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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时赫辰如此霸道,许闻溪也急了,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说道:

“我就要戴这个,别的我都不戴,只戴这个!”

时赫辰听了这话,这些日子来从第一次在许闻溪妆台里见到这支簪子,再到让刘二打听到沈轻舟确实是让人从汴京带过一支簪子。

然后到许闻溪拒了他而选择与沈轻舟同游不说,还就戴着这支该死的定情簪子!

自己不也给她送了东珠耳铛,怎么就从来都不曾见她戴过?

重点是如今她竟然还说只戴这个?什么意思?她想说她只喜欢沈轻舟那个小白脸吗?

时赫辰越想越火大,看着簪于闻溪发间相互缠绕的并蒂莲发簪上的红宝石一闪一闪,就好似在嘲笑他一般,终于忍不住抬手直接拔下了那根碍眼的发簪。

“你干嘛?”许闻溪没有想到他说说也就罢了,竟然还直接动手,立即抬手要去抢回来,并大声斥道:

“你还给我!”

“这破簪子有什么好的!”时赫辰见许闻溪这样,几乎想也不想抬手就将手中的簪子扔了出去。

许闻溪见此,转身就要去找,却被时赫辰抿着唇紧紧拽住,怎么也挣扎不开。

“你放开!”甩了几次见对方依旧不肯松手后,许闻溪直接低头咬了下去。

刚刚看过来的红姒正好看到这一幕,立即吓得捂住了嘴,无声地叫道:

“啊!”

接着又马上抬眼去小心窥探大人的反应,却见他只是微微蹙着眉,一声不吭垂眼看着咬人的兔子。

许闻溪原以为对方吃痛肯定会松手,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再次被骂的准备。

至于为什么不是被打,毕竟这已经不是简单冒犯了大人,可许闻溪就是下意识的觉得他不会。

毫无理由。

直到嘴里传来了一丝丝血腥味,许闻溪才猛然松了口。

皮肉上明显的齿痕虽然带着点点血斑,但是比起之前咬知县小舅子那次,显然要轻得很多。

“咬够了?”时大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许闻溪却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对方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我,讨厌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瞬间将眼前的男人激怒,只见他额角鼓起明显的青筋,咬牙质问道:

“讨厌我?那你喜欢谁?喜欢那小白脸吗?”

许闻溪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对方所谓的“小白脸”是谁,却还是下意识地道:

“不然呢?难不成我要喜欢你吗?”

当听到“喜欢你”三个字时,时赫辰的喉咙不由一紧,看着眼前因为动怒而双颊薄红的女郎,终于忍不住声音微哑地问道:

“为什么不可以?”

哪知在眼前的女郎在听了时赫辰的话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双眼含泪。

这是第一次时赫辰看着许闻溪的笑,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越来越沉。

终于待许闻溪笑够了,她站直了身子,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官员,平声静气地问道:

“我喜欢你能得到什么?”

时赫辰下意识皱了皱眉,却还是说道:

“荣华富贵。”

女郎挑眉点了点头,说道:

“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可不等时赫辰回话,她又接着说道:

“然后呢?我算什么?”

“我现在喜欢你还不够吗?”时赫辰蹙眉,是的,现在,他现在能够确定自己对许闻溪应该是喜欢的。

但那是爱吗?他不知道。

能喜欢多久?他也不知道。

“现在?”许闻溪嗤笑一声,接着说道:

“那你不喜欢我之后呢?”

时赫辰几乎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可以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哪想许闻溪听到这里并没有丝毫的心动,脸上甚至挂着自嘲的笑容,说道:

“也就是说时大人喜欢我,喜欢到想把我当只宠物……”

“不是宠物!”时赫辰立即蹙眉打断,并对许闻溪将自己比作宠物很不高兴。

他饶是在心底偶尔称她为小兔子,却也不代表他真就将她当做一只畜生,一条可以驯养的宠物。

哪想许闻溪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

“那好吧!是外室。”

这一次时赫辰并没有否认,想到镇国公府那样的情况,他甚至觉得让许闻溪做外室也不错,这确实是个很好的建议。

许闻溪见他并没有否认时,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并接着说道:

“你所谓的喜欢,就是让我不清不白地跟着你做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然后在哪天腻了我之后,在将我打发走。”

“别胡说!”听着这样的话,再看着许闻溪脸上的表情,时赫辰的没有丝毫期待。

许闻溪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时赫辰深吸一口气说道:

“跟着我,并不会让你受委屈。”

许闻溪听了这话,忍不住啐了对方一口,斥道:

“呸!做外室就是最大的委屈!你是当我许闻溪是多么自甘下贱,好好的正房夫人不做,去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

时赫辰闻言皱了皱眉,问道:

“你想嫁给我做正妻?”

“大人慎言,民女高攀不起。”许闻溪说罢再次甩手,这一次她很轻松地就挣脱了对方的钳制。

许闻溪的脸上勾起嘲讽地笑容,转身就带着红姒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这一次时赫辰没有再阻拦,如果她想要的必须是正妻之位……

时赫辰闭上眼睛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对重新找来的禄明说道:

“将那支并蒂莲簪子……找回来。”

禄明原本看自家的主子状态似乎不太对,可当听到主子的吩咐时,心中不由暗暗叫苦。

该!谁让他刚才忽悠沈轻舟时找什么理由不好,偏要弄一个找东西的借口,现在果然需要找东西了吧!

当时找到最后,自己只随口一句玉佩可能是落在别庄里了,便将沈轻舟打发了。

如今自己这真要找东西,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啊……

看着眼前草丛与灌木,还有那厚厚的落叶,禄明的心底顿时涌起一阵绝望。

时赫辰同来时一样,回也是一人一骑,可与来时的匆忙不同,他一路散漫,就好似失去了目的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