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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高坐主位,底下人的动作他看的一清二楚。

顺着右相的视线,皇帝也把目光看向了陈娴怡。

“贤妃,你怎么看。”

贤妃心下慌乱,心虚的不敢看向皇帝。

她道:“路博远擅自做主,助长敌国兵力,喧宾夺主,这是不把陛下您放在眼里啊。”

“哦,是吗?”皇帝伸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皇后,你如何看?”

“依臣妾拙见,路博远虽为上报陛下便私自助力闻国,但此举无疑收拢了闻国皇帝的心。”

“且那要求也并非不可同意,陛下若是不应,于我桑南无害,但若是应下,于我桑南也是百利。”

贤妃妒恨的看了眼皇后,察觉皇帝在看她,她又慌乱掩饰目光。

“路博远,起来吧,朕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此举虽逾矩,但为桑南带来了好处,朕不罚你,快请入座吧。”

“谢主隆恩。”

路家一家三口起身坐回席位,良妃却依旧跪在地上。

“爱妃为何不回去?”

良妃抬起眼眸道:“陛下,此女来历不明,且污蔑我大哥通敌,恐会对桑南不利。”

白雪闻言,慌慌张张连忙磕头。

“陛下,陛下我不是……”

皇帝抬手,招来御林军。

“将此女丢进天牢,严加拷问。”

御林军首领弯腰拱手回道:“是,陛下。”

白雪双臂被两个御林军锁住拖着就要离开。

白雪手脚乱蹬,剧烈挣扎,慌乱之下,她把目光投向了右相。

说出的话,让在场众人都为之一震。

“爹,爹救我啊!”

皇帝下令,让御林军放下她。

白雪腿一软,跪坐在地,感受到周围落在他脸上的打量的视线。

白雪心一横,几步爬向右相的席位,满脸鼻涕眼泪。

右相府席位本就乱糟糟,正室夫人不争不抢坐在侧位。

本该是她的位置坐着平妻李秀美。

白雪爬过来的时候,李秀美正没骨头似的攀着右相的脖子。

见她散着头发女鬼一般爬过来,李秀美吓得大叫一声,怯怯的钻进右相怀里。

“老爷~”

李秀美的声音遥遥传来,仅仅两个字,像是转了十八个弯一般。

声音传进桑景宁耳朵,桑景宁的心声紧跟着响起。

(呕,真是不懂右相为什么宠着这么个矫揉造作的女人。)

(一点也上不得台面,不过右相夫人好像就快要死了,到时候这平妻上位,啧啧,右相府要倒台了。)

良妃刚落座没多久,就听到女儿的心声,她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右相夫人身上。

年仅三十七岁的女人两鬓却满是银丝,看起来最少也有个四五十岁。

察觉到良妃的视线,右相夫人白雅抬头看了过去。

良妃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白雅心底叹了口气,收回视线淡淡看了眼满脸慌乱却依旧拥着李秀美腰肢的右相。

不过须臾,白雅就站了起来,一脚踢开白雪。

“打哪来的姑娘,竟敢舔着脸到右相府攀亲戚。”

白雪不顾胸口传来的疼痛,几下又爬了过去扯着右相夫人的裙摆。

“夫人,我真的是右相府的女儿,我身上还有右相领我回来时给我的银子。”

说着,她就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

白雅面色大变,伸手去夺,可她还没碰到,横空出现一只手拿走了那锭银子。

御林军首领仔细观察后,转头到了皇帝面前,跪地高举手中银锭。

德公公面露疑惑,走近拿过那锭银子,看了眼后快步走到皇帝身侧。

“陛下。”

有了女儿的心声在前,再看手中银锭皇帝也能联想到些什么。

果不其然,银锭上印着皇室赈灾银的印记。

近些年大旱,为防止有人私藏赈灾银,这些年赈灾用银都有特殊标记。

皇帝震怒,狠狠把那锭银子砸向地面。

德公公见状,连忙跑过去把银锭捡了起来。

常年赈灾,国库都没多少银子了。

“右相!私藏赈灾银,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她拿出银子都时候,右相就推开了怀里的李秀美。

此事听见陛下的话,右相顿时跪在地上。

“陛下明鉴啊,这贱人真的并非我的女儿。”

“陛下,不如让他们滴血认亲吧。”德妃捏起一颗葡萄塞进口中咽下去后提议一句。

(滴血认亲这也不科学啊,这要不是一个血型压根就不相溶,还不如直接查右相府库房呢。)

皇帝听着女儿都心声勾唇笑了笑,这想法,深得他心。

“御林军首领听令。”

“臣在。”

“封锁右相府,查封库房,真倒要看看这赈灾银究是是不是出自我的好右相之手。”

右相焦急的喊道:“陛下,陛下三思啊,您乃千古明君,翻官员库房这种事,有损声誉啊。”

皇帝冷笑一声,拍案而起,指向右相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他怒道:“朕做事何时需要你来教了?你若是不心虚,何苦在此拦着朕。”

右相满面颓色,他原以为圣上会因为顾及名节而收回成命。

但他不知道的是皇上有多重视这次天灾。

桑南国百年难遇一次旱灾,而他十五岁即位,在位至今不过二十年。

他生怕民众之间传出他德不配位,天神发怒故而降下旱灾的言论。

派出去御林军速度很快。

“陛下,在右相家共搜出赈灾银十万三千两整。”

皇帝一听,顿时下令满月宴结束。

右相一路被拖拽着到了御书房,看着高坐在上位的皇帝。

皇帝怀里还抱着小公主。

桑景宁眨巴着眼睛,不知道他这个皇上爹为何要抱着她一起过来。

对良妃那边的说法是出了此事,毁了公主的满月宴。

他这个当父皇的,多跟孩子亲近亲近,免得到时候孩子都不跟他亲了。

右相满脸土色,开口想要辩解却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

毕竟十万三千两的白银是实打实从他府中的库房翻出来的。

(我爹可真单纯啊,搜出来十万三千两就真的是私藏了那么多吗?)

皇帝目光慈爱的看向怀里的小丫头。

就知道,带这个小福星来稳赚不赔。

(就这个贪官,少说也得贪了二十万两白银,那七千两估计早就融了。)

皇帝听见这话更是震怒。

“谢丞相,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右相名为谢毅,在位也有十年之久了,这么多年过去,不知道贪污了多少。

右相使劲磕着头,额间撞出一块深色。

“饶命啊,陛下饶命啊,这都是有人要加害于我啊!”

他眼神慌乱,在青砖地面上乱瞟。

“是左相,定是那人要加害于我啊!陛下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