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路涅城下辖的赤阳镇,傍晚。
打更人王二来到桥边,一只白猫在桥墩上舔着毛。它看到王二来了,跳下来化成白衣女子,假装眺望夜空:“哇,让看看太阳打西边升了吗?王二,跪安吧。”
王二突然拿出锣在她耳朵边敲了一下,“锵”的一声,白猫吓了一激灵,捂着胸口:“要死啊!”
王二蹲了下来:“说正事了,我几次试图联系梦魔大人,传递的信息都石沉大海。”
白猫沉默了一会儿:“我试一下。”她双手的食指中指同时并拢按压在太阳穴,念动咒语,咒语飞出化成镜子,镜子里面漆黑一片。白猫看着了一下镜子里面,收了法力,镜子消失。
白猫:“估计被杀了,能杀的他除了魔王,就是妖主了。”
王二分析:“妖主,不太可能,他暂时不想和魔界开战。”
白猫丢着石子玩:“在这里能杀梦魔大人的只有睡道人。”
王二站起身肯定:“陆子枫。”
白猫:“要给梦魔大人报仇雪恨吗?”
两人同时露出嘲弄表情甩手:“切”互相指着对方:“你去。”白猫挤眉弄眼:“要不,就当不知道。”王二觉得有理:“嗯,每次都是梦魔大人联系我们的。”两人分散离开。
白猫走路匆忙撞到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怀里,腾冲一把搂住白猫,白猫娇笑:“官人,你弄疼我了。”
腾冲一只手摸着白猫的屁股:“小娘子。”就要吻上来,白猫用手挡住腾冲的嘴:“这里不方便,去哪里。”指着一个死胡同,腾冲闻言,抱着白猫走了进去,“喵”叫过后,白猫挣脱腾冲的怀抱,化身巨猫,腾冲吓得瘫在地上:“妈耶。”一口被白猫吞下,白猫揉着小肚子走出胡同:“一定要变得更美,才能吃到更多的人。”
胡同边一户人家打开了窗户:“谁在说话。”白猫路过窗户边,点了一下那人的额头:“算你走运。”张三哥直接睡了过去,半个身子挂在窗户边,嘴流着口水:“仙女。”
白猫扭扭捏捏打了个饱嗝:“男人真是个好东西。”一阵风吹过,白猫消失不见。
一颗火球从天而降,不远处民房突然起火,一个老头爬了出来,走出了房屋几米,老太太已经被烧死在里面,老头默默看着,呆愣几秒,又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
路人甲提着水桶:“他这是在干什么?”
路人乙大喊:“别过去......”老头抱着老太太的尸体,瞬间被大火吞噬,房子烧了好一会,只剩残垣断壁,官府收拢了这两夫妻尸骨,葬在了一起。
一处偏僻的巷子里,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从巷口溜了进来。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跟踪后,快步走向巷子深处。
巷子尽头,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正站在那里等候。黑衣人走到斗笠人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东西带来了吗?”
斗笠人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黑衣人。黑衣人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银票和一些珠宝。
“数数吧。”斗笠人淡淡道。
黑衣人快速清点了一下,发现数目无误。他满意地点点头,将布包装好,揣进怀里。
“多谢了。”黑衣人冲斗笠人抱拳道。
斗笠人摆摆手:“不必客气。这是你应得的。”
黑衣人转身欲走,突然又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对了,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斗笠人抛出一封信,信被黑衣人两指夹住,斗笠人飞跃上墙壁,以墙壁为落脚点,又跳上屋顶,忽然加速,几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衣人从巷子走出,回到青龙帮驻地,回到自己房里,摘下黑色面巾,露出了白歌的面容,打开信里面写着:京城,云螭石,侯爷张半城。看完后,用蜡烛把信点燃。
门外传来敲门声,白歌扭了扭脖子:“进来。”
侍女端着一盆水进来了,帮白歌脱掉布靴,伺候白歌洗脚,洗完脚,侍女退了出去。
小混混冲了进来,白歌眉头一皱:“什么事?”
小混混:“东城街道天降火球,烧死了一对夫妻,那块地被我帮会买了下,打算建个赌场。”拿出一张纸递到白歌面前。
小混混嬉笑:“您给签一笔。”
白歌拿出毛笔写上自己的名字。小混混拿着纸,关上房门屁颠屁颠的走了。
白歌揉了一下眼睛,伸了一个懒腰,躺在了床上。
小混混找到了主簿的家,开门的是主簿家的大娘子周氏。周氏把小混混带到书房,书房里主簿正在翻看账本。看到小混混进来,主簿关上了账本。
小混混从衣袖中取出一袋银子放到桌上,主簿摸了摸袋子,露出满意的表情,丢给了身后的周氏。他对着小混混说:“拿出来吧。”
小混混拿出一张纸,轻轻地放在桌上。主簿拿出印章,盖了一个大大的印。然后,他示意周氏:“送客。”
周氏领着小混混出了书房,小混混心中暗喜,揣着盖了印的纸离开了主簿家。
小混混沿着夜路,提着灯笼行走。一个美女在桥边哭泣,小混混目不斜视地走过美女身边。
白猫停止哭泣,心中暗想:“什么东西?我这样的大美女在哭泣,都不来安慰一下?”
小混混过了桥,停留几秒,挠了挠头:“刚才有什么声音?可能是幻觉。”说完,他离开了桥。
白猫气得直跺脚,双手变猫爪,准备追上去结果江也。这时,白歌出现,一脚踢飞白猫。
白猫:“想死?”
白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王二没告诉你,不要动我的人吗?”
白猫收起攻击姿态:“你原来你就是青龙帮客卿长老白歌,厉害......”说完,她跳入水中消失不见。
白歌看着远处渐渐消失的江也,感慨万千:“好羡慕凡人的无忧无虑,但真相往往残酷无情。”
他叹了口气,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而此时的小混混江也,浑然不知自己刚刚背后经历了什么。他哼着小曲,继续向青龙帮驻地走去,心中盘算着如何向白歌邀功。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凡人的悲欢离合,在这片土地上不断上演。而那些隐匿在黑暗中的生灵,也在默默注视着一切。
它们或悲悯,或嘲弄,或漠然。但无论如何,它们都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
凡人自有凡人的道,妖魔自有妖魔的道。井水不犯河水,或许就是最好的相处之道。
但真的能做到吗?白歌心中没有答案。他只知道,自己身处其中,只能随波逐流。
“罢了。”白歌摇摇头,加快了脚步。他隐约觉得时间越来越紧迫,只有得到云螭石,才能在未来的争斗中占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