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他手上的力气更大了,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直接提起庆帝的衣领,就像提起一个毫无重量的物件一样。
那动作粗暴而决绝,让人毫不怀疑他的愤怒。
然后,他用力一甩,将庆帝直接扔了出去。
若不是顾九黎那非凡的身手控制着力道,庆帝被这般狠狠丢出去时,定然会落得个极其难堪的模样。
只见庆帝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毫无美感的弧线。
没有了任何支撑与缓冲,他重重地摔落在地。
那一瞬间,庆帝的人脸直直朝着地面砸去,仿佛一颗坠落的陨石。
在触地的刹那,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就像只滑稽的蛤蟆一样趴在地上,四肢伸展,毫无帝王的威严可言。
地面上,很快便出现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那是从庆帝口中吐出的。
殷红的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如同绽放的邪恶之花。
庆帝趴在那里,痛苦地喘息着,嘴角还不断有鲜血涌出,仿佛一条濒死的鱼,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的模样极其狼狈,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高高在上与不可一世。
屋内,烛光摇曳,暖黄的光晕如轻纱般笼罩着整个空间。
古朴的雕花桌椅摆放得井然有序,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深远的山水画,为房间增添了几分雅致。
窗边的几盆绿植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倾听着顾九黎的誓言。
顾九黎站在桌前,神色冷峻,他有条不紊地净手。
清澈的水流过他的手指,仿佛在洗净那些刚刚沾染的血腥与愤怒。
随后,他拿起一块干净的布,仔细地擦拭着剑上的肮脏血迹。
那把剑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激烈对峙。
顾九黎的眼神坚定而温柔,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其中燃烧。
他微微低头,看着手中的剑,仿佛在透过它,看到自己心中的守护之人。
“嫣嫣,你放心好了,有我在你的身边,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誓言一般在空气中回荡。
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决心和温柔,仿佛能穿透时间和空间,传递到谢如嫣的耳边。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谢如嫣的身影。
“任何要对你不利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霸气与决绝,仿佛是一位守护着宝藏的勇士。
“我不管是哪国的皇帝,又或是其他人,他们敢伤你,敢对你不敬。”
“又或是敢让你受伤,那就没有必要活着,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紧紧握住剑柄,指节微微发白,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守护之心。
在这寂静的屋内,顾九黎的身影如同一座坚定的山峰,守护着他心中的挚爱。
他的誓言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照亮了谢如嫣的世界,也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胆寒。
夜如浓墨般深沉,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白的纱幕。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沉默的巨兽。
庆帝站在空旷的庭院中,面色阴沉。
庭院里的树木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低语着这场紧张的对峙。
突然,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风声。
庆帝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嗖”的一声巨响,一记飞镖狠狠射向他面前的地面。
飞镖插入地面,尾端剧烈颤动,仿佛在宣泄着无尽的愤怒。
飞镖上插着一张纸,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向庆帝宣告着,不容违抗的命运。
庆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他缓缓蹲下身子,看着飞镖上纸张写的字。
他的眼神时而愤怒,时而恐惧,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眼中交织。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轻轻捏住纸张的一角,仿佛那薄薄的纸片有千斤重。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庆帝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回荡。
“你可得记住了,回去的时候安分点,别到处乱跑,给我惹是生非。”
“镇国公主若是日后出了什么事,不管是不是你干的,你指使人动的手,我都把账算你头上。”
“谁让你那么贱,那么蠢,敢拿镇国公主来威胁我,还妄想觊觎她。”
“用那些恶心话来玷污她,真是自不量力,跳梁小丑。”
“你想要我的女人,也不先撒泡尿照一照,看看自己配不配,镇国公主,她只能是我的女人。”
“要是让我知道,你私底下找她的麻烦,给她惹是生非,那可就别怪我,残暴无情,心狠手辣了。”
“此时的你,定是满脸的不甘与阴狠,可那又如何?”
“在我面前,你不过是个失败者,你或许会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庆帝还没消化完上面的字,又一记飞镖射了出来。
不,是两记飞镖,飞镖上的纸张,再次刺痛了庆帝的眼睛。
夜空中,几只飞鸟被惊起,发出一阵鸣叫,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而不安。
“滚回去的时候,记得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了,你的血我看了就恶心,如同你这个人一般。”
“若我明一早还看到,那么,我还是会亲自送您去找母后。”
“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滚回去的时候,给我好生待着,别给我到处乱跑,不然,你的帝位就要坐到头了。”
“如果你不安分,想要找事情做的话,若被我发现,查到了,你的手脚不干净,那就先剁了,再送你下去陪母后。”
“还有,您冒犯到了镇国公主,企图毁掉她,记得在回去前,准备一份道歉礼,我替您捎给她。”
“否则,我依旧送您下去陪我母后,您知道的,我这个人说一不二,也不喜欢言而无信之人。”
“此刻的你,想必是又气又惧吧,可那也改变不了,你被我掌控的命运。”
“你或许会紧紧握拳,却不敢有丝毫反抗的举动。”
庆帝看完后,心中虽有气,但他奈何不了顾九黎。
这些年,顾九黎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坐上他国的清政王,打压自己的大庆。
还能令启帝对他另眼相待,实力绝不容小觑。
庆帝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无奈,他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
庭院中的花草在夜风中瑟缩着,仿佛也感受到了庆帝的狼狈。
要是把顾九黎给惹急了,到时候被反咬一口,那他抢来的帝位,可能就得止步于此了。
再加上年纪大的问题,很多事情,庆帝也是有心而力不足,就算和顾九黎对打起来,他也只会是输的那一个。
庆帝忍着心中的恨,缓缓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满是狼狈,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
他用袖子一点点擦干了地上的血,那动作缓慢而艰难,仿佛每一下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在月光的映照下,庆帝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和渺小。
整个庭院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仿佛在见证着庆帝的无奈与屈服。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温柔地洒在大地上。
庭院中的花草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在晨光中闪烁着如宝石般的光芒。
端着洗脸水前来的碧螺,身着一袭淡绿色的衣裙,裙摆随着她的脚步轻轻飘动。
她刚想推门而入,却听到了耳熟的声音。
一道很有耐心的男声,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温柔地哄着什么,似乎在渴望得到原谅。
顾九黎身着一袭黑色锦袍,此刻正双膝跪地,他的身姿挺拔,却带着一种卑微的恳切。
“嫣嫣,昨晚那件事,是我不好,你不生我气了吧?”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一个等待大人原谅的孩子。
“嫣嫣,昨夜我走后,你还好吗?有没有独自伤心?”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担忧。
“嫣嫣,你昨晚睡得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榻上坐着的谢如嫣,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情与眷恋。
“好吧。”他垂下脑袋,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失落。
那失落如同淡淡的乌云,笼罩在他的眼眸中。
“我知道嫣嫣不会想我的,那你睡得好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碧螺透过缝隙看到,顾九黎正跪在地上,向榻上坐着的谢如嫣说话。
谢如嫣身着一袭白色的衣裙,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似乎不明白顾九黎为什么要这样。
她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疑惑和不满。
所以,尽管顾九黎说再多好话,谢如嫣都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顾九黎俨然一副妻管严的模样,让人看了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
碧螺在心里偷偷笑他,清政王日后若是娶到了我家小姐,可有的罪要受了,到那时,都不知道得跪多久的地。
现在还没追到呢,他就没了地位,往后的日子,怕是没法好好过咯,家庭地位,一看就与他无缘。
大小姐也真是的,好歹人家也是清政王,怎么能让他跪地上说话呢。
找个垫子给他垫上,再让他跪呀,免得伤了人家金贵的尊体。
不愿再偷听他们的墙角了,也害怕等会被他们发现后,不好作解释。
碧螺识趣地走开了,留下这一室的温情与无奈,在清晨的阳光中弥漫。
屋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一片柔和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顾九黎还跪在地上,黑色的锦袍在地上铺开,宛如一朵墨色的花。
他好说歹说,想要求得谢如嫣的原谅,他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待,仿佛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
“嫣嫣,你就理我一下,理一下我,就一下嘛。”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哀求。
“嫣嫣,我保证,往后,你不让我走,我不走就是了。”他紧紧地盯着谢如嫣,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嫣嫣,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你别这样,我看了害怕。”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助:“嫣嫣,理理我嘛,你理一下我嘛,我真的错了。”
一个大男人此刻像个做错事情的胆小鬼,揪着谢如嫣的裙角,死活都不肯撒手。
他的动作有些慌乱,仿佛害怕一松手,谢如嫣就会消失不见。
跟个地痞流氓一样,哪还有一国王爷的架势。
顾九黎这个样子,要是让外人看到了,估计都没人敢认了。
谢如嫣斜眼看着他,她的红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顾离,你这样是要做什么?”
“一大早来我这里敲门,话还没开始说,直接就跪下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疑惑。
“顾离,你这样哪里像王爷,地痞流氓还差不多,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满。
“你是怕我今后不理你了,还是不要你了?没事跪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娘。”
顾九黎特急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当然是两种加一块呀。”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