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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藏着一朵云,是一个人送给我的。我时常看着云,想念那个人。
我们在一个夏天相遇,那天天气很好,风也温柔。树叶哗啦啦的被吹响,像是在奏一曲自然的歌。
可我却迷了路,不知该去哪里。
像我这样的人,家乡和亲人也只是个相关的称呼。我没有归处,甚至自己都不属于自己。
还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值得落泪的呢?可能有很多,但最值得我伤心的却是这一件了,所以我哭的很惨很惨。
但就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我遇到了那个少年。
他说他可以送我回家,可是他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家。
他背着我,慢慢地,就这样为我走出了一条回家的路。
他时常沉默,说话时却耐心又温柔。他告诉我,觉得孤单的时候,就抬头看看云,云会按照心意而改变形状,展现在自己面前,只要内心还有希望,云朵就会回应。
那时我在想,也许他也是孤独的吧。可是像他这样温柔的男孩子,孤独这种可怕的情绪怎么忍心伤害他呢。
就算是为了不让他伤心,他在意的人也会很快回到他身边吧。
虽然我有家乡,却一直在流浪。一直以来的流浪中,我见过许多让人难过的事情,所以我也清楚的知道,并不是所有温柔都会被善待。
可我还是希望,他能被温柔以待。
有时我也在想,我又何尝不是云呢,居无定所,随风漂流。
但云也是无拘无束的,我却要为了我那素未蒙面的家乡做一个没有自我的间谍,不知道自己该归往何处,只能不停的流浪。一边羡慕着别人安定美满的生活,一边卑鄙的将情报传递出去。
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可是我想见他,于是瞒着村子,打着探取情报的名义来到木叶。
我只是想见他。
我遇见那么多人,热情的,冷漠的,假意讨好的,不屑一顾的,可是只有他,蹲下将我背在背上,说要送我回家。
我不想伤害他,自然不会把相关木叶的情报泄露出去,哪怕会因此受到惩罚。
但我还是存了一点卑鄙的心思,想要他记得我,却又不希望他记得我。
那时他说,只要心存希望,云就会回应我。
所以我无数次看着云,想着他的模样,在某一片云里寻找着他的身影。
所以,就算时隔多年不见,我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他。
因为他一直在我心中,是我的希望。
我见到了他。
他笑起来还是以前的模样,弯起的眉眼温柔恬然。
于是我更加贪心了起来,可我知道,这只是奢望,所以加倍珍惜这偷来的时间。
他陪在我身边,我们一起走过他家乡的小路,我故意走的很慢,因为我觉得,只要走的慢一点,再慢一点,就能将这段时光无限延长,就能这么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接过那些孩子们递来的花束,温柔的对他们弯起眉眼微笑,想效仿他的温柔。
可再长的路都有尽头,靠欺骗和偷盗得来的陪伴和温柔总要失去。
我好像做了个美梦,梦里有一条永远走不到尽头的小路,有一个孤独又强大的少年和一个傻乎乎迷路的女孩。
不是所有故事都有结局,可我希望我们的故事会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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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花玲睁开眼睛,看见那个宇智波少年坐在篝火边,百无聊赖的拨弄着下面的柴火。
“你睡觉的时候都是笑着的,是做了什么好梦吗?”镜夜浅浅打了个哈欠,偏过头来看着她。
“算是吧。”花玲爬起身,拢了拢凌乱的头发,顿了顿说,“谢谢。”
“唔,”镜夜一副困倦的模样,漫不经心似的问,“接下来你要怎么办,继续做流浪的间谍?”
“不……我,”花玲咬了咬唇,低下头。
“那要不要加入我们?”
“你们?”
“嗯,名字是晓,是不隶属任何忍村的组织,”镜夜努力想了想,还是觉得用什么词去描述都很奇怪“唔……应该是个奇怪的大家庭?”
“抱歉……”花玲绷紧了身体,低声道,“请恕我拒绝。”
“当然,我只是建议。”镜夜了然的点点头。要是花玲会轻易答应才奇怪吧……话说,如果花玲真的答应加入晓的话,那带土应该是要炸……咦,突然觉得有点带感是怎么回事……
花玲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镜夜的表情,有些奇怪少年并不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反而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气。
收敛了下自己过分飘忽的脑回路,镜夜又打了个哈欠,像是为了抑制睡意而努力找话题闲聊,“所以你还是想要回自己的村子……自己的家乡吗?”
“家乡啊……”花玲出神的看着火堆,从来不曾接纳她的那个地方,真的是所谓家乡吗?
“唔,有句古话,心安之处即吾乡。”镜夜用长长的木棍捅了捅下面垫底的几块木头,将火拨的更亮了些,“你的心想要归属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乡。”
“是吗。”花玲眼帘低垂,跳跃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描绘出或浓或淡的阴影。
“很迟了。”镜夜苦恼的想扣头,这话怎么就聊死了呢。
“嗯。”花玲突然觉得自己累极了,她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时直视着镜夜,神情显露出属于作为忍者的锋利来,“我不会告诉你关于村子的情报的……木叶的也是。”
“……”
懂了,没在一个频道。我努力挖人,你却觉得我在花样套情报?
镜夜噎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自己的村子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要维护木叶呢?”这点他倒是有些好奇。
因为我也将木叶视做我的家乡……因为那是他热爱并守护的啊。
可是这样的理由,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你杀了我吧。”花玲别过脸去,闭上眼睛。
“……”这天是彻底聊死了。
镜夜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
咬紧的唇瓣渗出血来,仿佛全身的温度都被带走了,花玲等了好久,还是没等到死亡降临。
终于,她颤抖的睁开眼睛,惊讶的发现篝火边已空无一人,那个少年……似乎并没有杀掉她的打算,反而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真是奇怪啊。看来她遇到的奇怪的人,又多了一个,不过……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