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当家的出来！”
“放你娘的狗屁！”
“我媳妇儿就是涂了在你们店买的胭脂，所以才毁了容！”
“狗娘养的——”
马车尚且入东华门街口，就听见了闹哄哄的声响。
老陈只瞧前头乌泱泱的景象，紧皱眉头，“姑娘，看架势，对方叫了十几个人来。”
宋枳软嗯了声，撩开车帘观察了一番，让老陈将马车停在了桥头。
东华门街中端往左拐，要经过一座木桥，这才到胭脂铺。
当时选址的时候，宋枳软就是瞧见有桥有水，风景宜人，才选了此地。
眼下人都堆满了，胭脂铺前，木桥之上。
马车根本就驶不过去。
“老陈，你先去请大夫过来。”宋枳软对老陈道。
“是，姑娘。”
“姑娘，当心些。”银柳护着宋枳软，从人群外挤进去。
“这位大哥，我们胭脂铺的东西一直都是最好的品质，大家这么多人买，就只有你家出了事，
这事情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来我们家泼脏水。”阿宝站在铺子最前端同闹事人顶嘴。
“小丫头片子！”
闹事人群最前头的大汉看着五大三粗，虎背熊腰，将袖子一撸，就往前冲。
“你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就完了！”
阿宝尖叫了声：“打人了！来人啊！被我说中是给我们铺子泼脏水，恼羞成怒了！”
大汉喝了声，就冲上前，抓住阿宝的衣领子。
“小贱人，你看我不……”
“住手。”
大汉的手腕被攥住。
侧头一瞧，是个头戴帷帽的姑娘，听声音很年轻，大汉眸底一转，回头同人群对视了一眼。
“你是什么人？也敢拦着我？”
“我是这间铺子的东家，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好好说话，欺负一个小丫头，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些？”宋枳软松开人，将阿宝推进了铺子里。
“姑娘……”阿宝驱步上前，被银柳拦着。
“别过去，那帮人一看就是地痞流氓，惹怒他们，正好对咱们动手。”
阿宝闻言，连忙停住了脚步，只是担忧地看着宋枳软。
“姑娘，您要小心……”
宋枳软听到铺子里的叮嘱，未曾回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用帕子捂着脸哭的妇人。
“这位可是尊夫人？”
“我夫人，听说你们胭脂铺名气大，就跑过来买胭脂，未曾想，你们竟然是黑心店。”
大汉搂着妇人，上前几步，粗声粗气：“我夫人被你们的胭脂毁了容，你们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夫人，您是什么时候在我们店内买的胭脂？”宋枳软问。
“就是昨日。”
妇人抽抽噎噎，“今日，我想着天气好，出来和我夫君逛街，没想到胭脂上脸，还没走出府，我的脸就烂了！”
说着，妇人将挡住自己脸的手挪开，顿时露出一张红肿的脸，几处伤口已经溃烂，看着可怖。
周围百姓也跟着议论起来。
“这家胭脂铺，难不成真是黑心店？”
“我下次再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