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无比的懵逼。
匕首怎可中途拐弯儿?
嬴政愣了愣,眉头微微一皱。
心里顿时狂呼起来,欧阳兄………
而呆愣过后的荆轲,已经脸如死灰。
岂可如此?可恶的匕首。
两只眸子里,全是极其失望的神情。
嬴政很快把几个关键点,联系到了一起。
欧阳兄,早知如此,就该请兄台来朝了。
害得小弟都差点吓尿了。
该死的刺客荆轲!
嬴政眼下很明白自己的优势。
手中握有五尺长剑,而对方的手中却没有任何武器。
更为重要的是,荆轲脸上,那种毅然决然的勇气消失殆尽。
脸如死灰,如丧考妣,神情没落,苟延残喘。
跟本王斗?
汝配么?
本王有欧阳兄,多么牛逼的外挂?
嬴政冷着剑执剑向前,朝着荆轲挥剑猛斩。
竭尽全力躲避的荆轲,此时已如丧家之犬。
剧情突然反转过来。
追击的双方,换了个位置!
哈哈!
荆轲还拖着条几乎不能动弹的伤腿,根本无法躲开嬴政的攻击。
好在狠辣的嬴政,根本没想一剑要了他的命。
转眼之间,已经在他的身上又划出了大大小小七八道伤口。
连连躲避的荆轲,已如同一个血人一般。
而持剑的嬴政,并不急于追赶,持剑不紧不慢的戏弄起荆轲来。
退到了殿内大柱旁边,荆轲无力的背靠在柱子上。
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哪儿还有力气再去闪避赢政的攻击?
狗贼,还不跪下求死?
看着依然背柱而立的血人荆轲,嬴政突然恼怒无比。
他想荆轲给他跪地求饶。
可荆轲却视死如归。
这让嬴政颇为不爽!
如此神勇之人,为何不是大秦子民?
罢了!罢了!
给他一个痛快吧!
好歹也是个英雄人物。
嬴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惜,挥剑刺向荆轲的胸口。
没想到荆轲,竟然一把攥住了嬴政刺来的长剑。
果然是个狠人!
长剑停在了荆轲的胸前,似乎刺不进去了。
面色一寒的嬴政,微微皱眉。
又用力向前刺了一下,还是没有刺进去。
鲜血顺着荆轲的手指缝,滴滴答答的流淌下来。
荆轲死死地握住长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忽然仰头放声大笑。
那份视死如归的豪气,让嬴政微微手软了一下。
荆轲的目光直视着嬴政,血红的眸子里,仇恨的火焰又一次燃烧起来。
骇然之色,让嬴政不禁心中一凛,却听荆轲厉声喝道。
“今日荆轲丧命于汝手,实在可叹!最初之时,吾本可一刀了汝性命,枉吾天真,想逼汝退回燕国土地、签议和罢战之约,天命如此,纵然反悔,也是于事无补,汝杀了荆轲吧!”
荆轲说完,血红的眸子顿时神色一暗。
“汝这蠢货,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口口声声一心为民,却不知被唯利是图的太子丹之人利用,井底之蛙,终究只能看见巴掌大的天地,眼界终究难以提升,也罢!汝等愚勇之人,留着反而是个祸害!”
听着嬴政的呵斥,暴躁的荆轲渐渐安静了下来,随即凄惨一笑,松开了双手。
本来还想来个临终获奖感言的荆轲,反复咀嚼着嬴政的话。
硬生生忍住了对太子丹的遗言。
“噗嗤…………”
随着荆轲的双手一松,长剑猛地刺入荆轲的胸膛,直达后背而出。
荆轲顿时无力地委顿于巨柱旁边的地上。
一代猛人,就比不甘的挂掉。
缓缓抽出长剑的嬴政,略一沉吟。
伸手一抚,合上了荆轲那不瞑的双目。
“杀……杀杀………”
此时,冲进来的持戈侍卫,朝着瘫软在地的秦舞阳猛刺猛砍。
须臾之间,秦舞阳就成了一堆肉酱。
另一波则拼命奔到了殿上。
“将二人首级与樊於期的人头挂在一起。”
嬴政大声喝道,一屁股坐在了赵高扶起来的王位之上。
侍卫们赶紧把荆轲的尸体架起来往外走。
出了大殿,割下首级挂在了樊於期的旁边。
秦舞阳的脑袋,早已被侍卫们的戈凿的千疮百孔,哪里还能认得出来?
等到殿内归于平静后,嬴政大力封赏了在紧急时刻救自己的夏无且。
随即挥手宣布散朝。
回到后宫,嬴政脱了那身恼人的朝服,换上便装就要出宫。
行至甘泉宫,眼眶发红的赵姬,已在宫门口等候顿时。
“母后何故在此?”
看到赵姬的模样,嬴政不解的问道。
“政儿,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
赵姬紧走几步,拉着嬴政关切的问道。
一双眸子自上而下扫过,没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母后休要惊慌,那该死的燕王,派了两个使者,来朝竟然要加害儿臣,以被儿臣杀了!”
嬴政波澜不惊的说完,就要扶赵姬回宫。
“燕国使者?着实该死,还好吾儿无恙,欧阳公子原来早有准备。”
转身回宫的赵姬,心有余悸的说了一句。
“果然是欧阳兄,母后今日去见过欧阳兄了?”
“嗯!政儿,欧阳公子独坐书房内,那模样像极了操控生死大权的仙人,母后听他说了政儿安然无恙,这才在此等候吾儿下朝的。”
赵姬的话,再一次印证了嬴政的猜测。
朝臣皆以为是夏无且救驾有功。
又有谁知道,就算没有夏无且,荆轲也无法得逞呢?
欧阳兄,汝究竟想隐瞒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嬴政大步出宫,直奔长公主府。
“大王!您等等奴才,奴才跟不上了。”
赵高的尖利嗓音,在后面响起。
“滚回去,没孤的命令,休得跟随。”
嬴政扭头轻斥一句,脚下走的更快了。
赵高被太医改造后,走路颇有些不方便了。
此娘们儿还娘们儿!
跟樱花岛背枕头的,倒有得一拼了。
“嬴政老弟,请坐,那俩刺客挂了?这下可是送上门的发兵理由。”
欧阳天丰给他推过来一杯茶,淡淡一笑道。
“欧阳兄,今日小弟差点……”
“怎么会?嬴政老弟,如果不是急于看到樊於期之人头,汝又怎会有此一劫,心有执念方有劫数也!喝茶!喝茶!”
话被打断的嬴政,看着泰然自若的欧阳天丰,顿时心悦诚服。
他早已看透这次的使者之行。
“多谢欧阳兄三次出手,要不小弟真的就挂了。”
很快释然的嬴政一笑,端起茶杯道。
“老弟尚需冷静,托大撤下暗卫,此乃一也;荆轲手中之图可藏匿凶器,此乃二也;荆轲要求解图,有意靠近老弟,此乃三也;老弟不让赵高转手,此乃四也。”
侃侃而谈的欧阳天丰,就像目睹了朝堂之况一般,指出了嬴政今日的四点疏忽。
“小弟谢谢欧阳指点,日后再也不托大,当算无遗策也!”
嬴政起身一抱拳,躬身肃然拜谢道。
“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嬴政老弟见外了!”
欧阳天丰轻轻一托,拜不下去的嬴政,只得起身一笑。
“启禀大王!老朽想请教,那荆轲现在如何了?”
白须飘飘的剑神盖聂,双拳一抱道。
“健身前辈认识那个刺客贼子?”
“有过一面之缘,老朽曾经指点过此人剑术。”
盖聂不卑不亢的话,听得嬴政好一阵后怕。
指点过他的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