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叶听着她的话，感到心惊肉跳。
这是谁说的话，竟然这么恶毒？什么报应，这是封建迷信！
“不是的，大小姐。”岑叶急忙否定她的话，她也是第一次听说大小姐有一位夭折的哥哥，“这些都是意外，不是什么报应，你不要钻牛角尖，胡思乱想。”
林茉眨巴了下眼睛，不再说话。
怎么不是报应呢？
如果今天不是小王子救了慕瑾初，那死的人就是他了！
不论是小王子还是慕瑾初，她都不希望他们出事。
慕瑾初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来的时候，很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没照顾好你的狗，你放心，警察做完尸检之后，我会将它好好安葬。”
秦皓面色透着复杂，这是欧阳大小姐的狗，恐怕连那只狗都看出来，大小姐喜欢慕瑾初，这才奋不顾身地替他挡枪。
“你也不必自责，都是意外。”秦皓弹了弹烟灰，叹息一声，“没想到吴建国这么大胆，连枪都敢买。”
“吴家的药厂快倒闭了，是我没考虑周全，害他狗急跳墙。”慕瑾初看了眼警局里面的林茉，担忧地皱紧眉头，“吴鹏的母亲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怕她对茉茉不利。”
“要不，你给她找几个保镖吧。”秦皓提议，“听说那女人疯了，被关在家里。万一哪天跑出来咬人，谁都管不了。”
“对了秦律师。”慕瑾初忽然间想起一件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我们之间就不必这么客气了。”秦皓笑了笑，指着屋内的两人，“我老婆把林小姐当妹妹，以后你们要是结婚了，说不定咱们还能走个亲戚，经常串串门。”
慕瑾初温和地笑了笑，“我一个朋友的爸爸当年参与了盗墓，已经过去好多年，最近被吴建国举报了。我想让你做他的代理律师，可以吗？”
“没问题，上次你救了岑叶，这次就当还你一份人情。”
秦皓答应地很爽快，见到警局有人出来，说是可以将狗的尸体带回去，他们一同走了进去。
..........
吴建国被警方通缉，没过两天就从大天桥上跳下去，死了！
管新柔更疯了！
林茉为小王子办了葬礼，管桐为吴建国办了葬礼。
好巧不巧，在葬礼的场地上，碰到了一起。
管新柔即便是精神不正常，在看到林茉的一瞬间，也想上前将她撕碎。
管杰一个大男人都拉不住她，最后还是当医生的季宥礼给她打了镇定剂，将人放进了休息室。
“管桐，你姑姑这样，我劝你们还是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比较好。”
季宥礼最近很忙，他今天看到慕瑾初才知道，吴建国差点一枪打死他，幸好被一只狗救了。
管桐憔悴地不成人样，她轻轻点了点头，“她接连失去了儿子和老公，一时间接受不了，你的建议我会考虑。”
陆奕泽扶着她，满眼心疼：“你也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事交给我和管杰。”
“阿初，对不起！”管桐满含歉意，“我不知道姑父会做出这种事。”
“都过去，别提了。”慕瑾初声音温和，他确实没有责备管桐的意思，“你刚才也看到了，你姑姑对茉茉的敌意很大，我只希望她不要再伤害茉茉。”
“还有你爸的事，秦律师已经答应帮忙，你也别太担心了。”
“慕瑾初！谁要你假好心！”
管杰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他看到管桐低三下气地跟慕瑾初道歉，心里就一团火，“姐姐，你跟他道歉做什么？要不是他，姑姑家会成这样吗？”
“滚回去！”
管桐在弟弟面前一向很强势，以往每次血脉压制，管杰都挺怕她。可是这次，管杰不仅不听，还要跟她对着干。
“姐姐，死的人是姑父，我们的亲人。”管杰气急败坏地指着慕瑾初，“姑父家的药厂就是他搞得鬼，还有，他好歹是你前夫，今天不参加姑父的葬礼也就算了，他竟然为一只狗在办葬礼。慕瑾初，你是想诚心羞辱谁啊？这么恶心的事，都干得出来。”
啪——
一巴掌打在脸上，也没让管杰闭嘴。
他似乎早已习惯管桐会为了外人打他，他怒瞪着管桐，双眼猩红，委屈地快哭了。
“姐姐，表哥死的时候，你护着不相干的小保姆。现在姑父死了，你又护着他。在你心里，我们这些亲人都没他们重要是不是？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会在乎，对吧？”
“你再胡说八道，我打死你！”管桐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你表哥做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还有姑父，他拿着枪去杀人，如果不是那只狗替阿初挡了一枪，死的人就是你瑾初哥。而且姑父知道自己逃不掉法律的制裁，才选择自杀，和他们没有关系。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管桐似乎是用尽全身力气说完了这番话，要不是靠在陆奕泽怀里，她差点晕倒。
管杰看着她的样子，真怕把她气死，只得忿忿不平地离开。
陆奕泽将管桐抱进了休息室，他发现管桐瘦了好多，整个身体轻飘飘，瘦的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
葬礼办完之后，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开，陆奕泽又看到了林茉。
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低垂着头，盯着手机。
如果没看错，林茉独自在哭。
慢慢走过去，陆奕泽坐在林茉身边，看了眼林茉的手机屏幕，里面正是他们和狗在一起拍的合照。
“我知道，那只狗是你养的，这次它替你救了阿初，那下一次呢？”
陆奕泽的语气没了先前的咄咄逼人，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林茉用手将脸上的泪水擦掉，关掉了手机屏幕，哽咽道：“又想劝我离开他，是吗？”
“阿初是个恋爱脑，喜欢一个人就会不管不顾地陷进去，遇到你之前，他的生活很简单。可是，和你在一起后，他的麻烦不断，还差点丢了性命。”
林茉偏过头，定定地看着他，紧抿着嘴唇。
陆奕泽继续道：“欧阳茉茉，慕瑾初是家里的独子，慕奶奶年纪那么大了，当初他小姑去世的时候，奶奶就受不了刺激，精神变得不正常。万一阿初出了什么事，你是想要她老人家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