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如注,尤里斯感到浑身冰冷,意识模糊,眼睛缓缓合上。
最终,他去了。在混沌的意识中离世。熊猫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尤里斯咽气的瞬间,手腕上的军用面板发出滴滴声,随后屏幕熄灭。
面板熄灭的同时,尤里斯的兽形态解除,但并不完全,上半身恢复成人,下半身仍是野兽的模样。
熊猫好奇地望着这一变化,原来兽人的死亡竟是这副光景。
死在这原始森林,尸体完整与否并无意义。就算掩埋,那浓郁的气息也足以吸引某些狡猾的野兽将其挖出吞食。
于是,熊猫干脆利落地用利爪切开尤里斯的头颅,他想知道变异人类是否也如动物般拥有能量珠。
颅骨切开,只见大脑皮层内嵌着一台机械装置,固定着一颗能量珠。
‘这应该就是尤里斯所说的,人类最新兽化科技的核心。’
尝试着取下装置,却发现它深深植入脑髓,轻轻一拔,从脑髓中拉出一根细线,线的尽头又是一颗能量珠。
外层的是其他变异动物的,而脑髓内的属于尤里斯自己。
熊猫眯眼审视着这奇特的装置,沉默不语。
看来,制造兽人远比想象中复杂,普通人无法变成兽人,只有变异人才有此可能。
根据尤里斯之前的描述,人类与其它动物不同,并非所有人都能进化变异。
普通人依然是人类的绝大多数。
秉持不浪费的原则,熊猫还是把这两颗能量珠吃了下去,虽然提供的进化点不多,但总好过没有。
继续在尤里斯身上搜索,熊猫找到了尤里斯隐藏的能量珠以及那些被搜集的小瓶子。
一个个瓶子被郑重收藏,显然价值不菲。
熊猫研究半天,也没看出瓶子里的粉末有何特别。
尤里斯先前可没提过这些瓶子,熊猫自然不知这些粉末的来历。
打开其中一个闻了闻,没有味道。
摇摇头,把这些瓶子暂放一旁,熊猫突然注意到尤里斯身上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仔细一看,竟是一粒金子。熊猫一愣,随即苦笑,这尤里斯在外头还顺手捡了金子……
没多在意这粒金子,收拾好小瓶子后,熊猫朝着森林深处行去。
森林深处,苍烛正隐身于地下,泥土覆盖得不深,位置隐秘,若非刻意寻找,难以察觉。
依照地图指引,熊猫找到了苍烛。
走近苍烛身旁,后者像是有所预感,自行从土里爬了出来。
“王,您回来了!”
熊猫瞅了瞅这家伙,明明没有五官,却似乎从它脸上读出了谄媚,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会讨好了。
不跟苍烛啰嗦,熊猫直接将那枚金光闪闪的晶体摆到它面前,问:“你知道这是啥吗?”
苍烛‘凝视’着晶体,端详良久后说:“这似乎是魔晶。”
“魔晶?魔晶是什么?”熊猫问道。
“魔晶,那是原始界里罕见的宝贝,里头封存着强大的元素力量。”苍烛缓缓解释道。
“元素结晶?那这东西有啥用途?”熊猫追问道。
苍烛答道:“它能被生命……”
“没了?”熊猫期待下文,却见苍烛话音一顿,不再往下说。
苍烛显得有些犹豫,小声道:“没了,记得不太全,就这些了。”
熊猫撇了撇嘴,这家伙的记忆何时能恢复,说话总是吊人胃口,实在让人心烦。
“那你知不知道这魔晶里是啥元素?”
“瞧它金闪闪的,应该是金元素吧。”
“应该?”
“呃……确实是金元素!”
熊猫叹了口气,苍烛自己都不怎么确定的话,却也跟熊猫的想法不谋而合,这金光闪闪的东西看起来的确像极了金元素。
收好这颗金元素魔晶,熊猫打算回先前那个山洞看看。他对尤里斯他们究竟在哪里挖出这魔晶仍充满了好奇。
带着苍烛飞速前行,不久,他们便来到了山洞入口。
此时山洞周围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半兽人的尸体,跨过那些倒地的身躯,熊猫一眼认出,这正是自己曾经探索过的山洞。
从布局到石台,再到石台上那幅抽象画,一切仿佛未曾改变。
唯一的不同,是这山洞的位置相比熊猫初次发现时,偏移了几十公里。
山洞还能移动?熊猫心中闪过一丝荒诞的念头,随即摇了摇头,开始四处查看。
背后的苍烛也好奇地四下张望。
一番观察,熊猫在洞壁上发现了些许线索,那是先前队伍搜索时留下的痕迹。
走到一处痕迹前,熊猫直立起身。
几下攀爬,便登上了高处。
到了凹槽位置,熊猫仔细审视着。凹槽里的岩石突刺已被取走,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缺口。
从形状和大小来看,这个缺口正好能嵌入魔晶。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熊猫掏出魔晶,小心翼翼地放入凹槽。
就像是凹槽内有股吸力,魔晶瞬间就被吸附住了。
‘果然是从这里找到的魔晶。’
取出魔晶,熊猫一跃而下。在周围转悠许久,熊猫发现了其他几个凹槽,但都是空无一物。
踏上石台,地面那幅抽象画杂乱的线条让人感到一阵眩晕。
“苍烛,你对这幅画有印象吗?”熊猫问。
苍烛站起身,同样审视着地上的抽象画,又抬头望了望。
半晌,它摇摇头,有些沮丧地说:“没有。”
“那依你直觉,这石台和画是干啥用的?”熊猫再问。
苍烛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可能是某种祭坛?”
这话带着疑问,他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祭坛?”熊猫皱眉思索,苍烛的猜测倒是有几分道理,这质朴的石台,还真有几分原始部落祭坛的意味。
不过,若是祭坛,祭祀的图腾又在哪里?抑或是这抽象画本身就是某种图腾?
可这图腾未免太抽象了吧?
尤里斯曾说,水蓝星上有十片发光森林,每片森林中都有高耸入云的岩壁。
难道意味着,每片森林里都有这样一个山洞、这样一个石台?还都有这样一幅抽象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所有石台上的画是否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