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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道:“你们不相信我?”

许长安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她回过头来,又道:“过来这边我们坐下说吧。”

此时他们已经步行到了距离那栋教学楼最近的另一栋教学楼。

一中的教学楼一楼是可以随时进出的,还有几间教室可以使用。楼梯口有一道铁栅栏门,所有学生离开之后就会上锁,所有一楼进出随意,二楼再往上全部上锁,只有白天才开放。

楼前有一盏灯,他们找了一间教室,打开教室灯光,对于他们而言,这个世界才算彻底明亮起来。

郑冠廷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将手机一掏:“霜水和晴明那两个家伙运气是真好……算了。既然横竖都是死,那我先死得痛快些,玩会手机再说。”

许长安拉着桑榆的手坐在较后一排。李长诗看着这一屋子的惨痛局面,最终自暴自弃,和郑冠廷一样,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就开始玩手机。

许长安朝她说:“没有不信任你。事实上我不认为你会编故事。”

许长安有些苦恼,眉毛纠结地皱起来,似乎在考虑该如何开口。桑榆非常贴心道:“没关系,你说真心话吧,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许长安瞧她神色里确实没有些不能出现的情绪,便悄悄松了口气,道:“冠廷和长诗说的没有一句假话。你确实是一言不发地往五楼去,无论我们在群里怎么喊你,你也不应,当时我们还以为你被魇住了。”

许长安心有余悸:“那个人很可怕,我总觉得他真的会杀人,虽然不清楚他来我们学校干什么,也不清楚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但你别害怕,之后我们去学校检查一下身体。”

桑榆迟钝地感知到她在担心自己,解释道:“没有的。我不会和陌生人走,我也不是小孩子,当时我真的看见的是长诗……”

许长安很严肃地告诉她:“桑榆儿,你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桑榆愣愣看着她,道:“因为我很多不知道……”

许长安刮了刮她的脸,恼道:“管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教你呀。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没有来问我,如果别人要求你做些奇怪的事情,别答应,就算是我也别答应。”

桑榆皱了皱鼻子,道:“奇怪的事情……什么是奇怪的事情?”

许长安掰着手指道:“比如让你去犯法,让你帮他去犯法,或者过分指使你去做什么事情,去什么地方。”

许长安总觉得自己像一个老妈子:“记住了吗?没关系,之后我可以继续在你耳边念叨。”

桑榆认真听完了,又认真地答了一句好。许长安满脸欣慰,喟叹道:“你家里人是不教这些吗……你看起来不仅呆,还有些不谙世事啊……”

桑榆摇摇头:“我妈妈没有时间教我这些。她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醒了就在地上教我读书。”

许长安一愣,问话伴随着惊讶的话语吐出:“为什么是在地上?”

脱口而出之后,许长安才意识到不妥,正想告诉桑榆说别在意时,桑榆已经认认真真地回答出来:“因为我们住的地方没有桌子,地面有一层细细的麦糠和沙土,很适合。”

许长安打着哈哈揭过话题:“你累不累,要趴着睡一会吗?等会来人了我喊你。”

桑榆摇头:“不用。我想再问一个问题……你知道陈老师吗?”

“陈老师……哦你说陈老头啊。”许长安恍然大悟,“他就是守图书馆的那个老头子呀,我们今天晚上还见过他的。”

“你说的今天晚上,是什么时候?”

“还能是什么时候,我们混进来的时候啊。”

桑榆慢慢点点头。

这时候她终于理清楚了现状——

她的审核关卡结束之后便回到现实,现实和虚幻交叠,正如所有人发生的奇怪变化一样,并不是因为奇怪——

而是因为所有人的记忆都被替换,或者说知道那些事情的人,全部随着游戏结束而消失,如今站在这里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这里存在过鬼,更不知道不久之前,陈老师就死在五楼。

桑榆缓缓松了一口气。

虽然有些让她晕头转向,但至少陈老师没有事,所有人只是会吃一个处分,最珍贵的东西并没有丢失,这就很好了。

等等。

桑榆反射弧极长,这时候才问许长安:“被处分会怎么样?”

许长安一脸看淡世俗:“叫家长,登记在案,也许还有休学劝退等一系列……哎你别害怕嘛,只要你没犯法,学校的劝退就只是劝退,只要你不走,他们不能强行赶你走的啦。”

桑榆又松了一口气。

许长安瞧着她,笑道:“今天可真是个莫名其妙的日子。”

桑榆点点头:“妈妈以前说,我出生之后第二天天气很差,暴雨和狂风刮飞了我们的屋顶。”

“……出生第二天?”许长安一愣,猛一扭头,“昨天是你生日?”

桑榆点点头,许长安尖叫一声,抓着他的肩膀:“你昨天为什么不说呀?要是说了我就给你补礼物和蛋糕……来这个学校的第一个生日怎么能过得一直在搬东西!”

桑榆答不上来,嗫嚅了一会,好半晌才答上一句对不起。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激动,诞生日值得去庆祝吗?

许长安痛定思痛:“明年生日,我一定要让你过好!!”

桑榆愣了愣,木讷道:“啊好……”

一个穿着制服的女警察敲了敲门:“分批开吧,需要问你们一些事情。”

那之后,就是枯燥无味的答话。

桑榆还记得,那之后的生活平淡如水,只是那图书馆的管理员,陈老师不再出现,那个位置被新的老师顶替。

桑榆注视着那个新来的老师很久,才问许长安:“陈老师去哪里了?”

许长安的脸埋在书后面,闻言沉默了很久,她叹了一口气,闷闷道:“陈老师生病了,据说是很严重的病,现在在十字长廊里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

许长安轻声道:“他忽然病得很严重,好像说……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