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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清来到庄子的时候,刘伯正等在门口。

“大小姐,人都已经在里面了。”刘伯的年纪已经过五旬,头发斑白,眼圈发黑,他昨日应该一夜未睡,亲自督办的这件事。

“刘伯,辛苦你了!”白婉清心中不忍。

刘伯瞧着有些清瘦的白婉清,眼圈泛红,如若是前些日子他不知道他家小姐在孟家过的如何,那到了今时今日,他也明白了白婉清的处境。

这可是当年他捧在掌心里的大小姐啊!孟家竟然这样欺负人,这要是大夫人还在,心里该多疼啊!

“大小姐,您也不必亲自过来,这几个人交给我,我很快便能撬开他们的嘴。”刘伯愤愤的说。

白婉清点头,“我知道的,刘伯,我只是想亲自过来听听,听的清楚了,心也便清楚了。”

刘伯轻叹了一声,带着白婉清她们进了庄子里的一间偏舍。

此时里面被五花大绑了三个人,这三个人白婉清知道,一个是孟斩从老家带回来的远房表哥,放在孟家宅院里做个小管事;另外两个是她置办宅院时,同包四一起买回来的两个小厮。

孟家表哥见来人是白婉清,便呜呜的挣扎了起来。

刘伯看了眼白婉清,然后将孟家表哥嘴里塞的布拔了出来,只听见孟家表哥破口便骂:“好你个贱人,你现在实在是目无尊长,竟然让人将我们就这样绑来,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让人将我放了!”

白婉清未动,刘伯命人给孟家表哥掌了嘴,才一会儿功夫,孟家表哥便再嚷嚷不起来。

“你......你......”孟家表哥气急,指着白婉清却不敢再骂。

白婉清先未理会他,而是看向了另外两个人,“你们俩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昨夜你们这样着急准备出城,是要去哪,又所为何事?”

那两人见到了他们主母刚才的架势,心里害怕,可他们又怎么敢得罪孟大人,那可是将来有官身的人,所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白婉清不急不忙,“瑞心,他们的身契呢?”

“小姐,在呢!”瑞心从怀中拿出了两人的身契,向他们二人展示了一遍。

“你们可看得清楚?你们的身契可是在咱们白家身上,如果不想被发卖到矿山里面做苦工,夫人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此时的瑞心很有大家风范,气势压人。

两个小厮见状,哪里还崩的住,那矿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们这些人一旦去了矿山,那有没有命回来都是两说。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我们说,我们都说,昨夜是老爷找到我们,让我们跟着薛管事连夜去淮州,但是去淮州干什么,小的们是真的不知道,恐怕只有薛管事他知道。”

两个小厮一股脑将事情推到了孟家表哥薛磊的身上,薛磊此时略显慌张,刚才巴掌有多疼他还没有忘。

“你们两个吃里爬外的东西,平日里我是怎么对你们的!”薛磊肿着嘴怒骂道。

但转头看向白婉清的眼神,不禁胆寒,他这个表弟妹平日里温温顺顺,没想到竟是个如此狠辣的角色。

“表哥,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白婉清淡淡的开口。

薛磊扭头哼了一声,他可不能坏了孟斩的事儿,孟斩以后可是要去州府当官的,那可是他们薛家唯一攀得上的高贵亲戚。

白婉清见他不说话,便眼神示意了刘伯,这一切动作都落在了薛磊的眼里,他吓得直接求饶,“别别别,别打我!”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是表弟,昨夜找到我说,他得书童不见了,让我去淮州找找,仅此而已。”说完,薛磊瞄了一眼白婉清后,心虚得吞了吞口水,随即垂下眼看了下自己的胸口。

“那他要你去什么地方找!”白婉清问道,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他的上半身。

“这他没说!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只是去碰碰运气,万一找得到那固然是好,可万一找不到,也没办法。”薛磊嘟囔着回道。

“不说实话?那也没有关系!刘伯,搜他的身!”白婉清下令道。

刘伯带着几个下人瞬间将薛磊围住,薛磊见状急得大叫,“白婉清,你不是人,你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你活该要被休,就你这样的毒妇,哪个人家敢要你。”

刘伯从薛磊身上搜出了孟斩写给柳菲菲的一封情书。白婉清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便再读不下去。

原来孟斩和柳菲菲不仅仅是有了首尾,那柳菲菲更是有了身孕。

薛磊见一切都已经被知晓,面色颓然。

白婉清趁势再问了他一次,“你准备去哪里找包四?”

“矿山!包四上月便被卖入了矿山!”

白婉清心下咯噔一声,“没有身契,你们如何将包四卖进矿山的?”

刘伯叹了口气道,“矿山的奴工有时也并不需要什么身契,人被送过去了,只要查证是身份没有什么大问题,便会直接收了,像他们这样没有身契的人,更是和黑户差不多,一个多月,这孩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刘伯!”白婉清浅唤了一声,刘伯便明白。

“大小姐,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命人去捞,或许还有救。”随后刘伯便将这事交代了下去。

拿到了该拿的东西,白婉清也打算回孟家,刘伯亲自送她们回去。

路上,刘伯问:“大小姐,那三人我们该如何处置?”

“先让他们在庄子里住上几日吧,等一切都处理完,再让他们回来。”白婉清此刻心如止水,“刘伯,这件事可不可以先不让父亲知道!我想亲自向他说明。”

刘伯心疼,但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