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你真的和外面那些人说的一样被关进皇宫了?”鲁王担忧问道。
魏泽眼神晦暗不明,开口时,言语透露出一抹苦涩,“父亲不相信我?”
毕竟是自己儿子,见他说话可怜,鲁王有些理亏,打着哈哈道:“我这不是担心你的事情连累鲁王府吗?”
连累鲁王府?真是笑话,之前他说有可能做皇帝的时候怎的不害怕连累。
魏泽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
就在母亲离世三个月,继母就进门了。
这位继母向来面甜心苦,私底下给了他们兄妹不少苦头。
还是在后来他的设计下,才叫她在父亲面前暴露了马脚,才叫他们兄妹日子好过了些。
可父亲呢,没过多久就原谅了她,甚至还担心他给她气受,再不让她出现在她面前了。
眼下又害怕他连累鲁王府,是怕连累那两个小的吧。
“父亲放心,皇上既然说了相信我,我就不可能连累鲁王府的。”
“况且,我日后还得做皇嗣子呢。”
谈及皇嗣子,他心里无端生了几分恐慌,但很快镇定下来。鲁王心里却有小九九。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泽儿,你马上要成为皇嗣子了,不如把鲁王世子之位让给你弟弟魏烁吧。”
魏泽闻言皱眉,假做思量,半晌,才开口言:“父亲,不是我不想,而是现在不是好时机。”
“父亲,若我现在就这么做了,皇上会怎么想?”
“皇上会不会觉得我之所以将世子之位给弟弟,是因为我们鲁王府认为皇位唾手可得了?”
鲁王一下子反应过来,对魏泽道:“儿啊,你真是聪明,好好好,父亲再不提这事了。”
又见魏泽似乎已经没事,鲁王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后,魏泽捏紧了拳头,眼神一派愤恨。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最要紧保住世子之位,然后提前成亲,有了孩子再说。
最起码打消皇上对他子嗣的考量。
就在魏泽选世子妃的时候,那边皇宫当中传出了两个好消息。
一是皇上的周贵妃有孕了,如今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孩子稳定了才敢说出来。
二是城阳郡主被指婚给了梁王府庶子徐景和了。
两件事情都足够让人好生诧异,一时间成为宁安热谈。
尤其是魏泽,他原本还想着要争取一下程晚的。
尽管之前刺客事宜他对程晚恨之入骨,可放眼整个宁安,还有谁合适做他的世子妃?
尤其是程晚高贵的身份,让魏泽更是不甘。
眼下得知她被指婚,魏泽拖着还未好的伤口便冲进了长公主府。
此时程晚正和徐景和说笑着。
徐景和说他们梁王府寒酸,怕薄待了郡主,想要婚后搬进公主府。
程晚便笑他还未成亲,就想着如何安置。
徐景和只能脸红着说他觊觎郡主已久。
魏泽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面色通红的俊美男子,一看就是怀春许久了,笑意盈盈的程晚站在一边看他。
两人一坐一顿,抬眼间满是暧昧的气氛。
魏泽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两人此时的光景。
也许,金童玉女。
魏泽内心里嗤笑一声。
春婵厉声喝道:“世子爷,奴婢已经说了郡主不想见你,你怎的能闯进来呢?”
听到春婵的声音,程晚和徐景和抬头,就看见站在一边有些喘气的魏泽。
程晚缓缓收回脸上笑意,看向魏泽时满眼淡漠。
她本以为刺客事件后,魏泽就不会来了,毕竟刺客的事情她还在查呢。
“魏泽,你怎么来了?”她淡漠开口。
魏泽从胸口处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很苦,苦得他几乎要吐出来。
半晌,他才开口问道:“晚晚,你真的要和他成亲吗?”
不待程晚开口,徐景和已经迅速起身,他身量要比魏泽高一些,站在魏泽面前时有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魏泽,郡主嫁给谁,容得了你置喙吗?”
“当然。”魏泽口不择言,“晚晚,你忘记你很喜欢我了吗?”
“为了给我折最好的梅花,带着几个丫鬟登山差点从悬崖摔下、我到生辰,去寺庙里跪了三天给我求的平安福、我说要喝天底下最清冽的泉水泡的茶你也去找天山上的冰川融化的水。”
“你都忘记了吗?”
他说起这一桩桩一件件,眼里都似乎有了泪意。
而程晚心底也泛起了一股酸涩之感,这是原主残留的痛苦感觉。
程晚却仍旧是满脸冷漠,她说:“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这般记得她的好,怎么前世不对她好些。
得了皇位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了,毒杀她的母亲,害死她身边所有关系亲密的人,意图将她禁锢,害得她痛苦死去。
这些,不都是他的回赠吗?。
怎么此时她放弃他了,又做得这一般深情样子。
“晚晚对我的好,我怎会忘记?”魏泽隐忍开口,又说道:“所以晚晚,能不能请求皇上收回成命。”
“不行,魏泽,你算什么东西。”徐景和听他说的这些话,暴跳如雷,一脚将他踢翻,又骑到他身上。
“魏泽,赶紧给我滚,小心小爷将你打出去。”
魏泽不声不响任由徐景和发泄,那双含情眼望着程晚,眼含希冀。
然而徐景和全趁着他脸上打,此时脸上各种乌青,看着骇人得很,哪里还是之前的俊俏郎君。
程晚抓住徐景和的胳膊。
“行了,别打了,让人将他赶出去就是了。”
被扔出去的时候,魏泽仍旧有些不敢相信。
徐景和眼睛红红地问程晚,“郡主是不是还喜欢那登徒子。”
见程晚不说话,他眼睛更红了。
程晚却抓过他的手,“早就不喜欢了,看看,手都受伤了。”
“那郡主心疼吗?”
“疼,都疼死了。”程晚在他刚才打魏泽手上的手背伤口上重重按着。
徐景和一边疼得隐忍不发,一边又笑得灿烂,表情哭笑不得,让程晚忍俊不禁。
“春婵,拿药箱来。”
“好叻。”
春婵取了药箱过来,程晚才拿药帮他擦拭着伤口,又细细上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