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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嬷嬷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若是可以,她真想挽起袖子亲自上阵,打得苏倾玥跪地求饶。

秋嬷嬷对苏倾玥可是恨之入骨,怨气极深。

若是恨意有等级,那秋嬷嬷对苏倾玥的恨意一定是满级。

秋嬷嬷一开始是怨恨苏倾玥剪伤她的舌头,狠狠打她的脸,让她成为众奴仆的笑话,再难服众,也无法再仗着自己世子奶娘的身份为自己谋财谋利。

后来便是恨苏倾玥瞧不起卫泱泱,贬低卫泱泱,打压卫泱泱,甚至逼着陶潜妥协,让卫泱泱以贵妾身份抬进侯府。

虽然后来卫泱泱是以平妻身份入府,但秋嬷嬷就是对苏倾玥恨得肝肠寸断。

再到卫泱泱被苏倾玥逼得小产,失去唯一的仰仗,还陷害卫泱泱自导自演……,秋嬷嬷从不反省检讨自身,只将一切过错都推到苏倾玥头上。

陶夫人见秋嬷嬷一双眼像是喷火一般,她问:“那你想怎么做?”

“老奴恨不得将她送去青楼做娼妓,让这满京城的男人都能睡她那残破不堪的身子。”秋嬷嬷说得一双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个不停,眼神狠辣,老嘴叭叭说出来的话也是尽显凶狠:“等她年老色衰不能再靠出卖身子苟活,便将她腿骨打断敲碎,将她扒皮抽筋,放血割肉……啊……”

秋嬷嬷感觉腰上一紧,她低头一看,一条鞭子如蛇一般灵活缠住她的腰身。

不等她回神,缠住她腰身的鞭子猛地收紧一拽,她直接被鞭子拽得腾空而起。

鞭子一收,她重重摔在地上。

啪啪的鞭子声落下,每一鞭都精准锁定秋嬷嬷,打得秋嬷嬷哀叫连连,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她一嚎叫,那鞭子便落在她嘴上,直接打得她捂住嘴不敢大叫。

陶夫人在苏倾玥鞭子挥过来时,她早就退到一旁,也不制止。

苏倾玥打了十来鞭后这才停手,她力度掌握得好,鞭鞭不致命,但留下的伤却够秋嬷嬷受得的了。

“陶夫人,你不会怪我越庖代俎教训你这管不住嘴的奴才吧?”苏倾玥拿着鞭子,鞭子血淋淋的垂落在地上,她望向陶夫人,眼里尽显嘲弄。

陶夫人如何不懂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可她能说什么?

本来就是秋嬷嬷不分场合就乱开口,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

苏倾玥目光一转,落在躺在地上的秋嬷嬷身上,“下次再让我听见你编排我,你这舌头我便拔了喂狗。”

陶夫人全程就像是背景板,直到苏倾玥转身回了衡芜院,她都没开口说句话。

“夫人。”秋嬷嬷面容扭曲的从地上爬起来,她哎哟哎哟的叫着,“此事不能轻易算了,这小贱人看似在打老奴,实则是在打夫人您呐。如若就这么算了,这小贱人不得骑在夫人您头上撒尿拉屎啊。”

秋嬷嬷说这些话时,那是手脚并用,整个人张牙舞爪,看起来与疯妇无异。

提到苏倾玥,她似乎满血复活,也感觉不到疼了。

陶夫人听着,瞧着,只觉粗鄙不堪,她厌恶得皱起眉头,“她父亲是苏丞相。”

主打一个轻描淡写,可这事实却是隔空一巴掌将犯癔症的秋嬷嬷唤醒。

她是恨苏倾玥,但丞相府一日不倒,她的恨也只能压在心里,不该说出来。

“回去吧。”陶夫人淡淡瞥了眼清醒过来的秋嬷嬷,视线在其被鞭子抽得鞭痕遍布的身上扫过,而后转身,厌弃得用帕子捂住口鼻离去。

苏倾玥嫁妆之丰厚,直接从白天搬到夜晚,从夜晚搬到后半夜。

从衡芜院到侯府这一路,可以说是灯火通明,忙碌身影来回穿梭。

直到最后一批嫁妆被搬上马车,苏倾玥主仆也从衡芜院撤离。

到了苏宅,苏倾玥也没洗漱休息,而是指挥着府中下人将嫁妆搬进后院。

后院的房子里,有苏嬷嬷与明月特意收拾出来的空房间,专门用来放嫁妆的。

苏宅这边的忙碌,那动静可以称得上扰民了。

与苏宅比邻而居的隔壁宅子,一墙之隔,陈拾立于墙下,强压住想要飞上墙看热闹的冲动。

听了半天墙角,陈拾这才转身朝那梅花树下煮茶的人看去。

“主子,没想到豪掷千金买下隔壁宅子的人,竟会是陶世子的夫人。”陈拾盘腿而坐,托着脸,“那世子夫人生得可真标志,可漂亮了。”

“有些人生来便是做主母的料,有些人生来便注定只能为妾室。那陶世子真是瞎了狗眼,放着珍珠不要,偏要捧那鱼目。”

“我还打听到,这世子夫人已与世子和离。”陈拾闻着缭缭茶香,话匣子一开便滔滔不绝:“这世子夫人真有个性,一纸和离书恢复自由身,自知回了丞相府也要受尽白眼,索性搬离侯府前,断了与苏丞相的父女关系,从族谱除名。”

陈拾佩服这种人,无论男女,“主子,这世子夫人做事万无一失的性格,倒是与你蛮像。”

容瑾听着陈拾叭叭个不停,往他面前的杯子里倒了茶,“你既知她已与陶潜和离,如今是自由身,为何还要一口一个世子夫人称呼她,莫非她没有名字不成?”

陈拾一愣,他诧异的看一眼容瑾,心下觉得奇怪,但哪里奇怪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主子,可要打探苏小姐是如何做到让苏丞相答应断绝父女关系的?”陈拾端起热茶抿了一口,只觉茶香沁人心脾,他家主子泡的茶就是好喝。

都走到断绝父女关系,族谱除名这一步,这父女关系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容瑾吝啬一字,端着茶也不喝,只是细细端详着:“打探到,便将东西打包送去北安侯府,务必要让陶潜拿到。”

陛下想要扶持陶潜,与他,苏记恩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彼此之间相互抗衡,他偏不让陛下如愿以偿。

陈拾不解,“为何?”

满头雾水的陈拾很是纳闷,“主子,这苏丞相狐狸尾巴藏得极深,我们查了那么久,都没能查到任何有利证据杀一杀他的威风。为何得到罪证,却要拱手让给陶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