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清路知欢的容貌时,大伙不约而同的望向了余夫人。
就连余夫人自己也抬手摸了摸脸颊,见母亲有些不悦,连忙放下了手。
余夫人的贴身丫鬟上前扶起路知欢,轻轻唤着,“姑娘,醒醒。”
有僧人端了一碗水过来。
“我来吧!”余夫人一手捏着袖口,另一只接过僧人递过来的这碗水,微微蹲下身,把水喂给了她。
“咳咳……!”路知欢悠悠转醒,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余夫人,她的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
嘴唇微微颤抖,微弱而又带着一丝期待的声音轻声问道,“你是……我的娘亲吗?”
话音落下,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耳边的发丝。
小姑娘的脸上,手上还有一些刮痕,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众人面面相觑,余老夫人一双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探究。
余夫人把水碗递给丫鬟,笑的和蔼,“姑娘,你认错人了。”
路知欢仿佛是意识才回笼,赶紧坐起身,微微欠身道,“夫人见谅,是知知认错人了。”
“知知?”
“你也叫知知?”
真是巧了,她的女儿也叫知知!
余夫人看了一眼老夫人,倒是没说出口。
路知欢站起身,对着大伙行了一礼:“是小女子失礼了。”
她又抬头看了看余夫人,这才转身离开。
余夫人的贴身丫头扶着她重新跪了下来:“真没想到世间竟还有如此巧合之事。”
“是啊!竟还和我长得如此相似。”
余老夫人闭着眼眸,一开口满是严厉的口吻:“世间多的是心怀叵测之人,此事莫要再提,否则传出什么闲言碎语,于我们余家不利。”
“是,母亲。”
她看着路知欢离开的背影,脑海中都是她的音容样貌。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才是母女。
路知欢回了自己的禅房,初次见面,她观察了原主的母亲和祖母。
余老夫人心思缜密,满脸的精明之象,不是个好相与的。
余夫人倒是个温婉良善的,但在老夫人面前就是个小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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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早上各家又来大雄宝殿礼佛,此时山下的积雪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山门大开,一下子涌进来不少的流民。
众位香客都是官家眷属,这里又是佛门重地,大伙不得不又给寺庙捐上一些银钱。
这一耽搁就到了中午。
路知欢没有钱,她就把这几天采的药材捐给了寺庙。
挺好,下山她还省的拿了,怪沉的。
吃过了午膳,来了几天的香客们都该回家了。
路知欢离开的时候余家人正装车,看样子也准备回去了。
路知欢一身轻松,率先下了山。
这样在半路上还能和余家人来个偶遇,若是能搭个顺风车就更好了。
她溜溜逛逛的往山下走去。
她抬头看了看时间,“现在谢诏应该回到他自己的身体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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斓月殿
床上原本双眼紧闭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谢诏看到熟悉的地方松了口气,拉了拉一旁的绳子。
下一刻途鹰就走了进来,有些惊喜道:“王爷,您可算是醒了。”
谢诏一开口嗓子沙哑的厉害:“让徐管家带人去宁安寺接……路知欢。”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途鹰明白了,感情这七天,王爷不一定变成了啥。
“是。”途鹰想了想道:“途鸮回来了,路小姐的事应当是有眉目了。”
谢诏坐直身体,“让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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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路知欢已经走出了好远,听到声音回头,后头有三辆马车正往她这边赶来。
马车上挂着余府的牌子。
停就停,不停也有人接她,无所谓。
余夫人的贴身丫鬟坐在车沿上,看到路知欢的身影,回头提醒了一句,“是昨天晕倒的那个姑娘,她独自走在前头呢!”
余夫人把窗子开了个小缝隙,叹息道,“这外头冰天雪地的,也不知这姑娘是要去何处?”
她转过头对着余老夫人道,“母亲,可否……”
余老夫人原本闭目养神,听道儿媳的话倏地睁开眼眸,眉头微蹙道:“身为当家主母,行事要稳重,更要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余夫人低下头连连称是。
老夫人眯了眯眼眸,这丫头的样貌倒是上乘,若是生在她们家多好。
她们家基本都是小子,能联姻的姑娘就那么一个。
看那个丫头,是个机灵的。
不过,她那点小心思哪能逃的过她的法眼。估摸着是家境贫寒,刻意在那寺庙中等待这种机缘也说不定。
倒不如……相互成全,各取所需。
想到此,她又改了口:“罢了,不如让那姑娘搭个便车罢!
余夫人听闻老夫人主动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原本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道:“是母亲仁善。”
她们的马车已经越过了路知欢,余夫人赶紧叫停。
而这时徐管家的马车也到了,停在了路知欢的面前。
徐管家赶紧跳下马车,恭敬开口:“路姑娘,冻坏了吧!快上马车。”
路知欢知道余府的马车停下了,正看着这边呢!
她赶紧对着徐管家深深的鞠了一躬,俩人好一番客气,这才上了马车。
徐管家的马车没有王府的标识,可余老夫人认识他,摄政王府的徐管家。
她见过几次,绝对错不了。
她赶紧下了马车,“快扶我下去。”
老夫人下了马车,余夫人自然也得下来。
路知欢的马车掉头回来,徐管家就坐在外头,这下她看的真真切切了。
“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来头,是徐家什么人?”
等马车到了近前,路知欢探出脑袋和余夫人打了声招呼,“夫人?原来是你们啊,我先走了哦!”
余夫人被她逗笑了,也挥了挥手。
徐管家是认识老夫人的,也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而后他也注意到了余夫人的容貌。
竟然与路姑娘这般相似,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马车渐行渐远。
老夫人眉头紧蹙,此刻竟有些懊悔没早些带上那丫头。
……
斓月殿
谢诏靠坐在床上,听着徐管家禀报刚刚所见的。
他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才问道:“她可曾问起本王。”
徐管家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实话实说道:“不曾。”
“不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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