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山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具体经过，因此他也明白，慕容卿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完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小家伙的原因。
如果不是方夜羽及时赶到救场，以慕容卿当时的状态，根本逃不过霜天女的毒手。
“真没看出来，你这小家伙的实力，居然已经强悍到这种地步，连霜天女都死在了你的手里。”
看着方夜羽，宁远山的脸色不由得有些古怪。
他执掌天璇学宫这么多年，所谓的天才妖孽不知见过多少，然而像方夜羽这样的，还是首次遇见。
玄灵境初期斩杀苍灵境初期？
说出去谁能相信？
“呃……”方夜羽挠了挠头，说道。“那是因为霜天女当时已经被卿师重伤了，所以才会被我捡了漏子。不然的话，十个我也不够她一个手指头捏的。”
慕容卿看了一眼方夜羽，旋即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其实方夜羽的这番话半真半假。
如果霜天女实力完整的话，他属实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但也绝不像他说的那般不济。至少拼尽所有底牌，做条仓惶逃走的丧家之犬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慕容卿也明白方夜羽这么说的目的为了什么，她也愿意配合。倒不是信不过宁远山，而是对于修行者来说，有些秘密真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也不用那么妄自菲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说霜天女也是苍灵境的大妖。能把她斩落马下，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宁远山倒是没多想，由衷的称赞了一声。
“对了院主，你在连海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方夜羽问道，宁远山是在今天一早赶回的学宫，因此关于他前往牧家的经过，无论是方夜羽还是慕容卿都不知道。
提起这件事，宁远山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一些，撇了撇嘴，说道：“还能怎么样？就凭牧乘风那个老东西，还护不住那几个小崽子。”
慕容卿目光顿时一闪，抬眼看向宁远山：“你把牧丞给宰了？”
一旁，方夜羽的眼皮顿时跳了跳。牧丞可是和纳兰世家家主纳兰肃一个级别的存在，也是苍灵境初期的强者。
再加上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宁远山不会真的下死手了吧？
“哼。”宁远山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没有。”
方夜羽：“.……..”
慕容卿：“.……..”
宁远山看了一眼方夜羽，瞪了瞪眼睛：“你小子那是什么眼神？”
方夜羽连忙低头，没事，你老人家接着吹牛逼，我听着就行了。
宁远山捋了捋颌下的胡须，说道：“要不说你们还年轻呢，告诉你们，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懂不懂？”
方夜羽连连点头：“对对对，对对对。”
宁远山眼角抽了抽，总感觉方夜羽这对对对的后面好像哪里不对？
“不过，我虽然没要了那小子的命，但我却狠狠的宰了牧乘风那个老东西一笔。”宁远山说话的同时，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两卷玉简，放在身前的长几上。
“呐，这是我特意给你要的。”
“给我？”方夜羽闻言一愣，然后走上前去，将两卷玉简拾在手中，仔细观看。
“这两部都是黄品的暗系修行法，一部功法，一部术法。”
此话一出，不仅是方夜羽呼吸一滞，就连慕容卿都是愣住了。
暗系的修行法极为稀有，更何况是黄级品质的。只是这两部修行法，就称得上是价值连城。
“多谢院主。”方夜羽看向宁远山，正色说道。
他现在虽然突破了玄灵境，但能拿得出手的底牌却并没有几张。
毕竟那三部神法中，除了夜灵之外，另外两种都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使用。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四城大比，他总不能就靠着一步暗星落，去和其他人一路莽到底吧？
当然，在合体状态下，紫电火羽的两项天赋技能他倒是可以使用，但哪有一上来就开大的道理？
“谢就不用了，这也是你应得的。”宁远山身体靠后，倚在椅背上，手指在身前搓了搓，笑眯眯的看着方夜羽说道。
方夜羽脸色顿时一僵：“这个，也要钱？”
“你说呢？”宁远山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这两部功法，可是老头子我不远万里，拼上了这条老命才拿回来的。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
“我给！”
方夜羽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我给钱，你闭嘴就行。
“您说吧，多少钱？”
“钱么，就不用了，估计你身上也没钱。”宁远山摆了摆手，说道。
到现在方夜羽之前欠的账还没还清，现在距离四城大比也没多少时间了，就算方夜羽没日没夜的刻制灵符，这笔帐估计也还不上。
而且宁远山也不可能让他把所有时间都花费在那种事情上。
“不要钱？”
方夜羽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你要这么说，我可就来劲了嗷。
“那您要什么？”
宁远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方夜羽。
方夜羽被看得心底发毛，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液。这老东西，不会是对我有什么特殊的想法吧？
要真是那样的话，宁死不屈！
但只要不死，屈一下也不是不能考虑……..
良久，宁远山才开口说道：“我要你在这次的四城大比中，至少取得三甲的名次。”
一句话，让方夜羽顿时愣住了。
不仅是他，一旁的慕容卿也是神色错愕，旋即眉头紧皱。
诚然，方夜羽如今的修为已经突破玄灵境，目前为止，他的境界是天璇学宫第一。
但那却并不代表什么。
尘灵境是修行的基础境界，正常来说，修行者在这一段位的修行速度并不慢。
别看现在天璇学宫中只有方夜羽一人突破到了玄灵境，但在四城大比之前，还会有一批人相继突破。
至于其他三大学宫，情况也大致如此。
而且真要论起顶尖实力的话，天璇学宫在四大学宫中排名垫底。往届大比中，天璇学宫最好的成绩才进入前十而已。
而现在，宁远山居然要求方夜羽夺得三甲名次，这要求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院主，夜羽现在虽然可以修行灵力，但他毕竟没有血脉天赋，让他进入三甲……”慕容卿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宁远山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神秘一笑：“你太小看他了，虽然他没有血脉天赋，但你看他的修行速度可是一点都不慢。”
“而且你别忘记了，他可是宰了霜天女。只是这一点，你认为四大学宫中，有谁能做的到？”
慕容卿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而方夜羽却是有苦难言，宁远山的话是没错，但问题在于，有些东西他是没办法拿上台面的！
无论是暗渊之境，还是暗夜降临，这两种神法他都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施展出来。
“霜天女的妖魄，现在在你手里吧？”宁远山突然开口问道。
方夜羽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当日他斩杀了霜天女后，虽然将其献祭，但霜天女的妖魄却被他保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