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有的!”
花芜义正言辞地说道,只是凌乱的长发和微微泛红的桃花面,让她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只是,花芜却不自知。
但好在,裴玄也没有再追问到底,只是告诉花芜,他晚上就守在外面,让她安心休息,说完便离开了。
裴玄离开后,花芜却再也睡不着了。
颇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脑子里也乱得像锅粥似的。
而这一切,都只因为她的一个乱七八糟的梦。
想想刚才的气氛,再低头看看自己穿的衣服,花芜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她……她刚才是不是抓裴玄的手了?!
啊!!!
她的手要烂掉了!
花芜连忙翻身下地洗手,一边洗还一边嘟囔,“真是疯了!他的手也敢去抓?万一他一怒之下,一指就能戳死你!”
“还好,他没动粗!”
嗯?
他没动粗?
就说明他好像……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讨厌自己……
他还答应说不抓她去镇妖塔……
而且,他还整夜整夜的守在自己的营帐外,保护自己的安全。
虽然就是萧凛的吩咐,可是,他刚才冲进来时,好像急得眼睛都红了……
花芜擦干了手,怔怔地坐在床边发愣。
有心想和红芽儿讨论一下,可是,红芽儿睡死过去了,而且,它怕裴玄怕得要死,估计就算讨论也讨论不出啥来。
红芽儿对裴玄敌意甚重,是坚定的认为裴玄对她们不安好心,分分钟想弄死她们,将她们挫骨扬灰的。
花芜若是说她觉得裴玄好像也没她们想像中的那样冷酷无情,红芽儿也不会信的。
想了想红芽儿,又想了想裴玄,花芜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这次她没有梦见裴玄,反倒是梦见了她曾经看过的那本神医的小说,正是她苦想也想不起来的那段──“桑皮细线缝肠复皮,用蒲黄粉粉之……”
桑皮线!
是桑皮线!
第二天一大早儿,花芜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跑去了鹤云深休息营帐,一把掀开帘子,欢喜地喊道:“鹤云深!我知道是什么线了!”
“是桑皮线!”
“桑皮细线缝肠复皮,用蒲黄粉粉之,可以用来医治金疮肠痈……”
“啊!!”
花芜又是一声惊叫,眼前雾气氤氲,花芜来得太急又太早,完全没想到鹤云深竟然在沐浴。
浴桶中,鹤云深湿漉漉的长发披散,赤\/裸着上身,水珠顺着他清俊的轮廓慢慢流下,滑过他若隐若现的胸肌和紧致结实的腹肌……
没想到鹤云深看起来像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身材居然还挺好。
花芜稀里糊涂的想着,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眼睛,“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怎么了?”
花芜的惊叫声才刚落地,裴玄便迅速赶到了花芜的身边,一把将花芜挡在了自己的身后,这才警惕地看向前方,就看见鹤云深“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慌乱地拿着衣服往身上披,连耳朵尖都红了……
“皇贵妃娘娘,鹤大人总归是个外男,就算您再怎么着急,也不能不能报一声便闯进去啊!”
裴玄冷眸如冰,扭头对花芜咬牙切齿地说道,浑身直冒冷气。
“这能怪我吗?”
“我怎么知道他在沐浴?!”
“再说了,我找他是有急事,而且,我现在是个男的,怎么就不能闯进来啊?!”
“你昨天不是还半夜闯进我营帐来着吗?”
“我说什么了?”
花芜双手抱胸,仰视着裴玄,不服气地说道。
她是真的找鹤云深有急事,她也没想到他会在沐浴嘛。
而且,这有什么?别说她什么都没看着,就算看着了,在现代时这也很正常的好吧?毕竟没人会穿衣服去沙滩玩……
鹤云深在听到裴玄半夜闯进花芜的营帐时,穿衣服的手一顿。
“皇贵妃娘娘,昨夜是你半夜突然惊叫,微臣以为你遇险了,才会着急之下硬闯了进去……与您这番的行为是完全不同的。”
裴玄继续释放着冷气。
“有什么不同?”
“我这儿也是正事!”
“哎呀!你闪开!”
花芜就想上前拨开碍事的裴玄,她迫切的想将自己想来的知识告诉鹤云深,万一一会儿她又忘了,鹤云深的损失可就大了。
裴玄如何能让花芜得逞?
他单手一伸,便将小小个儿的花芜拎出了鹤云深的帐外,丢出两个字,“等着!”
“裴玄!”
“你给我放手!”
“这么多人看着,我不要面子的吗?”
花芜的个子也不算矮,可是,裴玄这些人个个都是190以上,花芜在他们面前顿时便显得娇小了许多。
花芜踮着脚,伸着手都打不到裴玄的手,不禁气得哇哇乱叫。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可以丢阿无的脸,但绝不能丢皇贵妃花芜的脸,因此,一直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
可无论花芜如何挣扎,裴玄都不动如山,直到鹤云深换好衣服,束好发,走出来,心疼地将花芜从裴玄的手中将花芜解救出来。
“裴大人,阿无身子不好,你快快放手……”
“若是伤到了她,该如何是好?”
鹤云深一双清俊的双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花芜,若不是碍着身份,他甚至都想动手看看花芜的脖子有没有伤到。
“她都是你们给惯的!”
“惯得她无法无天!”
“现在,连外男的房间都敢擅闯!”
裴玄清声喝斥道。
这个异世之魂现在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都是萧凛和鹤云深等人给宠出来的。
一个怕她遭遇不测,走哪儿都要带着。
一个怕她身娇病弱,连咳咳一声,都要担惊受怕。
“你又何尝没有惯着她?”
“否则,你这发间的雪色,又是从何而来?”
鹤云深将花芜护在身后,看着裴玄,眉眼温润地说道。
嗯?
裴玄头发白了,居然和她有关系?
这怎么可能?!
花芜从鹤云深的身后伸出头,一脸狐疑地看向裴玄。
裴玄神色淡然,冷冰冰道:“你想多了,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切!
果然是鹤云深想多了。
裴玄能不为难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花芜将这个想法扔到脑后,拉着鹤云深的袖子,高兴地说道:“鹤云深,我想起来了。”
“最适合手术缝合线的是桑皮线!”
“由桑树皮制成的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