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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高采烈回到家的两人刚打开门便被骂得狗血淋头。“当我是死了!”安然双手环抱着颠着脚瞪视来回穿梭的两人,“居然把门从外面锁上!”
“下次不会了。”是他们去商场买东西耽搁太长,快九点才回来。
“还有下次?”接过温热的豆腐脑安然小脸一正,“季呆子,你现在学会滑头了!”
吃着油条的安瑜见他们一个要打一个还撅屁股等着,老成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小叔,快让季木吃饭吧!”
“我不让他吃了?”顺手接过季木手中的油条,安然老脸一红,“我自己没长手,还要你拿?”
“快吃呀。”被讽刺的季木也不在意,“安瑜,洗菜用热水,两个炉子上面都有满满一锅水。”
“你也不舍得让小然洗菜。”只会奴役他,安瑜心想,“你把骨头炖上,晚了汤该没有昨天的味道好了。”
“吃饭,我去!”见他准备把碗放下,良心终于发现的安然站起来,“现在的气温都零下十度了,菜不会多买点,天天早晨去菜市场挤。”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么笨。
“青菜买回来会冻坏的。”见他在洗骨头季木也坐不住,围着他什么没话找话的同他闲扯。
“叫你木头真抬举你,晚上房间里有两个大炉子在,菜放在炉子旁边,咋可能坏!”也不知他的县一中是怎么考上的。
“也是,季木,小叔说的对,这样一点事都没有。”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他们不是在给自己找罪受吗。
“安然,就是聪明!”说着把毛巾递个他擦手。
“埋汰我呢,只有与脑子的都能想到!”这算什么!
“没有……”见他不快季木急急解释,“我和安瑜都没想到。”
“那是你们特别笨!”说着低头便看到季木的棉鞋都湿了,“外面的雪化了?”
“没有。”安瑜回头顺着他的眼神,“季木,你怎么不去换鞋?”用布纳的底的棉鞋怎么可能走雪地?
“哦,我,我,等会儿就换。”季木见两人还盯着他的脚,“换了过会儿出去又会湿的。”
“你没有雪地鞋?”安瑜诧异地瞪着眼,“这些天上学校你都是穿湿棉鞋去的?”
安然见他一脸呆愣瞬间哀愁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小孩:“季木头,你不知道什么是雪地鞋吗?”
“雪地鞋,知道呀,就是你和安瑜脚上穿的。”
“那你知道雪地鞋是在雪地上穿的吗?”安瑜怪异地看着他,“不会以为这鞋和你的一样吧?”
“不一样吗,我看都是棉的,你们的鞋里面的棉花都露出来了。”有钱人就会讲究,棉鞋就是棉鞋。
安瑜见他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拍额头,小叔在哪里捡来的这呆子,在县里读书也有半年了,居然,居然……
“季木头,你穿多少号的鞋?”面对着他的懵懂天真,安然觉得他再骂下去人就该废了,“去买双雪鞋!”
“不要,一双雪地鞋很贵。”关键是浪费,“我的鞋放在炉子边烤烤就好。
“你真笨还是装呆,不知道雪地鞋走在雪地里不会湿。”见他居然转身往楼上去,安然发火了,“季木,你敢往前一步,立马滚蛋!”
“小叔,你别气,又不是不知他呆……”第一次见小人真生气的安瑜急忙安抚,“季木,你的脚若是冻肿了,以后会留下病根的。”
“我的脚没冻肿。”面对着怒气冲冲的人季木怯怯地开口,“安然,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可是……”可是看到那气愤的小脸,再也不敢可是下去,就怕真被赶走。
“行了,小然,你别跟他计较。”安瑜把人拉到他面前,“季木先到楼上换鞋,午饭过后我们一块去买。”
“爱谁去谁去,我管他死活!”说着往楼上走去,独留下惴惴不安的人对着安瑜。
“他不会,真的,生气了?”
“没有,你先换鞋,让他说两句刺话就好。”面对着没了爹娘的人安瑜说不出重话,“你明知他的脾气,以后你也顺着他点。”
“我,不是,不知道雪地鞋吗?”同学都说与棉鞋一样暖和,谁知它们的功能不一样。
在三个神色各异的少年别别扭扭地买了一双雪地鞋时转而到了晚饭时间。三人到家便忙着打开炉子拉亮电灯,开始晚上的忙碌。
“小老板,来三碗面!”高昂的声音叫走了对安然小心服侍的人。
“小叔,你就别装了,看把季木给吓得。”安瑜看着眼里满是是笑意的人,“小心人真被你欺负走。”
“我哪儿装了。”安然无辜地看着侄子,“只是给他个深刻的印象,好让他以后长点脑子。”
“说不过你!”见季木开始盛面,安瑜忙走近等着端了送上去。
不大会儿三位吃完面的小伙子便叫着收钱,季木见安瑜在另一边收碗忙走了上去:“一共九毛,你给一块,那再找你一毛,给…怎么是…”
听到突然的停顿安然抱着热水袋走了上去:“哟,这不是,那什么,黄毛,狗蛋,铁牛?”看着三人脚边的行李,“这是那哪去呢?”
快成年三人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就看到一个笑吟吟的小屁孩,除了以前在学校里碰到的最跩的小孩,哪还有别的。
“怎么,记得你们以前很会说的,这咋了?”安然怀疑地打量着装鳖的三人,“这是外出务工刚回来?”
“你怎么知道?”名为黄毛的人诧异地睁开了本就不大的眼。
“看着就知道,来,给哥哥说说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精彩?”他真的想知道如今外面是怎样的。
“安瑜,安然这是干嘛?”季木洗着碗看向不远处的四人,“快八点了,你去同安然说放他们三个走?”
“他们长腿了,想走谁能拦着。”他还没听够呢,怎么可能去催促。
“你不知道,那三人知道你爷爷在镇政府,不敢…”说着这些季木特别小声,就怕被几人听到。
“原来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啊!”怪不得一副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那老板没给你们结清工资你们就回来了?”
“也不是没给清,压了两个月的工资,说明年去的时候再给。”铁牛想了想说,“不过是我们不想去的。”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还不管吃,如果不紧着点都不够饭钱。
“瞧瞧你们出门打工我还羡慕呢,原来还没有我这小面馆赚的多。”
“这面馆是你开的?”狗蛋看着百十平米大的房子里六张小桌子,“你真厉害!”不愧是会计的儿子。
“那当然,我告诉你们,这面馆生意好的时候一天可以赚……”说起别人赚的钱不嫌脸疼的人都扒到了自己身上。
“安瑜,安然这……”什么时候学会吹牛了。
“收拾一下咱们先上楼,小叔过了嘴瘾就好了。”他叔这是在学校憋的,好不容易有几人同他胡侃,不尽兴成吗?
“那,安小哥,你这还要人么?”黄毛急吼吼地问。
“嘎?要人?”说到哪儿了,不是说到几人工作吗?
“那我们以后就跟你混了!”狗蛋忙接着说,铁牛在一旁也应声。
“等,等会儿,不是,怎么又跟我混?”什么跟什么这是。
“在你这面馆里做工,无论多少工钱,管我们吃饱就行,真的!”为表示诚意三人不计前嫌地狠狠点头。
“你们…你们说在我这里…我,我答应了吗?”他这辈子碰到的熊孩子们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长脑子。
“答应了,刚才你说‘要’,我们都听清楚了。”不会是嫌弃他们三个,“要不,我们少吃点?”
“得得,都是什么跟什么,你们想挣点钱,是不是?”第一次同时被六只真诚的眼睛盯着的小人心里很是得意,尽管面上装得淡然。
“当然,主要是吃饱,那个,钱有点也好。”作为大哥的铁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多天没洗的脑袋,“你,你的意思收了我们?”
靠,怎么跟季木头说话一样这么有歧义,什么叫收了。“我要仔细想想,等年初六的时候到这里来,初六应该能想起来,你们现在赶快回家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不会,不会,爸妈不知道我们今天回来。”铁牛三人找到了下家心里都特别乐意,根本就没仔细听安然的话,“以后兄弟就跟你们混了。”
“停…”别三句话又赖上他,“你们怎么回家?”
“坐拖拉机,晚上有到镇上的。”还是家乡人好,这还没开始给他打工就关心他们了。
“那赶紧回去!”快走,快走,他好想念暖暖的被窝,季木头那火热火热的小身体呢。
安然送走几人关好门上去的时候季木早已把被窝焐热,躺在暖烘烘的被子里安然心里乐得像米缸里的老鼠。
闲聊中季木低头看着闭着眼的小人,突然感慨道:“安然,你真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你才见过几个,我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不行了,这季呆子越来越会说话。
“季木就是没见过几个人才会认为你最好!”他小叔吹起牛皮来是张嘴就成,也不想想季木比他大五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