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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舟左一句要帮他,右一句要帮他,许闻溪虽然好奇却没有盲目答应下来,而是问道:

“你让我帮你,却没有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到底能不能帮你,又该如何帮你。”

一旁的沈老夫人虽然心焦,却还试图安慰道:

“对啊!舟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总得说出来,说了闻溪定然会帮你的。”

闻溪皱了皱眉,她还没有答应呢!

而沈轻舟已如魔怔说道:

“对,闻溪能帮我,闻溪你一定能帮我的。”

然后不等许闻溪反应就扑到许闻溪面前,拽住许闻溪的手说道:

“闻溪,你去求时大人,你去求他。”

许闻溪皱着眉试图挣脱自己的手,沈轻舟这副模样定然不是小事,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沈轻舟成了这般模样?

见沈轻舟折腾半天来来去去都是这句话,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忍无可忍的许闻溪直接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车内顿时一静,沈老夫人一时惊怒正要开口,许闻溪的目光就先一步扫了过去,并斥道:

“你清醒点!”

沈轻舟捂着脸喘了两口气,才好似终于缓过神来一般,一边苦笑一边说道:

“完了!全完了!哈哈哈!”

老夫人一听这话也急了,急忙问道:

“舟儿,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舞弊被发现了。”沈轻舟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模样。

“什么!”沈老夫人惊声呼道:

“怎么会舞弊呢?是不是弄错了?”

沈轻舟身子微微一顿,猛然抬起头,对许闻溪说道:

“对!就是弄错了!我并没有舞弊。”

许闻溪却冷哼一声,说道:

“若真没有舞弊,你也不止于此,你哄你祖母行,但别把自己骗到了,监考官还能冤枉你不成?”

沈轻舟张了张口,终于还是说道:

“我确实是带了,可我不是没抄上吗?上面的东西根本和考题不一样,我也是被骗了。”

沈轻舟竟然还觉得自己格外委屈,待许闻溪细细盘问,才知道原来在院试前一天,沈轻舟从同窗口中得知了所谓的考题。

而因为考题生僻,此时再做准备已然来不及,他竟然铤而走险选择了做小抄。

也不知道他究竟藏在了哪里,竟然在搜身的时候没被发现,却在院试第三天的时候掉了出来,被考官当场抓住。

“你可真敢!”许闻溪难以置信地说道:

“夹带舞弊轻则枷号、斥革,重则十年不能参考,你……”

“我说我认识时大人,暂时还没定罪。”沈轻舟满脸希冀地看向许闻溪,急切地说道:

“闻溪,你去求求时大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一旁的沈老夫人在听到“舞弊”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面色发白呼吸急促了,如今听到还有找补的机会,立即说道:

“对!闻溪你去求求时大人,千万不能给舟儿定罪啊!”

“求?怎么求?他是犯了法,还是明知故犯!如今你们让我去求,是让他贿赂官员罪加一等吗?”许闻溪摇了摇头,眼前这一切太过荒谬了。

沈轻舟闻言顿时急了,紧紧拽着许闻溪的手说道:

“为何不能?以你俩的关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许闻溪满目震惊,她可不认为沈轻舟是随意说出此话的。

“你知道些什么?”

沈轻舟看着许闻溪这焦急的样子反而笑了,他直起身子抖了抖衣袖说道:

“知道什么?知道高高在上的汴京高官,给我这小小江陵书生戴了一顶绿帽子。”

许闻溪面色发白唇角微抖,一旁的沈老夫人震惊地听着这一切,她原以为时大人只是对许闻溪有些欣赏而已,没想到……

“闻溪,你去求时大人,他一定会答应你的对不对?”沈轻舟说着抬起手想要摸上许闻溪的脸,却被闻溪一把推开了。

而沈轻舟也不生气,甚至还笑了笑,接着说道:

“我要求也不高,只要不记罪名就行。”

而回过神的沈老夫人也终于明白了眼前的境况,她也帮着沈轻舟说起话来:

“是啊!闻溪,不过是顺嘴的事,你一定要帮一帮轻舟。”

许闻溪看了沈老夫人一眼,又看向沈轻舟,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凭什么帮你?”

沈轻舟神色有一瞬间的扭曲,还是沈老夫人看清了眼前的形势,赶在沈轻舟前说道:

“卖身契!只要你帮了轻舟,卖身契我能立即给你,且分文不取。”

沈轻舟微微蹙眉,许闻溪已经点头应道:

“好。我可以去求他,但是他会不会帮你,结果如何,不是我说了算的。”

沈轻舟对于这样的说法很不满,可也知道这是自己如今唯一的退路,便暂时点头应道:

“好。”

许闻溪甚至没来得及回沈府,就被沈家匆匆送到了九里林外的别庄。

当看到许闻溪甚至连通传都不用,直接被别庄的人迎进去的时候,沈老夫人还是难以置信。

这些年来她都是将许闻溪当做自己可以随时捏死的蚂蚁,不过这只蚂蚁有点好用,难免有些不舍而已。

可如今这只蚂蚁竟然长成了庞然大物,连沈家都要仰人鼻息,这让沈老夫人一时间难以接受起来。

一旁的沈轻舟却很是兴奋,许闻溪越受宠,于自己越有利。

最近这段时间时赫辰很忙,可当得知许闻溪来了,还是一边同官员门客讨论着事宜,一边让人将闻溪带过来。

当闻溪进来,看到满屋的人时,还是被吓了一跳,正准备行礼,却被时赫辰上前扶住,并说道:

“你先到后面休息一会儿,我这马上结束。”

众人对于眼前情况接受良好,这段时日下来他们已经知道大人有多在意这位小娘子,自然不会上前说什么“于理不合”来触大人霉头。

许闻溪抿着唇点了点头,便先绕过屏风去了里厢房。

厢房中小榻桌椅一应俱全,显然是时赫辰书房中用来小歇的地方。

听着外面传来的阵阵议事声,许闻溪一时间觉得自己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