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硕能拿捏郑玉彤,就是料她今晚有同党。
所以将月姜牵扯进来,她肯定能找到郑玉彤的马脚,顺带扒出长寿殿的过错,现下得知知情的宫女死了。
景硕有种局面不得他控制的慌乱感。
“郑玉彤,我何时逼你进的屋子,难道不是你先主动对我宽衣解带,让我放过你。”
“姑祖母,您听见了吧,落到二皇子手中,玉彤除了牺牲自己,哪还有其他办法。”
到这一步,郑玉彤放心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哪怕承认与景硕的一点细节,她也能让景硕理亏。
景怀煦心中总算串联了些事,有了某些了然,旋即瞪视景硕。
“够了,你是没故意欺负郑玉彤,但你想教训赵家姑娘来着,朕说的对不对,今晚赵家姑娘的衣服跟郑玉彤的也极为相似。”
景硕被猜中心思,他话声一滞,结巴道:“我……我没有……”
“还敢否认,赵家夫人都领着女儿到朕这里告状了,赵家夫人说自己女儿不会说话,激怒了你,你怒追赵家姑娘要出气。”
在流觞阁没走水前,赵家夫人带着女儿到景怀煦跟前磕头赔罪。
说赵念芙不小心犯了景硕的忌讳,让景硕以为自己被轻视,赵夫人替女儿求景怀煦开恩。
景怀煦当时顾及要赐赵念芙与景硕的婚事,便安抚赵家母女先出宫。
不久他就派人去寻景硕,与此同时传出了流觞阁大火,竟抓住自己一对儿子在后殿与人苟且。
景硕虽浑,但他真不认为郑玉彤今晚没算计太子。
“父皇,火灾查清了,是今晚风向的问题,有宫人没看紧灯笼,致使管理松懈的后殿起火,现今已将火全部扑灭。”
殿内众人静默时,景砚救完火回来,禀报了火灾缘故。
景怀煦信任景砚,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还有人没审问,他继续沉着脸向着另一边的程素云,还有刚缓过来的景碌审问。
“景碌,你不好好的放花灯,随程素云走什么?”
景碌虚弱不堪,泪腔连连:“我给玉彤表妹放花灯,她人不见了,素云表姐说她看见玉彤表妹去哪了,带我去找。”
“我……我不知道怎么就对素云表姐做了那事,父皇,您罚我吧。”
“怎么能怪你,程素云差点毁了你啊,”郑太后心疼地直拭泪。
景怀煦疼爱景碌,至如今也将他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遇见这事,他还弄不清状况,景怀煦就无比心疼。
他面向程素云厉问:“三皇子身上的虎狼之药是你下的,是想惦记什么?”
程素云其实打算先跟景碌将夫妻做实,为防景碌中途反悔才用了点药物在他身上。
今夜她只想成了景碌的人,之后好好在家等身孕,亦或者跟景碌生米煮成了熟饭,景碌只能对她负责。
万万没想到一场火让她被抓人前,扰乱了她的计划。
程素云没机会像郑玉彤一般狡辩,她只好不停磕头求情。
“陛下,姑祖母,看在我都是三皇子的人了,兴许腹中已有了三皇子的子嗣,求你们为我与三皇子赐婚吧。”
“妄想,你心肠歹毒,哪配的上我碌儿,就这披风,”郑德妃站起身,将宫人从后殿搜罗出来的披风扔到了众人前。
“这披风是碌儿的,他年前跟我说丢了,我刚刚一问碌儿身边的宫人,竟是他在新年那日看你独自淋雪,可怜你,送你披的。”
“为防你受人误会,碌儿还让你之后丢掉,可你呢,你却私藏,你敢说没早存坏心。”
郑德妃的儿子差点就让程素云毁了,她现在满腔的火气,恨不得撕了程素云。
看见儿子丢了的披风偏偏在今晚出现,她怀疑就是程素云做的。
一气之下在今晚事发,郑德妃审问了景碌的贴身近侍,这才得知原委。
“陛下,要不信臣妾的话,您可以去调德麟殿新年那日在职的宫人,还有今日守卫宫门的侍卫,听听程郡主有没有拿一个包袱。”
“不用查了,哀家信,”就在景怀煦要发话时,沉默了一晚的程太后终于开口。
郑太后惊住:“你什么意思,既然你信,那就把证据查的清清楚楚,一句不轻不痒的话,是想唬弄过去吗。”
程太后无所谓道:“郑妹妹,要是你真想查一个明白,就将玉彤跟素云一同送大理寺狱吧。”
“查查素云今晚的居心,再查查玉彤是被硕儿先有意祸害,还是与那俩宫女有关,毕竟东宫的子嗣之事不是儿戏。”
“太子,哀家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郑太后心里一惊,程太后打的居然是这主意,想咬着郑玉彤有谋害皇嗣的罪名。
景砚知道,程太后此法绝不是为月姜讨公道,而是想让郑太后知难而退,将今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虽死了重要的两个宫女,但是郑玉彤还活着,两个宫女生前接触的人还有可能查到。
再如何,程素云攀龙附凤的心,与郑玉彤有可能谋杀皇嗣的心一比,完全不是事。
万一还能查出郑玉彤不是最终指使,郑太后难保不牵扯其中。
“父皇,儿臣觉得程皇祖母提醒的对,”景砚不管郑太后清不清白,他能为月姜排除危险才是重中之重。
郑太后心里坚信自己清白,无奈郑玉彤不一定,她哪能承受住酷刑。
自己对太子并不亲近,万一太子嫉妒自己对碌儿好,借此机会诬陷碌儿怎么能行。
“陛下,哀家担保玉彤绝不可能害皇嗣,”郑太后终究信不得郑玉彤没做手脚,她怕牵扯出更多麻烦事。
程太后不依不饶:“陛下,若哀家考虑不周,不如将硕儿,碌儿一同关去大理寺,看看他们四人今晚如此心有灵犀,究竟是谁跟谁合谋,到底要干什么?”
郑太后气极生笑:“什么周到,纵使他们千千错,碌儿有何错,中了程素云的虎狼之药,还是他……”
“就是这三人错的离谱,碌儿反而最无辜,怎么能说一点嫌疑没有,”程太后头脑清晰道。
“是,我是有错,”景碌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