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蓝一的爷爷死前留下遗嘱,求文蓝一回家参加自己的葬礼……
文蓝一的大伯、大妈催她回去奔丧,她借口说我们公司现在正在进行“投产前的会战”,没有时间……
文蓝一的姑姑在电话里哭着说:“他专门留下遗嘱,求你回去参加葬礼,不管他怎么样,你不能不孝啊……”
文蓝一说:“我要跟我们陆总请假,他让我回我就回……”
……
陆策告诉她,“这得你自己决定……”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回去。”文蓝一痛苦到了极点,“原本这世上只有父亲真心疼我、爱我,
就算我妈妈,我不知道她疼爱我多些,还是更关心她自己‘出名’……
我爷爷……我想他没真心疼爱过我,他求我回去替他送葬无非是想我原谅他……
除了我父亲,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还真心关心我,我也只相信你一个人……
你陪我回去我就回去……”
……
陆策还没答腔,文蓝一转身忙自己的事去了……
……
……
晚上,在“金角”的公司员工宿舍,文蓝一一个人在房间里哭泣,有人敲门……
门开了,陆策和刘忠军站在门口,
“别为自己将来留下遗憾。我们轮换开车连夜赶过去,明天赶回来公司还有事……”
文蓝一用哀怨的眼神看陆策……
……
……
刚回到江城,陆策接到了个陌生电话,这人口音好像在哪儿听到过,但又想不出……
他告诉陆策晚上去旧林会所见面,可以见到一个熟人……
旧林会所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老板就是我引回来的。
可我没见过你,口音是有点熟,但我也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我为什么要去?
刚回公司事情一大堆,忙都忙不过来……
……
先跟刘忠军相互通气,这回在汤姆国见了个人才,学问比纪泽鸣不差,
但对 机器人的产业化运用、商品市场,都没有纪泽鸣敏感,更适合做学问或者搞研究……
苏珊娜?
她很可能离开了某种组织,你以后不用多关注她了……
……
……
事情一多,陆策把上午的电话全忘了……
晚上下班时,旧林会所的大堂经理紫薇姑娘也打电话来,“陆总,今天店里人少,晚上我想请你喝茶……”
奇怪,她也说请我……
……
“怎么会是你?”到旧林会所,陆策见到了常莹。
身旁的年轻男人对紫薇姑娘说:“你去忙吧,谢谢你的配合……”
等紫薇姑娘走了,才转身对陆策说:“现在国家间的竞争比较激烈,需要有对外触角和信息渠道……
常莹同志提出离开体制,办一个外贸公司,与国外企业和其他机构建立联系,
她提出与你们公司合作,一起开展工作……
你的背景是经过审查的,也在国外经历过一些突发情况、还有一些涉及隐秘的工作,专门征求你自己的意见……”
“使命呢?”
“国家利益所关的东西都要……”
“条件呢?”
“提供相关信息支持,但不直接动用手段帮助……”
“那就是无偿做事、自担风险了?”
“是的。干不干?”
……
还没等陆策回答,又说:“如果你同意的话,最近可能就要去一趟白熊国……”
……
“谁为主?”
“常莹。”
“那不行,得听我的……”
“但我们只听常莹同志的……”
……
……
一顿晚饭很快吃完,等那个男人走后,陆策问常莹,“你选我是反复考虑的吧?”
“他们要了解白熊国军方、在濒地中海的那个小国的行动规模,
除了你还有谁更有条件了解白熊国军方的后方勤务?
你不愿意跟我一起行动?”
……
常莹的目光有点暧昧,“再说,真到国外,那些毛子男人追女人像追腥逐臭的苍蝇,没有你在一起我也不敢去……
我在进出口公司时,跟一个做汽车零部件生意的老毛子见过几面,
50多岁了,看见我就恨不得一口把我生吞了,这还是在国内……
就像当年你不陪我去老龄办,我还不被那个办文的局长欺负了……”
……
陪常莹出国陆策很愿意,只是要到北都,要到白熊国,就有可能见到黎诗慧和卡佳……
……
上幼儿园时,陆策被整天黏自己的小女生无意伤害过,
等性别意识萌动时,又让冼芳舟姑娘打了一闷棍,
而跟自己天然亲近的表妹田丽丽,从小姨和母亲的严厉阻止就知道,这个“妹妹”是欺负不得的……
好长时间他对“女人”这种生物既陌生又恐惧……
……
上高一时,陆策的男性意识还是像野草一样,从石缝中破石而出、顽强生长……
照耀这探出头的小草的第一缕阳光,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常莹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比赵薇薇还清澈的眼睛……
只是常莹比陆策高两个年级……
……
读研一时到北都游说自己的研究课题,那是好多年后第一次见常莹,
为她父亲配制治疗类风湿病的药酒,有些药拿不准,陆策亲自尝试还差点中了毒……
这其中到底是对病人的悲悯心多一些,还是心底里对常莹最初的懵懂仰慕多一些?没谁分得清……
……
“我们此行都是孤男寡女相处?”陆策问常莹。
“想到了?出国肯定要一起住……
担心你梁大哥吃你的醋?
我跟他离婚几年了,他跟姓宋的骚狐狸结婚,绿帽子一大堆,官却连升两级,局长都当了两年了……
不过,你以后到北都找关系,不用找他,找我就行了……
这几年,改革和发展部门,比他们那个部门权力更大,“二政府”不是白叫的……
现在,我在改革和发展部门,还有跟你公司业务有关的其他部门,
都收集了些信息,也在具体出政策的司、局长里培植了一些人脉……”
……
“还是我……姐跟我一条心!”陆策不知怎么称呼常莹,
“将来我的养老机器人总是要走向海外的,陆氏企业集团还真要有个进出口公司……
我们一起经营……”
……
“这还要你说?
要不是为了你,我会退出体制?
要不是为了你的公司有出海的窗口,我会不去光鲜又轻松的科技委、转而去了辛苦又没名气的外贸部?”
一席话听得陆策脸红耳热,常莹再扑上来抱他,他不再拒绝……
……
“常莹,我刚上研究生时,第一笔课题经费就是你和梁大哥帮忙弄的,我还是要去看看梁大哥……”就这一会儿,陆策就改称人家名字了……
……
这节骨眼上你老提我前夫干吗?常莹冷着脸推开了陆策……
……
……
去北都前,陆策找到何冬冬,问他想不想一起回北都家里看看。
何冬冬想都没想,“不去,一见面他们就会当着我唠叨……”
“真不去?”
何冬冬警惕了,这家伙又想搞什么花样?肯定是又想拉着我跑项目。“不去……”
陆策有些失望,“卡佳也说你不会去的……”
“卡佳?你到底是去北都?还是去白熊国?”
陆策看何冬冬上钩了,“两个地方都去。你到底去不去?”
“去。只是你别又搞些让我当‘电灯泡’的尴尬事啊……”
……
……
一到江城的机场,常莹看陆策带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人一同乘飞机,直皱眉头……
何冬冬倒是很兴奋地跟常莹聊起京城的各种花边新闻……
到底是老手!从江城的机场起飞,到北都的机场落地,何冬冬居然大致弄清楚了常莹的经历,特别是目前还单身……
……
分手时,陆策问何冬冬,“出国的手续,你是走你爸爸他们的快速通道,还是和我们一起正常办理手续?
我们一起到白熊国,机票我统一买……”
“回家看我老爷子怎么说。我有车来接,一起走吧?”何冬冬热情相邀。
……
“我们也有车接。”常莹拒绝了何冬冬。
出接机大厅,来接何冬冬的居然是黎嘉儿。
她不是跟何冬冬离婚了吗?
陆策对这帮公子姐儿们的作派完全搞不懂……
……
等何冬冬他们开车走了,常莹说,“我们搭出租车走吧……”
“你不是说有车接吗?”陆策好奇地问。
“算了,不去酒店就没让司机来……
住家里方便些,省钱,还能再把行动方案推敲下,你不是习惯于按工程的措施办事情的吧?”
……
……
这是一套紧靠二环边的大两居室,离常莹原来上班的进出口公司很近,除了一间主卧,另一间被常莹装成书房……
屋里收拾得整洁清爽,茶几上、窗台上放着两盆盛开的蝴蝶兰,一红一粉……
从北都寒风凛冽的大街上一进屋,这两盆花最引人注目,显得温暖又大气……
……
看陆策仔细打量这屋子,常莹说,“离婚后我把分我的房子卖了,在这里新买了一套……”
她坐下来跟陆策认真讨论起此行方案,
“我们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压力也不大,就是弄清白熊国派了多少人去那个地中海边的国家……
我估计他们还有更权威的渠道,我们的信息最多就是佐证……
你不用着急,我们可以好好叙叙旧……
……
“听说你在白熊国有个女朋友叫卡佳?”
“明知故问。在找我之前肯定了解得清清楚楚的吧?”
常莹接着问:“你打算怎么下手?”
“自然是先去找卡佳啦,这事只有找到她父亲才有准信,但又不能让卡佳和他父亲知道内情,只有一个办法……”
……
常莹的大眼睛都睁圆了,“你想住到她家?准备用美男计?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不答应……”
“我不住进她家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不管,你不能和她住到一起……”常莹一副小女人的口气,“实在不行,还是我去找那个毛子汽车零部件经销商,
看能不能通过军用汽车配件的销量间接推算……”
陆策则是典型的大丈夫口气,“你不能去!那些经常出国的老毛子个个都是色狼,而且得到的消息还不准确……”
“那你也不能跟卡佳住到一起……
还有,你一来北都就说要找梁力,又带了个何冬冬跟我们一起去白熊国……
你怕我勾引你?”
陆策油腔滑调起来,“像你这样美到骨子里的女人,不用你勾引……”
看常莹娇羞要打人的样子,陆策又抢着说,“卡佳的妹妹盯何冬冬,一看就是少女钟情的眼光,我带何冬冬去是成人之美……
再说,他爸爸的恒力集团在首都莫城有办事处,那是有资源的……
我上次在白熊国谈合同,多亏了这个办事处……”
……
……
天晚了,常莹打了个哈欠……
“睡吧?”
陆策说:“你先睡吧,我要练子午功,半夜十二点开始,一个小时后收功……
别打扰到你了,我到书房去睡……”
“你上次在我家帮我父亲治病时,没见你练什么子午功啊?”常莹有些疑惑地问。
“这是我最近悟出来的……”
……
常莹心里很不高兴,自从你帮我父亲治病,在我家里住过后,
这几年来往少,我想了好多办法,这次终于找到这个千载难逢的单独相处机会,你却要练子午功……
哼,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但女人的矜持还是要的,再怎么渴望也不能让他鄙视……
“你睡我的卧室吧,书房里有些技术设备……床也太小。”
陆策不愿意麻烦主人,“那我睡客厅的沙发好了,你睡你的卧室……”
“你是客人,怎么能叫你睡沙发呢?再说我半夜起来也可能到客厅的……”
……
……
常莹有些粗鲁地带上书房门,关门的声音异常地响……
你不就是嫌我结过婚的吗?
可你不知道,结婚那天那个姓宋的骚狐狸就撺掇几个男人把梁力灌醉了,此后,经常要他去她那里……
每次都把他……弄到精疲力尽,再让他喝那啥助性的万艾可……
不然梁力也不会请求你给他治阳痿不举的病啊……
我……
我怎么这么命苦,结婚了那个臭男人把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姓宋的骚狐狸,凉我的“干鱼”……
离婚了我自己又死要面子……
说到天底下有谁相信?
结婚几年,又离了几年,三十多岁了,
我……
还是个姑娘,守着另类的“望门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