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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世界最热的大洲,超过百分之三十以上的面积被沙漠覆盖。

天敌强大,食物资源稀少。

利比利加肥尾蝎在这样复杂、危险且竞争强大的环境中生长,进化出了超强的毒性,全世界排名第三。

它们性情凶残,攻击性十分强,是很危险的品种。

宁若初的这只,是从研究院里淘汰下来,毒性大减的试验品。

宁若初站起身,身形有些虚晃,薄唇抿紧,一双破碎的杏眼沁染着水光,担忧和害怕的情绪从眸子中溢出。

她抓住夜月的胳膊,声音怯懦微弱,带着明显的颤音。

“夜月统领,盛小姐她……”

话未落,宁若初先慌张了起来,恐慌的泪珠落下,语无伦次地说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它会跑到这里来……”

她抓得太紧,让夜月皱紧了眉。

拨开宁若初的手,仍是一贯的冰冷淡漠之态,说出来的话却在安慰:“夫人放心,她死不了。”

只不过是失去知觉罢了。

“不过蝎毒确实难治,以防万一,夫人还是联系灵心堂的医师为好,他们对蝎毒颇有研究。”

蝎子是传统的五毒之首,蝎毒会损害人的中枢神经和细胞再生功能。

且一旦中毒,终生难排出体外。

听到有转机,沾染泪花的眸子里瞬间闪烁出了光,宁若初连连点头:“好,要怎么做?”

夜月让陈管家收拾这场烂摊子,带宁若初去了骆舟珩的书房。

她走到书桌前,拉开右侧最下方的抽屉,取出没用的资料,拇指在最内部轻点。

空无一物的金丝楠木上,突然有激光闪过,扫描她的指纹,从里弹出一个暗格。

是一个深黑色的老式按键手机,技术精密,材质十分特殊。

不知是所在空间逼仄,还是什么原因,颜色向外发散,吞噬了光线,只剩下浓稠的黑。

夜月拿起来,走到宁若初身前,递给她。

莹润洁白的指尖被晕染,似是有一层黯黑雾气笼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上面的特殊涂层,是寰宇洲最高科技研究院去年新研发出来的,能屏蔽一切电磁脉冲和信号干扰。

“这个,是先生专门留给你,用来与灵心堂堂主通讯的工具。”夜月说道,“顶端有一个扫描器,只有你的指纹才开机,唯一的号码正是灵心堂堂主乔惟松。”

骆舟珩立遗嘱的时候,她就在旁边。

仅有两个人的房间,他把宁若初托付给了夜月,并把暗格指纹设置成了她的。

想起往事,夜月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骆舟珩是她见过最有远见的领导人,她知道这一刻迟早会到来。

现在真正降临,反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夜月调整好情绪,眼中的挫败和失落被冰冷掩盖,觑着将手机开机的宁若初。

“灵心堂职能特殊,凌川交给你的秘书里也有说明。先生念你身体不好,准许你带一名灵心堂医师在身边,但创始人的身份,万万不能暴露。”

就连他们,也是在看到遗嘱附加文件时,才知道骆舟珩的这一层身份。

这是只有他和灵心堂堂主才知道的秘密。

“我明白。”

宁若初声音虚浮,按键的指尖有些无力,五秒钟过去了,才拨通电话。

被接通的一瞬,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用欣喜熟稔的语调打招呼:“小徒弟,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乔惟松激动不已。

听到骆舟珩遇难的消息,他就日夜盼着这位几年不见的小徒弟,给他打来电话。

当年听说她结婚,乔惟松本来是高兴的。

但宁若初不愿意暴露身份,也就意味着她无法再回来,乔惟松痛心极了,连夜骂了骆舟珩八百遍。

现在,骆舟珩死了,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和小徒弟联系了。

乔惟松嘴角不自觉上扬。

冉云卿正好在旁边,看见他这傻乐的模样,无语:“电话而已,至于吗?”

乔惟松斜了她一眼,“这可是你小师妹的电话。”

“我知道啊。”冉云卿表情得意,“我们前两天刚通过。”

乔惟松:“……”

该死,被炫耀了。

他气不过,当即质问:“小徒弟,你是不是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

那头的话语清晰传来,宁若初眼神闪过一丝无奈,声音温软,带着明显的怯意和无助。

“请问,是灵心堂的堂主吗?”

乔惟松愣了一瞬,旋即怒道:“你连你师父的声音都……唔唔唔!!”

冉云卿赶忙捂住他的嘴,提醒:“骆舟珩只是死了,不代表他的影响消失了。”

乔惟松这才反应过来,小徒弟还在那狼窝里呆着呢。

他情绪冷静,拍着冉云卿的手。

还未脱离桎梏,宁若初的声音再度传来:“那个,这里有人被利比利加黑肥尾蝎蛰了,你们能派一位医师过来吗?”

惶然无措的言语,并未引起夜月的怀疑。

乔惟松眼睛一亮。

去看小徒弟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夜月靠过来,对着宁若初耳边的手机。

“同时,那位医师还要担任起照料夫人的职责,请您择优处理。”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夫人不妨对我坦诚一点,纵然你身后势力强大,但当今处境,可不是谁都能应付得过来的。”

言下之意,只有宁若初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才能提供确切的保护。

“夜统领在威胁我?”宁若初笑了,提醒:“别忘了,我才是影阁的最高领导人。”

“但影阁,由三位统领共同主事。”夜月眸光晦暗不明,“夫人应该明白,你过往的名声,可是让阁内许多人不满的。”

“那也就说明,有人在默默支持我。”宁若初对上她的眼神,“我说的对吗,夜统领?”

夜月表情有些不自在,“我只是遵从先生的遗嘱。”

“那继续遵从便是,你对阿珩也会问这么多?”宁若初反问,一句话怼得她哑口无言。

遇袭第二天,她从监控录像里,听到了夜月和凌川的对话。

——“别忘了,是先生给了你第二次机会。”

这句话,令人深思。

但按照两人的身份猜测,骆舟珩一定对夜月有恩。

护卫承担着评估风险的职责,他们的任务是避免一切糟糕事情的发生。

而夜月早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却没有拆穿。

即便在知道她的谎言后,又目睹了那番场景,也只是质问,并未有什么实际举动。

宁若初看得出来,她很尊重骆舟珩。

夜月凝视着她的背影,瞳孔渐深,落在身侧的手握紧,几近不可觉地喃喃:“你到底,是什么人?”

……

回到公司。

凌川听到宁若初遇刺的消息,急匆匆出来迎接。

他眼神担忧,目光直指宁若初,上下打量着,关怀地问:“夫人,你没什么事吧?”

他可是听说,那位新上任的司机是被抬回来的。

宁若初摇了摇头。

看她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暂时放下心来。

“我已经联系了明珠别墅,让冉医师过来,以防万一,还是让她检查一下吧。”

宁若初自始至终都垂着头,弱弱开口:“谢谢凌秘书了。”

只是有一点,凌川不清楚。

她是怎么逃脱那么多人围剿的?

正欲开口,就看到了从驾驶座上下来的夜月。

凌川顿时松了口气:“原来是夜统领。”

“夫人刚刚亲临过血腥场面,身体不适,需要尽快休息。”夜月迈着太长腿走来,声音冷沉。

不容置喙地拉着宁若初上楼,忽视了一旁的凌川。

他拧了下眉,心中不满,却也习惯了,没说什么。

回到办公室,宁若初转身,看着正在关门的夜月,挑了挑眉。

“我是不是要感谢夜统领帮我隐瞒?”

“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其他由我善后。”夜月双手环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毅,“这也是先生给我下达的最后的命令。”

“何况,我并不知道夫人的身份,对你是否有利。”她循循善诱。

宁若初并不上当,“影阁这么厉害,为何不去查查呢?或者委派你们背后的组织——修罗岛。”

“非紧急情况,不得与修罗岛有所联系。”夜月声音冷厉,“这是先生对你的命令。”

“他挺会命令人啊。”宁若初手下用力,掐了掐棉花娃娃的腿。

夜月没说话,看了眼时间。

“冉医师估计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过来,姜家的晚宴是在晚上八点举行。

她顿了顿,警告:“豪门之间的社交你应该尽量避免,而不是踊跃参加。”

“嗯哼。”宁若初漫不经心地应着。

被夜月拆穿后,她索性不装了。

夜月也懒得理这些事情,她的任务,只是保证宁若初的安全,名利场上那些事情,由凌川负责。

冉云卿还没过来,服装团队就已经开始为宁若初挑选礼服上妆了。

一直到快要走的时候,才看到气喘吁吁的冉云卿。

凌秘书摆手,命令化妆室里所有人都离开后,自己也离去。

身为灵心堂堂主的徒弟,冉云卿诊脉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保持环境的绝对安静。

实际,不过是想跟宁若初说一说悄悄话而已。

冉云卿两腿发软,脸色有些难看,无力地朝宁若初伸出手。

“快,快帮我看看。”

宁若初提着笨重的礼服过去,搭上她的脉。

“怎么了?”她问。

“你那秘书命令我们立刻过来,驾驶员驾驶途中遇到强气流,我真怕我落得个跟你亡夫一样的下场。”

虽然没出意外,但直升飞机太过颠簸,以至于冉云卿现在胃里都泛酸水。

宁若初替她扎针缓解后,提着裙子离开。

“你先在这里休息会吧,我要去参加晚宴了。”

不用她说,冉云卿也会这么做。

骆舟珩灵魂紧绷,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宁若初近段时间愈发地放肆,让他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骆舟珩冷峻的言语,充斥着警告意味。

费尽心思伪造一个身份,和亲生父母相认,可以理解为抛去外在身份,检验真心。

那她嫁给他,舍弃了余生,又是为了什么?

如今身死,却偏偏保留下来了他的灵魂,让他以另一种方式活了下来。

这一切,着实让人难以捉摸。

骆舟珩郁结在心,暗恨这么长时间,他竟从未发现宁若初的不对。

他冷笑:“看来,我真的需要更关心你。”

关于宁若初,谢辞星私下跟他提过很多次。

说得隐晦。

当时骆舟珩只当是他对小心身边人被利用之类的提醒。

而今看来,他的担心不无道理。

短短一句话,仿佛刺激了宁若初的脑神经。

她瞳孔忽闪,眨了眨眼,揶揄的声音在骆舟珩灵魂深处回响:“老公真好!”

简单的四个字,配合宁若初沉浸的音色,硬是让骆舟珩陷入了沉默。

抬眸,谢辞星因她戏谑且无意义的回复而离开。

宁若初追上去,怀里的棉花娃娃位置偏移,眼睛正对着她。

骆舟珩凝视着她的面孔,良久才移开视线。

他清楚当下处境,全部仰仗宁若初,也明白何为见好就收,不贪图。

但有些事情,必须搞清楚。

将一个不信任的人带在身边,这种放任,一次就够了。

“谢二爷!”

宁若初喊住快要进入宴会厅的谢辞星。

他转头,面容罕见地严肃。

“骆夫人叫住我,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我可不想被扣上一顶‘趁虚而入’的帽子,免得我很阿珩名声受损。”

这是宁若初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阿珩”这个称呼,看来他对他们之前的情谊挺上心。

“盛倩薇出丑,是你做的?”宁若初问。

在场的都是豪门人士,会刻意保持距离。

事发时她特意看了过去,盛倩薇旁边几个人离她距离都较远,不会是被绊倒的。

且她自幼被培养,仪态良好,即便穿着不便,腿上旧伤复发,也不可能这么狼狈。

尤其,谢辞星出现的又是那么恰到好处,那些话摆明了就是针对盛倩薇。

更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会内力的,隔空打牛对她来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