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在看什么呀？”魏挽歌轻轻拉了拉挽欣的手。
他再次往那边望去，依旧是什么都没看到。
在他眼里，那过往的人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没有能让他额外倾注注意力的东西。
“没什么。”挽欣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拉着魏挽歌往里走去，“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总要给傻白甜安排个渣男。”
魏挽歌扬起疑惑的小脸，走过拐角时又向挽欣之前看的方向投去一眼：“是妈妈认识的人吗？”
他有些不安地紧了紧手。
“不算吧。”挽欣垂眸瞥了眼旁边的人，眼睫闪动间划过一道恶劣戏谑的笑意，“挽歌，知道什么是私生子吗？”
注意力瞬间被唤回到挽欣身上，魏挽歌老实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也没关系。”手被牵着揉不了脑袋，挽欣也没强求，浅浅一笑后挪开了目光，“你比很多人都要幸运。”
“他们只能在网上窥得一二的东西，你自出生起便已拥有。”
魏挽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以为挽欣说的是她自己。
对此魏挽歌表示举双手双脚赞成。
他自出生起，便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别人羡慕不来，也强抢不走。
妈妈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
平淡的日子一晃而过，挽欣掐指一算，到了魏挽歌上学的时候了。
她调出c市幼儿园的资料，将平板塞到魏挽歌手里供他挑选。
上一秒还窝在挽欣怀里玩垂落下来的领带，下一秒手里就被塞了个平板，魏挽歌低下头看了屏幕几秒，黑溜溜的眼睛又看向挽欣。
他试图卖萌来讨价还价，可惜并没有什么作用。
“你不能一直待在家里。”温柔的话语没有反驳的余地，挽欣指了指平板上的内容，道，“你不选我就选了，到时候不满意可不包退换的啊。”
朝夕相处两年，魏挽歌也模糊地意识到了挽欣是个什么性格，此刻更是感受到了她的决心。
他有些失落的抿了抿唇。
就这么急着把他送出去吗？
明明别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延迟上学的时间，他也看过了，那些东西他完全可以在家自学，根本不会耽误后面的学业。
历史上也不乏有跳级的人，十几岁的年纪读完硕博的也不是没有。
不过那样好像就没办法再在挽欣这装乖卖傻了，魏挽歌也就没想过一口气读完。
可是……可是别人会因为舍不得孩子一留再留，为什么到他这就是上赶着送去上学？
挽欣的口气与表情让他连明目张胆的撒娇都不敢，就怕惹她生气。
他舍不得离开她，内心深处甚至惧怕着离开，就好像她总有一天会彻底从他的世界中抽离。
纯靠母子的纽带存在，他才能暂时按耐住内心隐隐的不安。
可这世上最牢固的关系，却让他自记事起便不可抑制的反感，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
“在想什么？”看这小子脸上的神情一变再变，挽欣屈指敲了敲他的脑门，道，“在学校你能认识很多同龄的小伙伴，总比你在家里封闭自己要好。”
“按部就班的成长或许平庸，但也不容易出现不可挽回的变故。”
说来说去，总之就一句话，这个学他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
天才的人生轨迹挽欣不是没有想过，甚至很乐意有个天才挂在她的名下，但逸散的灵魂气息不断提醒着她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只要一想到这个，私心就让挽欣想要毁了他的人生。
不过老祖宗好歹还有点良心在，虽然不多，但没有扼杀天赋，只是限制他的成长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