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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是华云初身边的人,他一个外男觊觎上夏安,华云初若是有心成全,那便是美事一桩。

可若是华云初无意成全,那就成了夏安不安分了。

贺锵若是真的中意夏安,又岂敢让夏安被她的主子如此误会?

华云初倒是真没想到贺锵会盯上自己身边的人,起初的确有些诧异,看到贺锵那紧张的姿态,反而有几分确信都云谏不是在胡说八道了。

“夏安的确冰雪聪明,娇俏可爱,不过,你若是真的心仪她,我倒要问问你了,若我真的成全了你,你日后当如何待她?

和其他将军们一样,将她留在内宅当个富贵闲人?

待有个一儿半女的,便留她在家里看孩子,你自己到外面挣前程?”

华云初说的是大魏朝中大部分中低级将领的家眷们最普遍的日常,可她知道,只要有她在,只要夏安她们不愿意,她们就可以不去过那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

令她意外的是贺锵闻言却是连连摆手,“郡主误会了!

卑职喜欢的就是夏安姑娘灵动自由的样子,若是卑职真的有幸能娶夏安姑娘为妻,自然是以她的心意为重的。

若她想当个富贵闲人,卑职定然努力建功立业,让她安居内宅。

可若是她还想如同现在一般在郡主身边伺候,郡主亦能成全,卑职自不会困她在内宅方寸之间。”

在京郊大营这种地方问及贺锵的私人生活本就是意外,牵扯到自己身边的人就更是华云初没想到的事情了。

出乎意料的是得了这样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她忍不住笑了,“希望你能讨得夏安的欢心,到时候我请父王亲自为你们赐婚。”

贺锵一愣,“郡主……”

他以为华云初问了那么多,是要直接做主将夏安许配给他的。

忽然来这么一句,给贺锵整不会了。

“想什么呢你,几句话就想白得一个媳妇儿啊?”

华云初毫不客气的笑话贺锵,“我这儿可不存在强行赐婚的啊,你若是能自己讨得夏安的欢心,我自不会拦着你们追求幸福。

但若是你看重了谁,就想不经人同意就直接把人带走,那是不可能的。”

贺锵尴尬得闹了个大红脸,心下却由衷地为夏安感到高兴。

“卑职明白了,待此番战事结束,卑职定然亲自向夏安姑娘表明心意,再带她一起来向郡主谢恩!”

华云初这回没再调侃她了,甚至还好心情的来了句,“那就祝你好运!”

话音落下,径直起身直奔火药司而去。

都云谏下意识的跟上去狐疑道:“郡主不是让那些人都回去休息了吗,怎的还要去火药司,您不休息吗?”

“我说了,火药的制作和使用方法有很多种。

今日教你们的都是最基础,杀伤力也最弱的一种。

趁着柔然和北辽两国联军还没有杀到魏都来,再折腾一下。”

都云谏不太清楚华云初这个“再折腾一下”的具体意义是什么,但他不能感受到,护国杀敌这方面,华云初好像比那些出生入死数年的老将们更加上心,遂安安静静的跟随华云初身侧。

本想着华云初要做什么,他就在旁边打打下手就好了。

结果,华云初往操作台前一坐就开始各种画图,都云谏瞬间麻爪了。

他一下子想起了白天时被那写不完的火药使用说明书支配的恐惧。

但很快他就发现其实白天默写的那些火药使用说明书还算是好的,因为这会儿华云初在图纸上画的东西他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

华云初画画的时候倒是在旁边标注了一些字,都云谏看了半晌,实诚地开口,“这些字卑职倒是都认识,可怎么它们连在一起,卑职就看不懂了呢?”

华云初承袭了原身的记忆,对于大魏的字体书写和阅读都不成问题,但问题是火药对于整个大魏而言都是一个新鲜玩意儿,解释火药以及新的火器的那些专业用词自然就是更陌生的存在了。

华云初一边按照系统给的提示画着各种火器的草图,一边还要应付都云谏的各种碎碎念。

画了几幅草图后幽幽抬起了头,“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吵?”

都云谏:“……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华云初:……

“你若实在闲的没事干的话就去找我父王或者徐啸卿,让他们给我找几个机灵点儿的机栝师来,实在不行的话找几个技术好一点的铁匠也行。

要快,顺便把父王身边的亲卫也带过来。”

都云谏一听这话就知道华云初又要鼓捣新玩意儿了,不过,“可是卑职走了,郡主您身边不就无人可用了吗?”

本来就是长公主和秦王担心华云初到了军营无人可用才派了都云谏来陪伴她左右的,结果华云初这会儿又将他差走,万一华云初再要用人时找不到人,他是要担责的。

华云初却完全不做他想,“外面有那么多守卫呢,我怎会无人可用?

让你去你就去便是,哪儿来那么多事,再说了,我现在不就是在用你吗,怎么,父王和母亲安排你在我身边,还规定我怎么使唤你了?”

都云谏本就不擅长辩驳,听华云初的话,感觉好像也没毛病。

愣愣地应了一声就去忙活了。

华云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松了口气,干活儿的时候旁边一直有个人在那儿絮叨,跟个监工似的,简直太难受了。

没想到她这一忙活就是一夜,都云谏和秦王带着华云初要的人来时看到火药司的门还开着都惊呆了。

还没进门,都云谏就嘀咕了一句,“这门怎么还开着?”

守卫看到与他同行的秦王和徐啸卿便主动回道:“郡主在里面,我等自然不敢关门离开了。”

都云谏心下一惊,“郡主……她该不会在里面待了一夜吧?”

下意识的看向秦王,后者心疼和担忧重叠的眼神已经落在了那守卫身上。

守卫意识到不对劲,忙弯了腰,“禀王爷、将军,郡主,的确一夜不曾出过此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