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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鱼,醒醒。”

“小鱼呀,小鱼诶~鱼啊,啊啊啊……”

王辰寅一巴掌呼上去,对着赵小升一顿输出,“要死啊你,叫人就叫人,怎么还嚎开了?”

“关键叫不醒啊,是不是得送医院啊?”

“你这么个叫法,是叫人吗,那是叫魂!”

王辰寅转头喊道:“鱼,醒醒,醒来,叶队来啦!!”

眼睛倏地睁开,喻寻猛然间从混沌的梦境中挣脱而出,胸膛剧烈起伏。

赵小升比划着六,“我靠,666,还得是你。”

见人醒来,他问:“你怎么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比死了三天都白。”

喻寻心跳得很快,那种剧痛似乎在梦境结束后依然残留在身体上,他浑身都很难受。

王辰寅观察了一会儿,“你真不舒服?”

喻寻抿了下干裂的唇,“没,做了个梦。”

他看向窗外,“我们到了吗?”

“刚到。”赵小升下了车,“m了个巴的,跑台球厅打架,还整了个伤亡惨重。”

“一群小学鸡,怎么不去游乐园干仗啊,上个b班本来就烦。”

王辰寅跟在后面调侃:“几句话带俩字母,可以的,字母哥。”

三人走进台球厅,地上散落着各种颜色的球和杆,桌子东倒西歪,好几个桌角一片血迹。

墙边站一排黄毛,各个鼻青脸肿,面露不服。

一个人身材微胖的男子快步上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恭敬地说道:“各位领导好,我是这家台球厅的老板,是我打的电话,这群人在我店里闹事打架,我把他们扣下了。”

王辰寅走过去问:“怎么个情况?”

“我在这里打球,他一杆子杵我身上,不跟我道歉——”

“我玩的好好的,这人从背后给我一下,有病吧!”

“他俩打起来,影响我,神经,出来放松一下都遇上什么事。”

“傻b会不会打球,菜就多练,你脑袋后面没长眼啊?”

“你md脑袋后面长眼了——”

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王辰寅脑子快炸了,“一个一个说!从左到右,开始。”

七个人把刚才的中心思想又重复了一次,基本就是:他不小心用杆子捅了他,他反过来给他一拳,两人互殴影响了周围人,于是加入了这场混战,打得不可开交。

王辰寅拉了个板凳坐下来,开始训话。

“怎么点小事没长嘴?不会道歉?说个对不起不就完了,非得打得头破血流?啊?”

“低着头有用?现在知道不对了?”

他指了一个,“你,给他道歉,说对不起,说十遍,说完下一个接着说,开始。”

黄毛不情不愿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赵小升看人停下,上前拍了他一下,“说了九遍!当我们吃干饭不数数啊,重新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几人听了七八十遍对不起后,终于听烦了。

王辰寅边听人道歉边观察,半晌,他起身扭正一个黄毛的脸,“不是,你这眼睛老是直勾勾地往哪看呢?”

这黄毛又瘦又高,竟和王辰寅能平视,眼神一直往他身后瞧着,毫不掩饰。

王辰寅回头,看到喻寻一身黑色衣服,安静地站在台球桌旁,淡然神色中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扭回头,替叶烬问:“你看他做什么?”

黄毛眼睛都快看直了,“大哥,这个小哥哥也是你们的人吗?他长得真tm好看啊,游戏建模一样。”

“……”

王辰寅:叫他是小哥哥,叫我就是大哥是吧。

“好冷好白好喜欢!”

王辰寅面部肌肉抽搐,“你特么夸够了没,轮到你点评吗?”

“打架就算了,你特么怎么这么猥琐?”赵小升骂道。

“小哥哥,嘿,小哥哥,加个微信。”黄毛悄声喊道。

王辰寅给了他一下,“不是哥们儿,你当我们摆设呢?”

喻寻现在头很疼,他盯着桌上五彩斑斓的球,胃里一阵阵翻腾不适。

或许,他真的应该听叶烬的话,不该执意去催眠。

他明明清楚,那些过往即便想起来,也只是增加痛苦。

倒不如从此以后,只看前路,再不回头。

喻寻抓起桌上的球杆,冷冷地瞥过视线,“我不是…小哥哥,别乱叫。”

俯身,弯腰,对准母球,“砰”一声。

清脆有力的撞击声响起,三颗彩球接连进洞。

喻寻收杆起身,心口的浊气随之散开,脑中也清明了一些。

老板目瞪口呆:“我滴妈,就这么水灵灵进球了?”

黄毛尖叫:“啊小姐姐,小姐姐,看我,看看我!”

王辰寅转头骂道:“分不清男女啊你!”

黄毛解释:“他说自己不是小哥哥的……”

“有毒吧你!老实待着!”

一排人垂着脑袋站着,不敢再多言语。

辖区的处理人员到了,和王辰寅道了好,把几人带走了。

赵小升跑过来,“哇靠鱼,什么时候偷偷练的,技术这么牛?!”

喻寻恍神了片刻,说:“我随便…打的。”

“你太伤人了。”赵小升一脸痛苦地走了。

喻寻摸了摸杆子,明明印象里从未有过,却仿佛被某种动作记忆所牵引着,此刻的手感、姿势和力度,根本无需过多思考。

这种感觉,在上次握枪时也隐约有过。

他缓缓张开手掌,目光落在指腹上的茧。

以他过去的生活环境,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些的。

心中泛起奇异的涟漪,喻寻转头,出神地说:“我去趟卫生间。”

老板殷勤道:“这里太乱了,我带您去楼上。”

这家台球厅是市里数一数二的休闲场所,设施和服务都没得说。

喻寻跟着上了楼,却是一片空荡荡,只有几张台球桌,边角摆放着黑色皮质座椅。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淡雅的香气,拐过走廊,是一排封闭的包间。

“这里没人吗?”喻寻问。

“一楼是对外开放的,楼上要预定,还有包出去的私人场所,平时来人都是一些谈合作的,谈工作的,谈情说爱的,嘿嘿。”老板介绍说。

“这里就是卫生间,里面有新的卫浴洁具,您随意使用。”

说罢离开了。

喻寻点头道谢,推开门。

柔和的灯光透过精致的灯罩洒落,中间有一个装饰性的迷你台球桌,桌面平整如镜,桌沿镶嵌着精致的金属装饰,上面还有几颗同等缩小比例的台球。

墙角立着一根白色球杆,一侧绑着一团毛绒绒的东西,有点像…尾巴,或者说逗猫棒,怎么看怎么不太对劲。

喻寻心道,不愧是高等休闲场所,连卫生间都搞得这么有格调。

他走到洗手池前,按下闪耀着金色光泽的水龙头,泼了些水在脸上,方才那股头痛和混乱减轻了一些。

淅淅的水流声中,身后忽然传来响动。

喻寻立刻警惕抬眸,额发滴着水,他从镜子里看去,一个身穿白色浴袍的男人从隔间走出。

那男人看到他的时候,眸色一深,说不清是意外还是什么,很快他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瞧,我们果然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