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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对周坤彻底刮目相看:

都说魔教做事没底线;可跟他这位毛脚女婿相比,自己纯洁得就像一个素人。

“哈哈哈!

贤婿,你准备的这份聘礼,我很满意。

只要你能再答允一事,老夫能给出的嫁妆定不会让你失望。”

周坤似早已明白他的心思:

“可是合力对付东方不败,重夺教主之位?”

“你是聪明人,一点即透。

不错,老夫于当世高人中,心中佩服的没有几个,数来数去,也就三个半。

对付这几个人,老夫自问心有不逮,不得不请帮手。

其中,贵派的风老前辈剑术通神;比剑法,我是万万不及。

少林的方证大和尚,其易筋经神功已臻至化境;比内力,我也稍逊半筹。

剩下的半个人,便是那冲虚牛鼻子。

此人太极拳、太极剑,都有了相当的火候,但老夫自问可稳稳压他一头。如果说佩服他一整个,那还真是抬举了他!

你可知,老夫最佩服的人是谁?”

周坤含笑道:

“前辈说的不会是我吧?”

任我行乜视了他一眼,仿佛在说:

你在想啥美事呢!

“老夫最佩服的,自然是篡了我教主之位的东方不败。

老夫自问武功和心机都是一时之选,却被东方不败算计,险些丧命于西湖牢底。

这样的人,又怎能不让老夫不佩服。”

周坤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不错,如果有这样一个人能将自己的全部骄傲都踩在泥淖中,我也会深深佩服他!”

任我行见他面色如常,心中不由得又警醒了几分:

看来此子心境已然到达『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不管是夸赞和诋毁,似乎都无法让其萦绕于心,影响心态。

“你可知我最不佩服的那半个人是谁?”

“愿闻其详!”

“便是华山玉女宁中则!”

周坤闻言,倒是颇为好奇:

“前辈是当世有数的高手,眼光甚高?

能让你情绪起波澜、感到不佩服;宁女侠知道了,恐怕也会深感荣幸!”

任我行被他这般一捧,脸上也显出几分自矜之色:

“宁中则是这江湖中少有的处事光明磊落之人;在江湖女流中,武功也还算过得去。

这样的人,老夫本来还能佩服她半个;不曾想,她却有眼无珠,嫁给了岳不群这样的伪君子,实在让人佩服不起来。

我只不佩服她半个,是不是有道理?”

周坤点了点头道:

“遇人不淑,确实不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

那剩下三个让前辈不佩服的人,又是谁?”

任我行看了一旁的向问天,幽幽开口道:

“向兄弟,你便是我不佩服的人之一。”

“教主,属下……”

“唉,你听我说完。

咱们都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兄弟,有些话我便直说。

当初,你和东方不败均是我的左右手;论武功和智谋,你并不逊色于他。

我相信当初东方不败准备篡位前,你一定有所察觉,不可能一无所知。”

向问天闻言,吓得直接跪伏在地,开口辩解道:

“教主,你听我解释!”

任我行忙上前搀扶起他,幽幽开口道:

“我不知你当初和东方不败达成了何种默契,让你对我心灰意懒,转而投向了他。

我也不问你是不是被架空,这才投靠了盈盈,重新归入我的麾下。

这一路行来,我是靠着你才脱离樊笼;不过,你的所作所为,虽让我心存感激,却是佩服不起来。”

听到任我行这般说,向问天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直接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而后倒出一粒火红色的药丸,看也不看便直接吞服了下去:

“属下服下三尸脑神丹,自此之后便对教主死心塌地。这脑神丹虽厉害,但也只是针对那些对教主有二心之人,跟属下毫不相干!”

闻听此言,任我行终于哈哈一笑,朗声道:

“向兄弟,做人便应该是这样;拖拖拉拉毫不爽利,怎能让人佩服得起来!

自此之后,你便从我不佩服的人中,重新划归到我佩服的人里了!”

“多谢教主抬举,属下铭感五内!”

“……”

看到这样主圣臣贤的一幕,周坤也是心一紧:

任我行冷血无情,就连生死兄弟都这般算计,不得不防!

“任前辈,这天色已经不早;小子正要回去主持比武大会,这便少陪了!”

任我行却是出言挽留道:

“慢来,老夫还没说完呢。

老夫最不佩服的人中,还有一个是左冷禅。

他的武功和智谋都是一时之选,也很合老夫的胃口。不过,他为了五岳并派,私底下干了不少龌龊之事。

这样的人,实在难令人佩服得起来。

不过,他还不是老夫最不佩服的第一人。

贤侄,你猜猜,谁会是这第一!”

周坤:……你他么的敢造谣,我便大义灭亲!反正揍老丈人的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干!

“前辈最不佩服的人,应该是令狐国冲。

他的武学天分极高,短短半年便将易筋经练得入门。

并且,他还身兼袈裟伏魔功、拈花指等好几门少林绝技。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本应该令人佩服。

不过他私生活混乱,处事太过优柔寡断,实在令人佩服不起来。

这样的人,岂不是最令人不佩服的存在?”

任我行:“……”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周坤,幽幽开口道:

“贤侄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此人是名门正派子弟,武功高绝,恐怕老夫也难撄其锋。

可他行事却是亦正亦邪:一不高兴,就可以灭了一整个门派。

而且,他为达目的,手段层出不穷,实在令老夫目不暇接。

再加上,这人还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实在是让人大大的不佩服。”

周坤:……你他么不报我身份证,那便说的不是我!

“前辈,你刚刚说的嫁妆,是否可以先透露一下?”

任我行见他转移话题,也不为已甚,悠悠开口道:

“只要贤侄能让老夫重登教主之位,老夫愿意任命你为我圣教的副教主;等老夫百年之后,圣教的一切都留给你和盈盈。

还有,似乎你对《太极拳经》非常感兴趣,这个老夫也可以给你一份。

不知这样的嫁妆,你可还满意?”

周坤闻言,忙拱了拱手道:

“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哈哈,贤婿呀,你现在倒是令我大大的佩服了一回。

从你我相见之时起,任教主、任前辈、前辈,再到如今的岳父,你换了多少次称呼?

你这样的人,恐怕东方不败都不是敌手。

你已从老夫最不佩服的人,变成最佩服的人了!”

周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