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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月在指导其他学徒的糕点,青眉这个时候进来说道“表嫂,糕饼都发完了,按照李夫人说的,我们发的糕饼都是捡了外形最好看的成品,也不是那些不好看的边角料啥的,大家都说好吃。”她小脸红扑扑的,显然是外面的那些大娘大爷的夸奖让她很是开心。

“不可大意,不要银两的东西,别人自然说好吃,等付钱的时候就不一样了。现在味道上面还是差点儿功夫,你们多练练,多琢磨琢磨,有什么不会的及时问我,不要钻牛角尖。”姜稚月对青眉和大家说着。

罗娘子赶紧回应“我们知道了东家。”

时云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见姜稚月也差不多嘱咐完了,就开口道“来的时候炉子上不是煨了一锅鸡汤么。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让他们在这练着吧。”

罗娘子等人都知道东家今天身体不舒服,也说着“那东家赶紧先回去吧,咱们在这儿练着就成,有什么不懂的时候都记下来,回头一起问东家就是了,东家不必挂念。”

姜稚月不大好意思,偏生时云一脸皮厚都已经说了出来,就算这个时候留下来,也是接受大家目光里的揶揄。她努力地维持淡定的面容“那我先走了,青眉你再做两锅就行了。别回去太晚了,我给你留鸡汤。”

“嫂子你就快回去吧,不用惦记我。”青眉笑着对她说着。

姜稚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之后便拉着时云一离开了。

周毅看着东家离开后,对着青眉说“青眉,东家可真疼你啊。”

“那是,我嫂子一家人都可好了,嫂子也最疼我了。”青眉笑眯眯的说着,姑姑一家对她的大恩大德,她会一辈子记得。

罗娘子走过来说道“东家对你好,也是因为你值当。”不然一个夫家的表妹,怎么会如此全心全意地对待。

青眉也是连连点头。

此刻角落的袁真非常嫉妒地低嘟囔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马屁精么。”不过,经过昨日的事情,她的声音压低得不能再低了,还没有人听见她的声音。

姜稚月在家调养了两日,过了初信的高峰期,夜里也就没那么折磨人了,这让她和时云一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随即而来的一个尴尬的问题,便是时云一。

这个人自打那夜给她揉了肚子之后,这两日晚间都不用人说,很是自然而然地就睡在她的旁边。手脚倒是规矩,也没有磨牙和打呼的习惯,但就是让姜稚月觉得·····不得劲儿。

几次想开口将他赶下去,可每每叫住他,想说起此事的时候,却总是对上他那一双无辜疑惑的眼神,仿佛在说“娘子你有什么事情么?”姜稚月败了,然后就继续死循环。

最后,她恨自己的不争气,却又放任着,然后就变成了破罐子破摔,安慰自己,就当是做慈善吧。本就是她霸占了他的床铺,每日让他睡在那个小小的竹榻,也确实是委屈了他。于是,就在她这么默许之中,时云一高兴自己又成功地又迈进一步。

到了五月二十八那天,是姜稚月和李夫人商议好的十里坊开业的日子,李夫人这人喜热闹,还特意的准备了很多的鞭炮,想弄得场面大了一些。

姜稚月对经营这块不擅长,便将这些全部扔给李夫人管理,她只把好后厨的关就行了。只是,就在他们做足了开业准备,即将开业的前两日。

五月二十六日,十里坊斜对面忽然挂起了一块牌匾,鞭炮声震耳欲聋,整条街都震响了,一品香酥开业了。

没有一点预兆,没有一点风声,就这么在十里坊的铺子对面,忽然冒出一家点心铺子,一品香酥,门面还不比十里坊小。而且第一天开业便场面极大,单单是那一百二十八响的鞭炮,都放了不止三挂了。持续响声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客流,恨不得让整个县城都知道这里开了一家新店。

李夫人脸色极其难看道“若说这是巧合,我绝对不信,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原先可是一丁点儿的风声都没有啊。”

李凯跟着李夫人一起来的,拿起一个绿豆饼尝了一口,笑道“倒也犯不着生气,这味还成,就是和街边小铺子卖的好不到哪儿去,与咱店里的,那就更是没法相比。做食材最后讲究的还是味道,娘,你也不用太担心。”

李夫人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气炸了,一大早上就差人去那一品香酥的店中,每样都买回来一些,只是没心情品尝。

“就算是味道比不上,可他们卖的价钱低啊。你瞧瞧他们定的价钱,比街边的小店还不如,就差半卖半送了,到时候咱们的铺子开业,难免会被人放在一起说道。我还想着届时能一炮打响呢,这回可好,都不知道能不能达到预计的一半。”李夫人生气地看着那个点心铺子,狠狠地说着。

“李夫人不如换个方面去想,咱们的糕饼,价钱早就已经定下来了,定不可能人人都吃得起,本就一开始的目标便是家里颇有些银两的人。而那一品香酥吸引来的客人,却是注重价格的平民百姓。所以,这影响虽有,倒也不见得有多大。”姜稚月安慰这李夫人。

其实本身姜稚月就打算把十里坊做成高端品牌,甚至目标是玲珑坊那样的,又不是和街边铺子比销量,东西贵精不贵多,所以对一品香酥以量大、便宜路线的店铺,也就没那么多担心。

李夫人在姜稚月和李凯的劝告下,稍稍冷静了下来,也觉得姜稚月说得有几分道理。只是,那股恶心的感觉还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那咱们难道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时云一在一旁道“倒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我觉得前几日那个法子就不错。”

“什么法子?”李夫人连忙问着。

姜稚月微微扬眉,和时云一对视一眼,他只是那日去过一次十里坊,所以他说的应该就是赠送学徒做的糕饼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