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博见唐寅似乎有意回避,魏王招揽之事,便也不再提及,反倒兴致勃勃的说起了他的酒肆。
这家伙,就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经常偷了信王的银子,在外鬼混。
偏偏信王抠门的很,遇上这么个孙子,也是徒呼奈何。
时间长了,赵博也发现一直偷银子,不是长久之计。
左思右想之下,便想着做买卖,自己赚钱。
于是一狠心,直接来了个大的,偷了信王整整三千两银子,开了家酒肆。
然而,这货没有经商天赋,酒肆开了几个月,亏了个底朝天,眼看着这笔钱就要瞒不住了。
赵博便到处坑银子,想要将窟窿堵上,这才出现宗人府门外,讹诈唐寅的一幕。
当得知唐寅的身份之后,又起了注意,让他看看,他能不能帮自己的酒肆起死回生。
听完赵博的叙述,唐寅不由得直接翻了个白眼。
尼玛,刚才还觉得这小子,虽然不靠谱,但是脑子还是有的。
现在看来,这家伙,就是个眼高手低的货色。
赵博见状,顿时急了,开启耍赖招数,可怜兮兮的拉着唐寅的衣角不松手。
“姐夫,你可要帮我,这次我偷的银子,整整三千两,”
“若是补不上,以那老头视财如命的性子,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听完赵博的叙述,唐寅甩了甩脑袋,直接无语。
不过,看在李令月的面子上,唐寅还是决定看看,若是可以的话,帮个忙也无妨。
老方的驾车技术,已经是得到验证的,很快就来到了东升街。
东升街处于南城,算是比较繁华的地段。
唐寅看着街道上的行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人流量还可以!”
一直注视着唐寅的赵博不由问道。
“人流量是什么?”
唐寅斜了他一眼。
赵博立马缩了缩脖子。
唐寅不由觉得好笑。
这家伙,也是个奇怪的性格。
你说他怂吧,他在明知自己和魏王不对付的情况下,依旧没有疏远自己。
你说他有种吧,看到魏王的时候,却是那副死样子。
唐寅不由好奇的问道。
“世子殿下,你为何那么怕魏王?”
赵博闻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谁说我......怕他了?”
赵博一脸的不满,然而,声音却是逐渐变小,到得最后,脸上变成讪讪之色,支支吾吾道。
“那个,小时候在宫里读书,魏王就是带头欺负我的人之一......!”
赵博说完,脸上带着一丝颓然。
唐寅也明白了这货为什么看到魏王那么怕他。
皇室子弟,一般都在宫里读书蒙学,他的父亲因为早逝,所以自卑了些。
自卑的小朋友,容易招人霸凌。
而魏王就是其中的领头者,好在他遇上了李令月这个另类,帮他出头,这才没有让他过上悲惨的童年。
只不过,也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唐寅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
“世子乃人中龙凤,无须在意他人!”
唐寅本是想安慰一下他,结果赵博却是嘻嘻笑道。
“嘿嘿,姐夫无须安慰我,只要你帮我赚大钱就好!”
唐寅闻言,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偏过头去,强忍下痛扁他一顿的冲动。
又过了一会,马车停了下来,赵博当先跳下马车,兴奋的喊道。
“姐夫,快来,我的酒肆到了!”
唐寅闻言,也下了马车,抬头看去,只见一间装潢高大上的酒肆,出现在眼前。
唐寅扯了扯嘴角。
“这就是你的酒肆?”
赵博一脸兴奋的说道。
“是啊,这里原就是一间酒肆,若是平时,怎么也要三千两,店主出了事,急需出手,我花了两千两就给盘了下来!”
“嘻嘻,姐夫,我聪明吧?”
唐寅一脸的无语。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赵博嘿嘿一笑。
“我几个好兄弟也这么说!”
唐寅摇了摇头,不再理他,撩起袍服便走了进去。
里面的景象也是喜人,摆放了十数张桌椅,倒是很大气,却是一个酒客都没有。
只有一名掌柜和两名伙计,在百无聊赖的打瞌睡。
直到看到赵博,这才一惊,快步跑了出来,朝他行礼。
“小人见过世子殿下!”
赵博沉声问道。
“今日的营生如何?”
掌柜的有些尴尬。
“那个,今日尚未有酒客登门,这个......!”
赵博不由得一瞪眼。
“还没开张?”
掌柜顿时低着头,不敢看他。
赵博胸口起伏不定,随后转身看着唐寅。
“姐夫......!”
唐寅看了他一眼。
“你说,你这酒肆盘下来之前,也是开的酒肆?”
赵博点了点头。
“是呀,之前的东家,生意还蛮好的,不知道为何转给我之后,生意就一落千丈了,”
“姐夫您是大明财神,可要帮我出出主意!”
唐寅偏过头去,懒得理他,负着手在酒肆里,转了一圈。
酒肆的装潢布局都没有问题,高端大气上档次,显然赵博虽然纨绔,但是眼光还是不错的。
然而,唐寅却是不住的摇头。
赵博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凑过来问道。
“姐夫,有什么问题吗?”
唐寅摆了摆手,没有回答,而是走向柜台,朝着掌柜问道。
“你们这卖的什么酒,售价几何?”
掌柜闻言,不由看了赵博一眼。
赵博瞪了他一眼。
“这是我姐夫,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掌柜连忙朝着唐寅躬身道。
“回公子的话,按照世子的吩咐,我们卖的酒有竹叶青、阁老贡、秋白、冬霜......!”
掌柜的列数了一长串的酒名,唐寅却是越听,脸色越黑。
好家伙,都是名酒啊,尤其是阁老贡,都快赶上贡酒的高度了,只有一些朝廷大员才能喝的到的好酒。
赵博看着唐寅的神色,不由说道。
“姐夫,这些酒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就是卖不出去......!”
唐寅闻言,白了他一眼。
“你这酒能卖的出去,就怪了!”
赵博眨了眨眼睛。
“为何?”
唐寅摇了摇头,指着柜台上的一坛秋白问道。
“这坛酒,售价多少?”
赵博看了一眼酒坛,脱口而出。
“一坛秋白九两银子,也不贵啊,其他酒楼里,可是要卖十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