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很好,再怎么样讲这副也是有头有脸的,绝不可能会让他做出这种事情。
可刘夫人却不知他的想法,还以为。他竟然这么狠心,舍得让儿子日日丢人。
当即,她就叫嚷了起来。
“姓刘的,好啊你,当初我娘说不让我嫁给你的时候,我就该听的!”
“若是嫁给我邻居哥哥,我何至于,如今,也不至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受如此折辱!”
刘老爷听她那些话,原本就觉得头痛无比。
可这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可能做出那种跌面子的事情。
深呼吸了几次,才算是平复到了情绪。
可也正是因为情绪稳定下来了,耳边嘈杂到声音就更加明显。
毕竟现在,理智占了上风。
转头看去,周边几户人家,不少夫人都凑了出来。
有些好心的爱看热闹,还恰逢在家里的男子也跟了出来。
男子也爱看热闹,只是大多数时间他们都在外头。
像这种就在家门口的热闹,可是很少见的。
三三两两聚在一堆,手里头抓一把瓜子,磕的噼噼啪啪的。
吐了一地的瓜子壳。
刘老爷脑袋嗡的一声,刚刚回笼的理智,就再一次的溃散。
他高扬起手,一巴掌扇在刘夫人脸上。
力度之大,让她的珍珠耳环都掉了出去,耳朵上留着一个血洞。
一时之间刘夫人甚至都不知道是该捂住那半边被打的脸。
还是该去捂正滴着血的耳朵。
刘老爷却压根不管他,他都做了什么蠢事啊。
地上的瓜子皮儿都那么多了,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知道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已经站在那头不知道多久了。
说不准,路老夫人他们还没到的时候,这群人就已经围在那看热闹了。
可他呢,他还用这件事情威胁他们。
不是所有人都像他富人一般蠢笨的。
路老夫人,一定读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可已经被那么多人看热闹了,可见,他们母子俩,都不是会在乎这个的。
“哎,怎么这么多人,这是发生啥了。”
“哎呦,夫人回来啦,娘家妹子生的孩子好看不?”
挎着篮子回来的妇人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好看,白胖白胖的,这是……”
妇人没说下去,眼神却一直盯着围在那边的刘老爷他们身上。
“嗨呀,是这么回事……”
那女人给他讲着,还分了一把瓜子给那个挎着篮子的妇人。
随后,就叽里呱啦的把她刚刚看见的事情说了一通。
绘声绘色的。
有些她没说到的地方,旁边看完全程的女人还适时的补充几句。
听完,挎着篮子的女人噗嗤一声。
“这不是傻子吗,他自己儿子犯了错,他不知道羞啊?”
“就是啊,还日日跪着过去道歉,真不知道丢的是谁的人。”
“可不是嘛,我看这刘公子污蔑人的事情,说不准就是刘老爷让他这么做的。”
几人说话声音极小,刘老爷只能听见一些含糊的声音。
可哪怕是背对着她们,他也觉得,那些看热闹的人。
一定是用一种特别揶揄调侃的目光看着他。
这个感觉,让他如芒在背。
其实,只要路博文说自己原谅他了,这事情也就翻篇了。
偏偏,路博文一句话不说,看也不看刘家那小子一眼。
但对于。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却跪的笔直的谢远阳,她只是叹了口气。
刚要走上前两步,后头就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看似过去了许久,可实际上,都不到一刻钟时间,也就半刻钟。
刚刚谢家来人的时候,闻妗妗也在家里。
这群王八蛋,欺负到他小叔子头上了。
原本想直接跟着婆母过来的,可那俩小崽子闹人的很强。
好不容易哄好了,她立马就冲出来了。
看着这街道里头围了这么多人,她更是着急。
“我看谁敢欺负我婆母和小叔!”
她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倒是吓到了不少人。
原本舌战群儒,气势逼人的路老夫人,见到儿媳妇来了。
微微一笑,向后退了几步。
这就怪不得她了,她已经让孙子孙女都黏着他们俩了。
奈何没拦住啊。
这是命,这群人注定要对上妗妗了。
走近了,闻妗妗才发现,除了边上围着的那些人,这地上还跪了两个。
这俩人,还都鼻青脸肿的。
其中一个,鼻子下头还挂着一串血迹。
旁边站着的女人肩头上面全是滴下来的血印子。
“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路老夫人三言两语讲完了,却句句都是精髓。
没说偏颇谁,就是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经过还原了一遍。
“啊,不是娘打的就行。”
“博文,你没动手吧?”
“没有呢嫂嫂。”
闻妗妗点了点头,很是满意两人的做法。
“不是你们就行,这要是动手了,多不值当啊。”
娘都那么大岁数了,老三又是个读书人。
转身,她走到了谢远阳面前。
“你,不长脑子吗?”
一语中的,谢远阳感觉心都滴血了,他真有那么傻吗?
“念在你是从犯,我不打你,自己找博文去吧。”
转头,她又走向了刘家公子。
谢远阳默默在心里给他点了一炷香。
路家大嫂子的实力,他早些年已经见识过了。
“就是你,说我三弟不对女人负责任的?”
刘家公子有些露怯,差点跌倒在地上。
可他不承认他这是因为一个女人才这样。
若是被女人吓成这样,说出去他不要面子的吗?
闻妗妗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始末,也就没想着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当即,就揪起来了刘家公子的衣襟,手握成拳,梆梆打了上去。
拳拳到肉,那声音,让围观的人都觉得身上疼。
“就你长了张破嘴不知道怎么显摆好了是吧?”
“东扯西扯的,说些压根不存在,压根没发生过的事情是吧?”
“怎么着?就显着你长了一张破嘴会说话了是吧。”
每打几拳,闻妗妗就质问两句。
对他不仅仅是肉体的折磨,更是心理上的折磨。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