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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瑾安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还想再问些什么时,水云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你。

有时候,会睡不着但又特别想见你,我就会吃些落回。

但有一次,不小心吃多了,差点没醒过来,被灵主救了回来。

那会,他好像挺生气来着,骂了我挺久的,但我也懒得理他。

后面,他见我不理他,就更生气了,又打了我一顿。”

水云像是在告状一般,脸蛋都鼓了起来。

瑾安一听到她说自己差点醒不过来以后,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里。

秀眉轻拧,一缕后怕爬上眉头,警告起:

“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我从前是怎么教你?不许再吃那些东西!”

水云听到了熟悉的嘱托,心中涌上了一股暖流,让她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

瑾安看到她泪眼汪汪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的语气过于严肃,吓到了她,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我说你两句,还哭上了?你这样子,怎么能让我放心?”

说着,还不忘伸手替她擦拭泪水。

“不放心,就不要再离开我了!”

水云的目光柔情似水,就那样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她在期待着,期待着她的回复。

而此刻瑾安的目光却是游离不定,她在刻意躲避着水云的眼睛,没有回应。

有的时候,没有回应就是一种回应。

其实,水云也明白瑾安如今不再只是她的姐姐,她还有很多的身份。

她有很多爱的人,也有很多人爱她。

她断不可能会留在这里,但哪怕知道,心中也还是会失落。

只见,她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帘,将心中的苦涩全数咽下,恢复了平静,才敢重新开口:

“说起来,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比灵主还快。”

瑾安知道水云这是在给她找台阶,心中是一阵愧疚,但又感到一些暖心: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把你们养大的!”

话语充满俏皮,将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两个人像从前那样,聊着些贴己话,直到天亮。

听到早起的云雀在高啭着歌喉,瑾安也打算起身了。

但水云却牢牢地拴住了她,整个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死活不肯让她离开。

瑾安心知她身体刚好,不想来硬的,只能好言相劝了起来,但水云就是不听。

无可奈何之下,瑾安只好搬出从前常用的招式:

“再不乖,我就让你哥来收拾你!”

“灵主日理万机,哪里有功夫管我?”

语气中全是埋怨,但从神情上看却是满不在乎,这让瑾安都有些琢磨不透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了。

不过,她此刻想起聊了这么久了,还从未听到水云喊林深一句哥哥,莫非他们闹别扭了?

斟酌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

“跟你哥这么生分了?不叫哥哥,改叫灵主了?”

“我哥早死了!”

水云那个笃定的样子,让瑾安信以为真,她误以为现在的灵主是被人假扮,着急地询问起:“这是怎么回事?”

“在你离开以后,我哥就死了!留下来的只有灵界之主——林深。”

知道是自己想偏了以后,才舒了口长气,而后,实在没忍住,往水云脑袋上敲了一下: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死了!刚才差点把我给吓死了,知不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他早就死了!他们都以为我疯了,殊不知他比我疯的还彻底。”

她脸上的表情慢慢消失,眼底的神色变得复杂难辨。

而这一番话,让瑾安有些云里雾里的,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憋了半天,还是说出来那三个字:“什么鬼?”

“踏着血肉,得来的王位,足以杀死一个人!”

念及那件往事,水云的眼神转而阴翳,神色也越发薄凉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深心系天下,他上位乃万民所向。何来踏着血肉一说?”

瑾安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许多,她知道水云是在闹别扭,但她绝不允许他们两兄妹因此生了嫌隙。

林深天籁远,风定水云闲。

他们是彼此的依靠,是最能够理解对方的存在。

“难道不是吗?当年,你明明告诉我:你会回来的!

可结果呢?回来的只有他!

他的王位不就是踏着你的血肉而来的吗?

为了区区一个王位,连你都能放弃。

这样的人,也配当我哥哥?”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血丝,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疯狂。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而低沉,充满了痛苦。

瑾安见状,立即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想起来她的心魔才刚去,生怕她又会出些什么状况,连忙安抚起她的情绪。

这个时候,碰巧有人来了,在门口敲起了门:

“师妹?小师妹?你醒了没有啊?灵界好多好玩的,咱一块去逛逛呗!”

昨日,他们同鹿南商讨完了以后,刚回到这边,就碰到了明皓。

明皓把瑾安醒的消息告诉了他们,这可把江路给高兴坏了。

结果,还没高兴上一会,就知道瑾安又被人给带走了。

这个水云,先前把宗主给打伤,将瑾安掠到这里来,还给她渡了魔气。

以为她哥哥会明事理,结果,她那个哥哥同她沆瀣一气,非要瑾安去照看她那个水云,没想到,那个死丫头还真的同意!

有时候,他总是在那想:人,怎么能蠢成这样的?

人家都把你伤成这样了,还上赶着去帮人家?

但又能怎么办呢?谁让他师妹人美心善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是时候要让她明白人心险恶的道理了!

想了一晚上的办法,终于在天亮时分,他想到了!

这不,一大清早就赶了过来。

原本,他是想直接冲进去把人带回去的。

但是想到,那个水云是个女孩子,自家师妹也在里面,实在是不能硬闯。

这才,又想出这么个说法来,想把瑾安给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