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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桑景宁讲述的绘声绘色,就差没把隋忱忱塑造成一个从天而降的女英雄了。

没看出来嘛,那丫头竟然还是个侠肝义胆之人。

还以为跟她那个饱读诗书整日之乎者也但却动不动就跑到他面前嗷一嗓子的爹一样。

不过,一个小小侍郎的儿子也敢做出这种举动。

不知道其他官员家里的孩子会管教成什么样子。

“小武子,有空把刑部侍郎请来宫中,朕也有段时间没跟他好好聊聊了。”

武公公应声,可心里想的却是。

一个刑部侍郎根本就很难能在皇上面前说过话,更何谈什么聊天。

“等有空的时候,让皇后操办个宴会,把现如今朝中这些大臣都给聚在一起。”

“小德子,你说是不是朕给他们好脸色,给的太久了?”

德公公耸了耸肩,这话他能怎么接啊。

“等等,武公公,你到刑部侍郎家里去宣旨的时候带着我一起。”

此言一出,皇帝也不在那里等着德公公的回答了。

“宁儿,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你去做什么?”

桑景宁垂头,思考着要不要把原因告诉父皇。

“刑部侍郎府上,那么多冤魂总要有个去处。”

“他们还害命!?”

见他这么生气,桑景宁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跟在武公公身后去了郑府。

对于他的好儿子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如果说郑侍郎一点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今天在外面顶撞到太子这件事情,他的确还没有听到风声。

以至于现在,看见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来了,他还有些生气。

“哎呦,什么风把武公公您吹来了,来人,快来人,给武公公上茶。”

“郑侍郎不必客气,杂家这次过来是来替皇上传信的。”

现在看他这么阿谀奉承,武公公中心里只觉得很恶心。

“陛下说了,郑侍郎许久未入宫,若是今儿有空,不如便进宫同陛下一块喝上几杯茶。”

郑侍郎的妻子扭着细腰,扶了扶头顶的簪子。

听到这话也顾不得刚刚维持着的表面功夫,快步过去,软拳捶在郑侍郎肩膀。

“老爷,你还不快回去换身衣裳,陛下找你喝茶呢。”

郑侍郎受宠若惊,虽然他平时在夫人面前吹嘘的很厉害。

可实际上他每次见到陛下,都只能是在宫宴上远远的一眼。

甚至有些宫宴,他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

“是是,夫人,你且好好陪着武公公。”

留下这句话,郑侍郎就转身风风火火的跑回房里换衣服去了。

郑夫人一噎,让她留在这里陪着一个阉人。

虽然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却是不能说出来的。

桑景宁总归不能在郑家待太久的时间。

而且他发现飘在郑家后宅的,大多都是已经残缺了的魂魄。

哪怕是人死状惨烈,即便躯体已经被分尸或者已经被片成一片片的。

灵魂也不会变得如此残缺破碎。

之所以灵魂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她死后,被邪术侵袭。

就是不知道这邪术是怎么作用到这些灵魂身上的。

是学过这些东西之人作为,还是其中也有郑难道参与。

眼见着郑侍郎已经换上官服,三精灵赶快把那些已经破碎残缺的没有自主意识的魂魄抓到了拘魂袋。

原本还担心这种类型的魂魄不能放进来,眼下一切顺利,她也就放心了。

等回到良宜宫之后,再看看能不能调查出这些残魂生前发生的事情。

能的话那就最好,不能,那就只能先超度了她们。

实在不行就去问问阎王,知不知道这些人原先的身份。

“郑侍郎,近来可好啊?”

郑胜有些紧张,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距离皇帝那么近。

“多谢陛下关心,臣近来处处都好,再为桑南奋斗五十年都不成问题。”

“身体好,那就好啊,看来就算是现在把你关入大牢,你也能亲眼看见儿子人头落地那天了。”

听见这话,郑胜心底咯噔一声。

“陛下真是太会开玩笑了。”

“谁同你说笑,来人,拿下。”

郑胜哐当一声跪在地上,手中的茶水打湿官服。

“陛下,陛下开恩啊,不知我儿究竟做错了何事?”

桑雄野冷哼一声。

“你究竟是真的不知,还是妄图用你儿子一人的性命,保全郑家?”

他虽然说了这种话,可也并不是真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挥挥手,让冲进来的侍卫把人拖下去。

原本以为,皇帝请他喝茶是自己终于熬出头了,没想到不仅没抬起来脑袋反而迎来了灭顶之灾。

“开恩呐,陛下开恩呐。”

郑胜哐哐磕头,哪怕眼冒金星也不敢停下。

即便如此还是被人托着关入了牢房。

说巧不巧的是,他对面的牢房里,坐着的刚好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看见他,郑胜目眦欲裂。

“你个臭小子,究竟做了什么惹陛下不高兴的事情!”

“你可知,为父的这半生心血,今日就毁在了你手中啊!!”

郑难哪里敢接话呢,此刻他恨不得自己根本没长耳朵,听不见来自父亲的破口大骂。

虽然新的律令还没颁布,但郑难所犯之过,又不仅仅只有这一个。

很快,德公公拿着圣旨走了过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刑部侍郎郑胜之子,当街纵马,险些夺去一稚子性命。

即日起,剥夺郑胜刑部侍郎官职,郑家老少均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宣旨过后,甚至没有一刻钟,发妻韩氏就发髻散乱的被关入了郑胜所在的牢房。

狱卒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就更别提这女人是罪奴之母了。

打开牢房门,便把他推了进去。

按说,当街纵马虽然违背了我朝律令,但这事情。

并不至于赔付上全家人的性命。

回过神来的郑胜急忙把摔倒在地的妻子扶了起来。

也顾不得妻子的神情,转头又看向对面的郑难。

“逆子!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韩氏一脸迷茫,甚至以为她之所以到了这地方,是因为郑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