大地裂开条三十米长口子,足有七八米深,血红棺木和九条锁链,全碎成破烂。
看似不遗余力,实则手下留情,就想瞧瞧着名炼尸大阵,能出来个什么幺蛾子。
“何方鼠辈,胆敢打扰本座修炼”
地缝里蹦出个两米高的人形怪物,长发宽额,眼球突兀,青面獠牙双手似利爪。
浑身上下被铜水浇灌,硬生生铸造一件虎头铠甲,手里还握把八面龙纹金剑。
外观过得去能吓唬人,其真实战力,说成废物点心都是抬举,令许沉唏嘘不已。
“可惜呀,若再给你十年,真能炼一具铜甲尸,如今卡在瓶颈处,此生没机会寸进”
“谋划百余年,到头一场空,窦重斐,我且问你,为一己私欲残害无辜,如今可有愧疚”
“哪里来的小娃娃,疯言疯语,就让本座拿来果腹吧”
张开血盆大口挥剑近前,很显然,王八蛋终归是王八蛋,到死都不知认错。
眼看金剑逼近,许沉没一点动作,连陌刀都插在身旁。
即将被斩首之际,周身爆发出凛冽青雷,眨眼间破碎金剑逼退行尸。
“我的法器”
窦重斐连连哀嚎,可见有多心疼,能带进棺材的随身兵器,绝非普通物品,想再弄到一把几乎不可能。
明白双方实力差距,如云泥之别,没想到逃跑,反而言语威胁。
“本座乃五鬼道,九大护法神将之一,小辈你出自何门何派,师长是谁,可敢报上名来”
“走运了”许沉闻言哈哈大笑“我就说有意外惊喜,结果真的钓上来一条大鱼”
止笑抽泣两下,目光中闪烁着疯狂“当年没能救下那些孩子,我心里一直有愧疚”
“五鬼道销声匿迹这几年,我找不到人撒气,天可怜见,终于遇到你这头行尸”
“咱们好好聊聊吧,总坛在何地从实招来,我给你个痛快,否则后果会非常酸爽”
窦重斐顿时火冒三丈“贱种,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别以为学了两手雷法,就能目中无人,我五鬼道可不是阿猫阿狗能觊觎”
“废话真多”许沉压不住火气,更不想浪费时间。
释放青雷缠绕双拳,脚下用力一蹬动,如闪电近身,与窦重斐肉搏。
“善恶到头终有报,今天即便五鬼道教主亲临,也救不了你这条命”
拳拳到肉威力惊人,喘息之间把虎头山纹铠甲破去大半,还废了半只脚。
“贱种,你欺人太甚,真以神将是泥捏的”
脸上连续挨了七八拳,泥人也有火气,窦重斐全力以赴应战,身形骤然拔高至三米。
血气混杂阴气包裹全身,双爪每次挥击,所过之处生机尽断。
厮杀仅仅半分钟,郁郁葱葱的山林,成了荒芜死境,说末日绝地亦不为过。
战斗力比想象中要高许多,但也只能撑过半分钟。
见两只利爪袭来,许沉不躲不避,双臂力动九响,似有龙虎之吟,如闪电般轰出,将两只僵尸爪打成碎肉末。
“不”
狼狈惨叫,恐惧到双腿打颤,再也没有刚才威风,试图逃跑可许沉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根本甩不掉。
好不容易拉开距离,谁知扭头瞅见一条雷电长腿,力道足有三百吨,险些把他一分为二。
感觉身体快要支离破碎,窦重斐真正明白什么叫害怕,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道友,少侠,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无论什么条件,咱们都好商量”
“总坛在哪儿”许沉一步跨出二十多米来到跟前,单手掐住脖子,脸对脸不到五厘米。
厉声质问,杀意森然,任谁心里都明白,敢说错一个字,别指望有活路。
“我真不知道”窦重斐颤颤巍巍回答道“五鬼道在一处秘密鬼域,入口掌握在一个名叫门人的团体手中”
“他们非常神秘,从来不回总坛,更不参与教中任何事务”
“流浪世间,可能扮做乞丐、厨师、妓女、官员或者强盗、小偷”
“我仅见过一次门人,街边烙饼商贩,普通到不能再普通”
“过后他便合理身亡,没引起任何异样,具体身份只有教主和几位长老知晓”
“位列九大神将之一,说出去好听,实际没什么权利,主要任务是守卫分坛”
“貌似很合理”许沉意犹未尽,手上又用了几分力道“另有一件事我搞不明白”
“据说拜入五鬼道之人,皆死心塌地,连骨肉至亲都能杀”
“轻易泄露消息,别是扯虎皮拉大旗,借人家名号蒙人吧”
“听好了白痴,如果你不是五鬼道的,那么下一秒,我会让你看见自己的脑浆,如果你还有脑浆的话”
“千真万确”窦重斐撕心裂肺大喊大叫“我真是五鬼道神将,十八岁入教,自二十三岁负责守卫分坛”
“好叫道友知晓,五鬼道总坛每年会下发一批鬼灵童,交给各分坛举行大祭朝拜”
“只要磕了头,甭管你自私自利,猪狗不如,德行高尚,人间楷模,思想行为便轮不到自己做主”
“原本我亦是如此,可无意间接触到仙家宝物,才恢复清醒,后来经过研究搞清楚用法”
“在下假死脱身,化为僵尸,也是为了摆脱邪教控制,实在情有可原,道友一定会理解我的苦衷”
或许怕筹码不够,来龙去脉全部说完,又添了一句。
“有关仙家宝贝的研究资料,埋在我祖宅祠堂地下,道友若有兴趣尽管去取”
“啊啊啊啊”
半死不活狗屁僵尸,发出杀猪般惨叫,竟然是许沉右手,插进对方肚子里,拽出一挂大肠,扔到后面给小黑当甜点。
“然后进鬼域被吞噬,你特么还跟我在这瞎哔哔,记住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又废掉另外一条腿,扔到空地上,朝远处轻轻唤了句“绵柔,来见见你的老情人”
杜绵柔飞身来此,落地微微下蹲,纤纤玉指托起窦重斐下巴,亲切问候。
“郎君,还记得妾身吗”
情人时隔百余年见面,没有温馨和激动,一方是无尽恨意,另一方则是无尽恐惧。
“棉柔,柔儿,你出来了,你怎么出来的”
“当然多亏了尊主”杜绵柔用两根纤细指头,插进负心汉双眼,活生生挖出一对恶心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