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凤染歌秀眉紧蹙,凤凰王朝有这个人吗?
见她神情,凤鸾一下子便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你不知道我很正常,”凤鸾苦笑,抬起浑浊的眼望向上方随后喃喃自语:“听说过双生果吗?”
凤染歌点头,“记载中有。”
凤鸾凄然一笑道:“双生果,天生一大一小、一强一弱,两果皆由同一个果蒂长出,早在还是囊体时,其各自特点便已慢慢的显露出来。”
“大果因先天优势,在开出胎苞前便会汲取所有的营养与养分,而小果则是天生体弱,无论是体质还是营养,皆无法与大果相争。”
“四十年前,凤凰王朝迎来了第一对双生果的诞生,女皇欣喜万分,认定此乃大福祥瑞之兆,便抛下所有朝政事务,亲自前往子母树旁守候,直至果熟蒂落。”
“然而,令女皇没想到的是,双生果在成熟破果之时,原本同龄的婴孩却一大一小,大的婴孩周身尽显气运之光乃天生的王者之姿,而小的婴孩周身却萦绕着黑雾与死气,一看就是厄运加身的体弱多病之体。”
“女皇大为震惊,望着手中的两个婴孩,面露复杂,她不信邪的无数次查阅史记,得知的答案永远都是同样的结论,双生果虽百年难遇,但天生便有一强一弱之分,两者也注定只能存活一人,即便另一个侥幸活了下来,也活不过十岁。”
“看着手里那如蚊蝇般的哭啼声,女皇陷入了沉思,她深知优胜劣汰,在这个世上弱者往往难以存活的道理,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又怎能忍心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呢?”
“于是,女皇不顾朝臣们的劝阻,执意留下妹妹,并亲自抚养两个孩子,给予他们同等的关爱和教育。”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孩子渐渐长大,大果所化的孩子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和才能,无论是武艺还是智谋,都远超同龄人。”
“而小果所化的孩子总是体弱多病,身形弱小,永远只能待在居住的屋子里不能见光,这样也就导致,整个王朝知晓的除了大果所化的姐姐,而小果所化的妹妹却无人所问,只能永远的躺在床上被孤寂包围。”
“虽如此,但女皇给予她的关爱一点也不比姐姐少,甚至更甚,以至于,总是忽略姐姐的成长,这也就导致姐姐一度的以为,自己的母皇一心只有妹妹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生性善良的她不但没有埋怨,反而很心疼自己的妹妹,为了想让妹妹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众面前,姐姐找到国师,想要将自己的气运与命数分一半给妹妹。”
“国师拒绝了,因为无故割切干扰他人命数与气运乃逆天之举,非但无益,反而还有可能适得其反,累及自身与无辜,每个人的命运早已注定,谁也改变不了。”
“可姐姐不信,一心只想着给予妹妹能生活在阳光下的她,任由国师如何劝解,都置之不理,没办法,国师答应了,利用占卜之术强行将两姐妹的气运中和共享,自此,两姐妹成了命运共同体。”
“干扰命理乃逆天行为,没过多久,国师便遭受反噬而气绝而亡,而女皇知晓此事后,既心疼又愧疚,更是加倍的对姐姐好,然而,这种行为却惹得妹妹的不快。”
“不知不觉中,原本关系亲密的两姐妹第一次产生了隔阂,妹妹不再同姐姐说话,因此也恨上了女皇,认为她偏心,直到有一天,凤凰王朝突然来了一个长相丑陋的女人,自称是前国师的徒儿,并展示了极佳的占卜之术。”
“她成功的留在了皇宫,可两姐妹的命运也在那女人的到来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妹妹开始频繁与现任国师走近,而姐姐的身体突然就变得虚弱起来,动不动就病倒在地。”
“一年后,女皇驾崩,原本指定姐姐继承的皇位却落在了妹妹头上,她为了安稳的坐上那高位,暗中烧毁姐姐的寝宫,故意自造出姐姐殉母的假象,然后将其关进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牢,这一关就是几十年之久,不但如此,一旦心情不好,姐姐就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鞭打,谩骂,烙铁,剥皮,无所不用其极,呵呵呵……呵呵呵呵。”
凤鸾开始疯狂大笑,那双浑浊的眼里,有悲伤,有愤恨,有扭曲,有后悔不甘。
凤染歌静静的听着,看着眼前明显有些癫狂的女人淡淡开口:“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你自己作死的吗?”
凤鸾浑身一僵,无力的趴在地上痛哭,是啊,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是她的蠢害死了国师,也害死了母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哈哈哈!真是讽刺。
凤染歌站起身来,环视四周一圈后又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伤心,凤昭那女人早已因为她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说什么?”凤鸾猛的抬头尖叫。
“死了?凤昭死了?哈哈哈哈,死了?哈哈哈哈,那贱人死了!”
凤染歌淡漠的盯着她好一会儿,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那女人被关久了,一看精神就不是很正常,再留下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先离开吧。
思索片刻后,挥手直接给整个地下室布置一道结界,防止女人跑出去发疯,又扔了一大堆吃食与水,这才转身朝着前方走去。
待过几日等她平静后再来询问她一些事宜吧。
两刻钟后,她出了地下室回到了房间里,刚踏出门口便见院落一道高大挺拔的俊逸背影正负手背对着自己。
“你怎么还在这里?”
风烬转过身子,含笑的向着她一步一步靠近:“久见陛下不曾出来,烬十分担心,是以,便想着在这里等等。”
凤染歌淡漠的瞥了他一眼,绕过他面前 ,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突然,手臂传来冰凉的触感,她微微皱眉,停下脚步缓缓转身:“作甚?”
“陛下为何对我总是那么大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