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宗钦嘴角微扬,她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姜晗此时已经后悔了,她后退几步,自言自语摇头晃脑,“我果真做梦了。”说着就使劲拍拍自己的脑袋,又后退几步。
退着退着,就到了门口,然后一转身就逃命似的奔去了。
又悄声从角门跑回去,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她刚才真的是疯了,怎么就做出这样的事,她一点都不了解人家,万一他有病怎么办?
尤其是现在这些人,有几家人是不蓄姬养婢的。
姜晗缓过劲来,又换下衣裳,继续去睡觉了。
园中宗钦负手继续原路返回,月色朦朦,信步漫游,只当是一场荒谬的插曲。
杨彦在门口守着,心里正惴惴不安,见着宗钦回来了,忙迎上去,“陛下,可担心死奴才了。”陛下夜里辗转难眠,起来散步,他想跟着,可是陛下不让,他只能在这里干等着,若不是知道另有一队侍卫在不远处守着,他也是不敢的。
宗钦展开双臂,由着杨彦给他换了衣裳,躺在床上,合眼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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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青棠起来伺候,见昨夜放置的衣衫有些乱,还以为是昨日自己着急忙慌,没有叠好。
又退到在门口坐着,听见了帐幔里有动静,青棠赶紧进屋,掀开帐幔,“姑娘,可头疼?”昨个晚上姑娘喝了那般多,不知道今日会不会难受?
姜晗坐起,打个哈欠,眯着眼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几时了?”
青棠匆匆去旁边耳房里瞧了眼漏壶,“巳正了。”
已经十点钟了啊,姜晗起来,揉了揉头,她记得昨夜做了个梦,她在梦中轻薄了一个公子。
“姑娘可饿了?我叫厨娘们送了吃食过来?”青棠问。
姜晗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肚子,感觉是有一点饿,“先煮碗浮圆子过来,记得不要额外加糖。”浮圆子就是汤圆,很多人吃的时候都爱在汤里加糖。
青棠:“我这就着去。”说着将姜晗的衣裳换好,叫了另一个丫头过来给姜晗梳头。
姜晗吃了一碗浮圆子后,胃里已经有几分饱了,站起来走一走。
雨后天气清新,她想去这别院后边的小山头转转,刚出院们,前院的护卫就来报,说是昨天避雨的公子留下十两银子当作感谢费后,一早就走了。
姜晗不在意,叫人将钱拿去离这里只有三里地的南霭寺捐做香油钱。
青棠点了八个护卫,跟着一起去了后边爬山。
只刚出别院,走了不过两百米远,姜晗就打道回府了,只光想着空气好,结果忘了这路还是小土路,她没走几步就是满脚的泥泞,若真是去爬,回来还不得成个泥人。
那边谢松之刚刚下朝,就被姜晗的姨夫李中梓给叫住了。
“小谢大人,借一步说话。”李中梓说话很是客气,家里夫人耳提面命、三令五申的,他也心疼这个外甥女,婚事接连不顺。
谢松之面色微恙,可碍于李中梓是吏部尚书,每年的官员的考核最后都要从他手里过一遍,他实在不敢也不能更不愿意得罪。
“李大人客气了。”谢松之双手抱拳,身体微微前倾,行了个揖礼。
李中梓思忖片刻,“会仙楼一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今日?”谢松子眉心微蹙,他知道李中梓要说什么,他之前还是愿意解除婚约的,可只是那是之前。
经过前几日那事,他若是要再续娶,只怕这人选,只能在门第更低的人里选了。
李中梓为官近三十载,这谢松之眼中隐隐的不愿,他心里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李中梓张口道:“小谢大人既不愿意,老夫也不免强,只能等谢老国公从真定府回来亲自上门去请他老人家了。”
说罢双手一挥,直接离开。
这谢松之,名不符实,以前还认为是个谦谦君子,如今看来也不过是道貌岸然之徒。
谢松之面色不虞,只觉四处都有人在看他,匆匆离开。
.....
永定伯府里,姜老夫人面色不善,将茶碗一掷,“那吴氏好生狂悖!”
宣平侯冯太夫人跟林老夫人也生气。
“吴氏如今越发的不知礼仪了。”林老夫人叹道,这谢松之也是好不知耻,如今这原配表妹已经睡了一个被窝,竟然还要拖着晗丫头下水。
这样无礼失序的人家,那个敢将人嫁进去,也难怪之前陈妹妹她不愿意提及。
冯太夫人劝道:“你消消气,这事从长计议,若是真的不行,便是直接毁了这口头约定,咬死不承认这个事。”
你说玉佩是我姜家的信物,你怎么证明这是我家的,若是证明不了,那就是污蔑,若是证明了,那就是偷窃。
姜老夫人也做过这样的打算,只是这是最坏的打算,闹到那个地步,就是结成死仇,老大他们还在朝为官,这些都是要考量的。
她缓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坐在椅子上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林老夫人眼睛一转,“不如请了合八字的先生来,说他们二人不合,看那吴氏有何反应。”吴氏最是宝贝她那幼子。
“不妥,这晗丫头原有婚约的是谢世子的次子,如今换做谢松之,若是她鱼死网破,这晗丫头的名誉受损,日后也不好行事。”冯太夫人道,这姜七的太太,往日见着是个精明强干的,如今怎么做出这样糊涂的事来。
姜老夫人一琢磨,“请了人去哪吴氏喜欢去的寺庙,再请几个算命的先生,轮流说一些话,只当是试试。”这算命的先生最好是外地的,也要仙风道骨一点的。
林老夫人一拍手,叹道:“这个主意好,只说那谢松之要高升,要有更好的婚配,这吴氏偏爱她那小儿子,自然会考虑,咱们再请了人去煽风点火,说不得就能成。”
几人又详细商议了一下计策,叫了府中的管家去办这件事。
杨氏听得又添了三百两银子给管家,叮嘱他只管请了那像神仙的先生过来,这一路上的费用她都包了,若是能办成,她再有重谢。
先生还没请来,这一封捷报从前线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