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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舟珩死了,影响力却仍然存在。

冉云卿不解:“我现在是你的私人医师,你没必要继续让毒留存在身体里,跟往常一样在外人面前演演戏就行了,我看你也挺会演的。”

宁若初轻蔑一笑,脸上嘲意不露自显。

“那你觉得,为什么骆舟珩在世的时候,没有为我请灵心堂的医师,反而在死后让师父亲自派人做我的私人医师。”

冉云卿摇了摇头。

“因为权势。”宁若初言简意赅。

嫁过来两年,宁若初见识过他身上的各种伤势。

他清楚外界对自己的杀意有多大,意外不知何时来临,尤其是在接受骆氏,亲近之人完全变成对手的时候。

所以,他娶了她,也安排好了现在的一切。

人终究是畏死的。

何况以骆舟珩对局势的把控能力,并未觉得自己会有那一天。

且他要的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继承人,是谁都行。

就算宁若初出了问题,另找一个人过来补上就行。

可他死后,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从未关心,现在却派人贴身保护。

因为宁若初一旦出事,他这辈子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这些勾心斗角,冉云卿不懂,也不想懂。

她身子后仰,半躺在沙发上,感慨:“做个普通人,哪怕要为生计奔波,也比你们这些动不动就遭人报复的安定舒心多了。”

……

翌日,早上八点。

凌川早早来接宁若初。

经过他和骆舟珩留下的几位心腹的合力镇压和强势举措下,骆氏财团内部已逐渐趋于稳定。

今日要召开股东大会,身为骆氏的当今掌权人,也该参加了。

宁若初步伐慌乱地下了楼,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第一次去公司觉得紧张,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粗喘着气。

对着面前人轻轻唤了一声:“凌秘书。”

凌川颔首,目光落在她怀中的棉花娃娃上,眸光微闪,感到一阵的揪心。

夫人对先生的情意,竟是如此深重!

夜月突然闯入,有些煞风景:“直升飞机已经准备好了。”

他们会搭乘直升飞机,直接在骆氏财团总部大厦楼顶降落。

落地后,凌川带着宁若初去了会议室,一众股东已经在此等候。

进去的时候,隐约能听到高低不一的嗤笑声。

宁若初心中冷笑,面上却抿紧了唇,头颅低垂,看似紧张地在主位落座。

在场除了一早就熟悉的骆家大伯几位,还有几个是凌川事先让她认了人的,都是骆舟珩的心腹。

宁若初过来只是再度发挥她花瓶的作用,过来当个摆设而已。

公司现状、未来发展规划什么的,完全不用她操心,也乐得清闲。

倒是方便了骆舟珩,了解他死后,骆氏财团的局势。

几年来,他的苦心谋划效果显着。

董事会将近一半是他的人,在高层占领先机,也就牢牢稳住了领导地位。

二十分钟后,席位上突然有人开口:“董事长夫人脸色不好,不如先回去休息?公司有我们,不需要夫人操心。”

他嗤笑着,言语中讽意毫不遮掩。

凌川面容当即沉下,冷声纠正:“孙董事,注意称呼,夫人现在是骆氏财团的董事长。”

音落,刚刚开口的那位董事毫不遮掩地笑出声。

“抱歉,董事长不如去休息,公司事务我们讨论就行。”

嘴上说着抱歉,却未听出有丝毫歉意。

有了他的带头,其余人的暗嘲如洪水般袭来,仿佛要将宁若初淹没。

她紧抓着棉花娃娃,指尖泛白。

略低的温度迫使骆舟珩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惊觉她的手竟如此冰凉。

骆氏的股东,都是不认同宁若初的。

骆舟珩的人并未跟风,只是脸色黑沉,心中的不满不低于其他人,可能还要更甚。

他们被骆舟珩的才能手段折服,相信他的实力能使财团更加繁荣,才在这混乱的骆家局势中毅然选择站队。

而宁若初……

目光短浅的乡下人,能成什么事?

凌川低头,瞥着宁若初。

男人惊讶地握住流血的右手,子弹已经打入了手腕,他咬着牙狠心将其抠出来,撕下身上一块布料缠裹按压试图止血。

在这过程中,双目警惕地在四周环顾。

他明明躲开了保安,还找了个身形相近的在视野盲区换了衣服。

有夜色做掩护,即便不是华夏面孔也不会被发现。

ta是怎么发现的?

可怕的不是危机来临,还是尚未解除。

隐患一直潜伏在身边,他却丝毫没有发现。

男人下颌紧绷,拿出一个棍状物体放在嘴里紧咬着,即便受着伤也矫健地从树上落下。

他的位置已经暴露,必须尽快离开!

摸出腰间系着的手枪,左手按着右手手腕进行持物,左右环顾地离开。

另一边,一道黑色身影放下手中狙击枪,也在同步追捕。

隐形耳麦传来情报:“夜月统领,人体红外感应器在迷宫发现了闯入者的身影。”

夜月冷笑,“开始收网!”

……

男人试图进入迷宫对追击者进行迷惑,进而得到逃脱的机会。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竟是一个圈套!

刺眼白光瞬时亮起,让他产生一瞬的晕眩,迷宫各个路口皆有身影涌出。

他竭力睁开眼,目光一一掠过冰冷的枪口,心下一横,紧咬牙根。

下一秒,便口吐白沫,倒地死去。

夜月来的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息,手下汇报:“是氰化物。”

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屏幕上的男人,与地上尸体一般无二。

寰宇洲杀手榜第76,沃克利伯特,擅枪,左撇子。

夜月眼睫微垂,狭长的眸中潜藏着绝丽锋芒。

神色阴冷,眸底寒戾毕现。

“查查他背后的雇主。”慵懒的调调,却像是淬毒一般令人十分恐惧。

她抬眸,眼睛半眯,凝视着远处的别墅,直对着宁若初房间的方向。

……

骆舟珩视野受限,却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反观宁若初,竟然还跟没事人似的,电脑里还播出了耳熟能详的童真歌曲:“喜洋洋,美羊羊,懒洋洋~~~”

骆舟珩:“……”

盛倩薇是特地乘坐游轮来的。

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下摆如莲花花瓣缱绻漾开,又似波浪层层叠起,点缀着几颗皎白珍珠。

海风吹过,卷起她乌黑发丝,在脸上凌乱,她却顾不得分毫。

想起离开前骆舟珩的回复,微蜷的五指捏紧,指甲嵌在掌心,留下血红的印记,纤薄的身躯都在微微颤抖。

五分钟后,守望海岸线的人员从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恭敬地鞠了一躬:“盛小姐,夫人请你进去。”

“夫人”二字,刺痛着盛倩薇的心脏,面上却还是保持着名门闺秀应有的风度,笑了笑:“有劳。”

她跟着进去,好奇地观察着别墅的装潢布景。

走了不过二十米,身前引路的人突然停下。

盛倩薇回过头,熟悉的人影落入眼眸,她下意识道:“陈伯。”

来人正是别墅管家。

他朝着盛倩薇微微低头,很客套的语气:“盛小姐,请先接受检查。”

盛倩薇皱了皱眉,对此十分不解,却还是配合他们。

检查无误,管家笑着解释:“先生去世,夫人情绪低落,很没有安全感,不愿接待任何客人。盛小姐是先生旧识,又是来悼念先生的,才让你进来,但安全措施还是要严密一点。”

杀手一事,全别墅上下必须保密。

这件事影响太大,且宁若初刚刚掌权,对她很不利。

他自然不可能告诉盛倩薇真相。

盛倩薇听了,心中冷嗤。

这点挫折都无法接受,还产生了被迫害妄想症,怎么能管理整个骆氏?

来到客厅,佣人们已经准备好了茶点。

楼上,得到消息的夜月看着还在摆弄蛇的宁若初,提醒:“她已经到了。”

宁若初没反应。

默了两秒,她突然道:“阿珩和她,真的有旧情吗?”

夜月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先生事务繁忙,无心于男女私情。”

“是啊。”宁若初语气惆怅,“除了出席一些必要场合,我们一年根本见不上几回面。”

她合上饲养箱,放下镊子。

正当夜月以为她要下去的时候,宁若初突然转身,走向另一面墙,端详着饲养箱里的生物。

她恍然发觉了什么,深吸一口气,表情慌张地求助夜月:“我的蝎子不见了!!”

夜月蹙眉,上前查看。

饲养箱中空无一物。

她瞥了眼略微偏移的盖子,露出一个拳头大的豁口。

应该是偷跑出去了。

宁若初急得都快哭了:“那是阿珩特意送给我的品种,是有毒的。”

夜月一听,心里只觉不可思议。

先生怎么会把有毒的生物留在家里饲养?

她敛起思绪,指尖按着耳麦,神情严肃:“夫人房间毒蝎逃脱,立刻携带专业器材上来捕捉。”

说完,转头看向宁若初。

“我们会尽快将其捕捉,在此之前,还请您不要继续待在这个房间。”

宁若初闷着声音抽泣了一声,擦拭了下眼眶中盈润的泪水,立刻离开房间下楼。

背影有些仓惶,看来是怕极了。

房间里,夜月拿出随身携带的通讯器,拨通了电话。

……

客厅,管家眼尖瞧见了宁若初,走到楼梯口微微欠身,姿态恭敬谦卑:“夫人。”

语气较之前明显多了分温和尊敬。

盛倩薇心里很不是滋味,转头。

宁若初下了楼梯缓缓朝这边走来。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珍珠白的丝质上衣,领结打理得整洁完美。

被点到的简桃月正埋头吃点心,丝毫不被外界影响。

谢辞星无奈,咳嗽了一声。

对方没反应。

他又连续咳嗽了好几声,才引起简桃月的注意。

“要送你去医院吗?”

谢辞星:“……”

这丫头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给面子。

他指了指手腕示意,简桃月凝眸,猜测:“你手疼?应该是这两天运动多了,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谢辞星面容出现崩塌,两眼一黑差点倒过去,威严形象荡然无存。

他咬牙,沉着声音,怒道:“你的伤!”

“哦~”简桃月这才反应过来,径直走到夜月的面前,把胳膊抵在她脸上,“喏,你看,流血了。”

夜月瞅着那不到两厘米的伤口,无语凝噎。

偏偏简桃月看出她不在意似的,努力扒着伤口试图显得更严重些。

刚才宁若初忍着没笑,看到这一幕实在是憋不住了。

听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谢辞星突然起身,掠过夜月二人,直勾勾盯着宁若初。

看不清楚模样,但也能猜的出来是谁。

谢辞星:“看来夜统领很看好她,竟然直接带来见我。”

宁若初吸了吸鼻子,弱弱地回了声:“谢谢爸。”

凌川早就发现宁若初被人带走,可这边被一群合伙人纠缠着,他无法脱身。

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立刻过来找宁若初。

“夫人,您脸色不好,先去休息一下吧。”

他修长的臂膀挡在宁若初身前,护着她离开。

“夫人身体不好,还请各位见谅。”

宁向晨刚才做的戏,在这一刻瞬间崩塌。

凌川这话,倒显得他像个外人似的。

他是何等人物?

骆舟珩的贴身秘书。

虽然只是个秘书,但骆氏财团一系列重大决策,都有他的存在,现在更是包揽了公司事务,手握实权。

身为继承人的宁若初,不过是他掌握公司大权的傀儡。

可不能得罪。

宁向晨讨好地笑着,“许久不见若初,想好好看看她,这一激动,就忽略了她的身体。”

对于他苍白的解释,凌川并不作搭理。

转头护着宁若初就要走。

宁听莲侧步追上来,“姐,我送你回去吧。”

却在行走途中,不小心撞到了人,被弹回了几分。

那人惊呼一声,流利的英语弥散着阿米利亚合众国的韵调。

“Geez!你的眼睛是刚做过视网膜手术吗?!”

宁听莲抬头,入目,便是一张甜美昳丽的脸。

一头靓丽的金发轻拂脸颊,在阴霾的天气下也粲然生辉,那双如大海般深邃的明亮蓝眸,却厌烦地瞪着她。

她听得懂英语,自然也清楚她说了什么,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太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