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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司徒自然也清楚其中分寸。

天威浩荡,尤其是这位皇帝对自己的亲信心腹可以说是信任倍至,但对敌人说是睚眦必报,斩草除根绝不过分。

哪怕是逼迫表态也不能逼之太甚,否则就算国之不国,灭国之前拉你家族垫背还是完全不成问题。

他连忙跪地道:“回禀陛下,老臣被这儒家两位真人气的糊涂了。

又是一时口误,诸子百家说的顺了嘴,这才将兵家说出口。

老臣对陛下,对大黎一片赤诚,忠心耿耿,家中可万万没有兵家之人,还望陛下明鉴!”

此言一出,不等杨翎有所表示,自然有些这些年来杨翎和他的心腹提拔起来的御史谏官替他发话。

齐紫书身前,也是文官队伍的中后方,一位看起来并不比他年长多少的男子站起,跨出一步,严肃道:“王司徒,无论是这大殿之中,还是陛下面前,说谎可都是欺君之罪。

而且这大殿之中上有陛下能够知人心中所想,下有大黎宝镜照见真像。

王司徒还是说实话的好,就算当真有兵家之人,只要向陛下言明,诚心悔过,陛下宽仁,定然不会从重惩处。

可若是被查明,那便是欺君之罪,甚至可以说是有谋反之心。

王司徒可要三思啊。”

王司徒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位出言很是直白,并且丝毫不留情面的谏官。

抬眼看一眼杨翎,却只能看到一双近乎能将人冰冻住的冷冽目光。

他见杨翎并未发话,只得声音发颤的开口道:“陛下,老臣…老臣当真是年老发昏,说顺了嘴。

老臣多年未曾动气,方才被,如今头脑发昏,就连站都要站不住了。

还望陛下念老臣侍候先帝数十年的情分上,宽恕老臣失言之罪,让老臣回家养病。

臣叩谢陛下了。”

说着他一个踉跄,跪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开始叩头,只是身体摇晃的愈发厉害,看起来很是虚弱。

在齐紫书眼中,这老人家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似乎下一瞬就要晕倒。

但他心中还是隐隐觉得蹊跷,方才还精神焕发的老者当真就因为动了气就如此不堪?

况且无论是位同一品的司徒所拥有的国运加持,还是身为世家魁首的王家家主,齐紫书都不相信他会一点修为也无,当真仅仅就是一位耄耋老人。

他的神识向着王司徒探去,却在他周身一寸处无法再进一分,这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若是寻常,此次朝会可能经过这一折腾,原本几乎板上钉钉的事情就要暂且搁置。

而这一搁置下来,一个王朝事务繁多,雪片般的奏折和提案很快便能将此事盖过。

此时百官之中渐渐有人走出,也跪在一旁,祈求杨翎宽恕王司徒的失言之过。

可杨翎依旧未曾发话,似乎在等待什么。

“报!”

大殿外,突然传来传令士兵高昂的声音。

百官有些奇怪,纷纷回头,就连王司徒的叩头都停了一停。

杨翎心中一喜,暗道:“可算来了!”

可面色依旧平静如巢湖,淡淡道:“何事如此急迫?”

大殿之外传令兵的声音响彻大殿:“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和裴大人从西域大胜归来,正在大殿外等候!”

杨翎这时才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开口道:“好!快快宣进大殿来!”

说着杨翎看向王司徒:“王爱卿,并非朕不讲情面,只是吾儿和裴矩得胜归朝,百官理当迎接。”

说着看向左右:“来人!给王司徒赐座,莫要累到王老大人。

并且立刻去请御医,务必保证王老大人安全。”

下首之人应声离去,很快搬来一把太师椅,不多时一位身穿锦袍的御医也急匆匆赶来。

王司徒见此情形,也只好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太师椅上静静等待。

与此同时,殿外两道身影缓缓进入,向着大殿中央走来,看到他们,杨翎竟然直接走下去迎接,甚至步伐还在逐渐加快。

齐紫书眼力好,看到杨翎似乎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

两人见杨翎主动前来迎接,急忙行礼。

中年汉子躬身行礼,口称“陛下”

而年轻些的那位直接跪在地上,大声道:“拜见父皇,孩儿侥幸,总算不辱使命!”

杨翎大喜,连说三个好字。

这才将年轻些的那位太子殿下搀扶起来,看着他略微有些黑红的面孔,顿了顿这才开口道:“不错,黑了些,也壮实了些。

这一趟着实辛苦了。”

说着看向肃立一旁的中间男子,笑道:“裴爱卿,朕的太子没有添什么麻烦吧?”

男子很是严肃,再次行礼道:“回禀陛下,太子殿下刚勇顽强,坚忍不拔,陪同微臣在西域坚守,建功颇多。

此次大战,益国十余 ,开地千里,其余的西域诸国也尽皆臣服。

就连突厥单于都要派遣使臣前来上供,愿意和大黎永结同好。

突厥使臣此时也在大兴城中,等待陛下召见。”

“很好!裴爱卿和太子此番功勋卓着。如此大胜,才有西域安定,我大黎方能安心发展。”

杨翎拍了拍太子的肩膀,笑的很是开怀。

王司徒看着这君臣一体,父慈子孝的场景,心中暗自叹息。

他心里清楚这次算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杨翎有意隐瞒这次西域大胜,并且暗中通知这二人秘密返回不说,还在此时候上殿,存的便是以势压人之心。

看到这位有些微胖,面色和善,纯孝,但绝对称得上杀伐果决的皇太子,不由得想起了当年跃马王家主宅,一箭将自家“清风明月”牌匾射落的杨翎。

此时此刻,恰逢彼时彼刻。

他心中暗自叹息,这杨家是何等的气运绵长,从先帝到杨翎,再到这位杨昭,尽皆是那人中龙凤。

再看自己家中子侄甚至是孙辈,争名逐利的阴暗把戏玩的倒是一等一。

这些年高高在上,在外也是眼高于顶,自视甚高,认为天下皆是那愚笨之人,而自己则是那无论天资还是资源都无人能比的顶顶聪慧之人。

可这些人的手段,于他看来,都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

休要说是在一国九州翻云覆雨,就算是治家守成,都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