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的路上
夏梨浅气了挺久,淡绛也不敢多说什么,默默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前脚到的夏府,夏初是后脚回来的。
正正好好错开。
淡绛默默叹了口气,心里许愿自家郡主可不要再想些奇怪主意出来了。
好日子就过了几天。
皇宫里便传来了消息,说是当今皇上觉得子嗣凋零,皇室血统衰微,要给几位还未成家的皇子挑选王妃。
夏父夏母那边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但这根本不像表面说的那般简单。
皇帝表面是想给几位皇子选王妃,实际上是为了用女儿牵制住有兵符的人家。
首当其冲就是他们家。
夏初现在正在书房,夏父:“夏初,你妹妹有可能逃不过嫁入皇室的命运了。”
“父亲,小妹的性子不适合!”
“为父自是知晓浅浅的性子不合适,但如若我们不按规矩将浅浅送入宫参选,皇帝肯定会对我们夏家起疑心,到时我们就是走在刀刃上了。”
夏父叹了口气,“我身后不光只有你和浅浅,还有夏府的所有人,我得为他们考虑。”
夏初自然是知晓的,“所以父亲心意已决,唤我过来是.....?”
为了夏梨浅,夏父这张老脸也不准备要了,“初儿,为父听闻你与五皇子交好,如若浅浅能嫁给五皇子,凭着你与他的交情,浅浅至少能保住性命。”
“父亲.......”夏初不止想要自家小妹保住性命,他想要自家小妹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生活。
“夏初,人生不可能事事如意,浅浅既然当然夏府的嫡出小姐,就得承担起这份责任,我知晓你从小爱护浅浅,如若....为父是说如若之后五皇子厌弃了你小妹,可以让五皇子休了她,浅浅之后的半辈子,为父会养着她。”
夏初赤红着眸,垂在身侧的手捏的吱嘎响,“他敢!”
................
趁着夜色,夏初去了一趟五皇子府。
裴知聿没洗漱换衣,在他到之前,桌面上已经有了两杯茶水。
夏初低头看了眼还是滚烫的茶,自嘲的笑了笑,“你早就知晓我要来?”
“嗯。”裴知聿将给他倒的那杯热茶推过去,“坐。”
“那我想说什么,你应该也猜到了。”
“嗯,想让我娶你小妹。”
“我.......”夏初看着裴知聿一脸平静,心里不算好受,“知聿.....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小妹是我放在心尖上宠的,如若她必定要嫁一位皇子,我希望是你。”
顿了顿,他说:“我知晓这样对你而言很不公平,只要你肯娶小妹,护着她一辈子,我们国公府会鼎力支持你。”
这句话太重,光凭夏初自己,他不敢给自己这承诺。
应当是夏父说的,夏初只是将这想法转述给自己。
“我本就没有喜爱之人,若能借着婚事护下小郡主,也算美事。”
“知聿。”夏初眼睛都红了,“我小妹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如若她惹你不喜了,你别折磨她,你休了她,让她回家。”
裴知聿盯着夏初看。
夏初哽咽着,“算我求你了。”
“好。”裴知聿应了下来。
...............
这些都是夏父和夏初瞒着夏梨浅进行的。
此时此刻的夏梨浅正在跟香囊较劲,“嗷!”
绣花针再次戳在她指尖,夏梨浅已经轻车熟路了,将手指塞进嘴巴里嘬一嘬。
一旁的淡绛,看着自家郡主绣出来跟鸭子一样的鸳鸯,忍不住的说,“郡主,不若奴婢替你将这香囊绣好,你届时送给五皇子,郡主已经绣了这么多,也能算作是郡主的心意。”
“不行。”夏梨浅果断拒绝,那只被戳到的手重新拿起绣花针,小心翼翼的引线,“这香囊一定要自己亲手做的,那才算是心意。”
“那好吧.......”淡绛不能再说什么,能做的就是在一旁陪着小郡主。
一上午,小郡主绣出来一只小鸭子。
虽然淡绛知道自家郡主绣的是一只鸳鸯。
“淡绛,你看这个像不像是鸳鸯?是不是不太对呀!”夏梨浅举起来打量,“哎?有点奇怪!淡绛,你能看出来这是只鸳鸯吗?”
“能.....能啊!”淡绛硬着头皮夸,“郡主绣的这般惟妙惟肖,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这样嘛!”夏梨浅本来就是个十分自信的人,对淡绛夸奖的话语也是深信不疑,立马下针要去绣第二只鸳鸯。
淡绛:“.............”
这香囊,夏梨浅一共绣了三日,虽然成品还是破破烂烂入不了眼,但好歹也算是个香囊。
“淡绛......”夏梨浅拿下自己腰间的香囊和自己刚才绣出来的香囊放在一处比对,越看越觉得,这两个香囊好像有本质上的差别,“淡绛,怎么不一样?”
“呃.....”淡绛绞尽脑汁,“郡主,香囊本就有各种各样的形状在,您腰间这香囊是奴婢给你绣的最普通的,你刚才亲手绣的,比较有特色,五皇子一定会喜欢的。”
“嗯!”夏梨浅将自己绣好的香囊藏起来,嘀嘀咕咕的说,“我现在还不给他,要是香囊被他拒绝了,那可真是太丢人了。”
“要等他喜欢我....喜欢我的时候,我就把自己绣的香囊给他。”
..............
“浅浅。”夏初进了她的院落,在院子里喊。
夏梨浅还没给那香囊找好合适的藏身之处,听到夏初的声音瞬间如临大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淡绛怀里一塞,“淡绛,你先帮本郡主保管好这个香囊。”
淡绛像是拿了个烫手山芋,“郡主.....这.......”
“替本郡主保管好,我去见大哥。”
“吱嘎——”
房门被推开,夏梨浅心虚,蹦蹦跳跳的出来,讨巧卖乖的喊了声,“大哥。”
“嗯,浅浅坐,大哥有些话要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