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哪里话,这个企业就是我们的,想买什么都行。”
我说的是真心话,没有刘芳菲,绝没有周顺公司的今天。
她虽然不是股东,但我愿意跟她分享财富和成功。
“我买了一部长焦距入门款相机,花了二十万,效果超级棒,连远处的树叶都能拍清楚。”刘芳菲兴奋的双眼放光。
二十……万!
一辆车的钱,还是入门款。
我不动声色地震惊了一个,倒不是不舍得这笔支出,但二十万买个相机是不是太……
转念一想,刘芳菲之前在照相馆工作,爱好是摄影,水平还不低,这是打算跨入摄影家的行列,也是伟大理想吧!
“是不是觉得我很败家?”刘芳菲弯着腰,侧头观察我的表情。
我呵呵一笑,“喜欢就好,说真的,你花钱比我自己花钱还高兴呢。”
刘芳菲开心笑了,满意道:“就知道你会惯着我,这种感觉很棒!”
“应该的。”我含糊道。
“多谢老板支持!”
刘芳菲俏皮鞠了一躬,“那就送你一个礼物吧,刚打印出来的。”
说着,刘芳菲从兜里掏出相片袋,放在桌子上,往我这边推了推,转身就出去了。
拍摄了什么惊艳的作品?
说实话,我此刻心乱如麻,没心情欣赏点评,但还是倒了出来。
当看清照片上的内容,我足足愣神三秒,随即狂喜,发出一阵大笑。
俯拍!
照片上的主角,正是李钟雷!
一共十张,记录了那尊鎏金铜佛,从李钟雷袖口里滑出,落在雨衣内的全过程,最后一张则是李钟雷掀开雨衣。
长焦距相机的卓越性能,在此体现完美。
每一张照片都是那么清晰,如在眼前,任凭李钟雷如何狡辩,证据确凿,绝难逃法律的惩处。
李钟雷,到底栽了!
我连忙拿起手机,太过激动,竟然误操作,差点把刘队长的号码删除。
通话过后,刘队长也很高兴,笑声爽朗,让我马上把照片送过去,叮嘱千万别弄丢了。
丢了也不怕!
刘芳菲那里,一定有足够的备份!
我立刻招呼铁卫破军下楼,赶往县公安局。
铁卫自称好多了,坚持接过了方向盘。
到了公安局门前,刘队长带着一名警员,正在等候着。
我将照片交给他,他立刻打开,看得格外仔细。
“刘芳菲这个爱闹腾的家伙,心眼子可真不少啊。”
刘队长的话里带着深意,我连忙道:“她是我最好的合作伙伴,相濡以沫,相互信任,不分彼此的。”
“好!”
刘队长简单一个字,继而暗示道:“她购买了一样东西,最好别乱用,更不要转手再卖出去。”
什么意思?
刘芳菲刚买了长焦距相机,刘队长这是不让再拍照了吗?
怎么,还不能转手卖了?
不等我询问,刘队长便拿着照片,转身回去了。
我愣了一阵子,还是坐进车里,重新回到周顺公司,直接进入刘芳菲的总经理办公室。
刘芳菲正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工作着,嘴巴微微动着,像是正在吃糖。
敲了下回车键,刘芳菲这才笑问。
“都搞定了?”
“芳菲,谢谢你!有这些照片证据,李钟雷注定罪责难逃,搬起石头打了自己的脚。”
刘芳菲此刻的眼神十分复杂,我捕捉到了狡黠得意和复仇后的快感,她眉毛微挑,冷哼道:“跟本姑娘作对,都没有好下场的。”
这句话没有错。
刘芳菲是我见过做事最执着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谁要是真的招惹了她,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先有刘子文,后有李钟雷。
可以确定,刘芳菲发现李钟雷的警车,便立刻拿起了相机,时刻准备拍下李钟雷不堪的行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用在这里似乎不恰当,但实际情况却是差不多。
“芳菲,有件事必须问你。”我正色道。
“说吧!”
刘芳菲坐直了身体。
我将刘队长的话,如实转达。
怕刘芳菲多想,又补充道:“我认为,他说的不是长焦相机。”
刘芳菲使劲拍了几下脑门,懊恼道:“这个大刘刘,还真是能多管闲事。好吧,我本来也没打算倒手换钱的,他多心了。”
“你叫他什么?”
我不可置信。
“大刘刘啊,我小时候经常去找他告状,每次都能换几块糖。”
刘芳菲不以为然。
好吧!
我应该想到的,刘芳菲跟刘队长之间的关系也很熟络。
只是谈不到过深的交情吧!
“芳菲,到底怎么回事儿。”
“其实也没什么。”
刘芳菲讲述,她花了八百块钱,在网上买了一个压缩文件。
里面有十万份资料,涉及很多官员、企业家、明星的家庭情况、联络方式和通讯地址等等。
刘芳菲打算留着今后联系业务,省得找不到人。
卖资料的那货,应该被抓了。
刘芳菲很后悔,不该用她自己的私人账户转账购买,还留下常用的邮箱地址,到底被警方给发现了。
公开销售个人隐私,当然是违法的。
刘芳菲就是参与购买者之一,难怪刘队长要提醒一句,不能也成为销售者。
当然,也是好意提醒。
事不大,我终于放下心来。
也相信刘芳菲不会倒手转卖,毕竟现在的周顺公司不差这点钱。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忙碌的一天,跑了好几个地方,经历了明争暗斗,柳暗花明。
我感觉有些疲惫,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上眼睛。
没过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
我不耐烦搓了把脸,喊了声请进,开门的是破军,小心地说道:“周董,有个姓徐的女士,想要找你。”
“谁啊!”
我不想见客,语气带着不满。
“小岩,是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徐丽。
“进来吧!”
我应一声,坐直身体。
身穿红风衣,戴着口罩的徐丽,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小岩,你很久不回家了!”
徐丽说着,摘下口罩,脸上的伤疤依然清晰,颜色变淡了些。
“工作太忙了!”
我敷衍着,并不想跟她说出实情,问道:“他们都还好吧!”
“都很好,芽芽适应了新环境,你妈帮了我不少忙,你爸每天都在笑。我发誓,从未吵过架。”
“你找我什么事?”
我直接问道,很不愿意跟徐丽聊天,总会想起过去的种种不堪。
“我想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个没人能找到我的地方……”
徐丽嗫嚅着,两行泪水立刻滑落下来。
徐丽要走了?
我的心情却好了起来,是不是该提醒她,离了婚再走?
不对!
应该有大事发生。
我脸色一沉,不悦道:“到底怎么回事,别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