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春箐进了院子,小声的告诉苏胭。
“小姐,孙雯雯的孩子死胎了。”
苏胭视线一顿,点了点头:“知道了。”
她早就知道,这个孩子不可能顺利降生的。
孙雯雯把京都看的太简单了。
也把宫里那位想的太简单了。
“让人看好门,安定侯府要是有人过来的话,直接打出去。”
“尤其是安成喻。”
苏胭吩咐了下去,还没到下午,安定侯府的人就来了。
还真的是安成喻。
他来找苏胭,门房直接将他打了出去,还顺便警告了。
“以后再敢来纠缠我们郡主,腿给你打断。”
门房是春箐从李将军那里借来的人,各个高大威猛,还十分听话,春箐让他们怎么做就怎么做,看的春箐不断的称赞。
“小姐,您是没看到,门房直接将安成喻赶了出去,安成喻的脸色难看得跟吞了苍蝇一样。”
“安家的人真不要脸,安成喻还说,他这次来是要跟小姐谈复合的。”
春箐气得狠狠拍了一下大腿。
苏胭一愣:“谈什么?”
“谈复合的。”春箐气得咬牙,“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居然是小姐还喜欢他,他这次来,是给小姐机会重新回去当侯府少夫人的。”
苏胭扶额。
她是真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自己以前到底是多瞎,才能看上这样的人。
“不用理他,以后来都打出去就行。”
“是。”
春箐点了点头。
晚间的时候,苏旻过来请安,顺便跟苏胭还有赵氏一起吃饭。
苏旻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吃东西也慢条斯理,懂事而又乖巧。
赵氏问起他的曾经,听得眼睛都红了。
“旻儿,你之前有跟先生读书吗?”
苏胭问道。
苏旻摇头:“启蒙过,家里出事之后,就没有再读书了。”
说起这个,苏旻的眼神有些可惜。
苏胭点头:“明天,我带你去拜访李太傅。”
苏旻眼神一亮:“是太师李太傅吗?”
李太傅可是陛下的老师,诸位皇子的启蒙师傅。
是天下学子都想拜在门下的老师。
“对。”
苏旻激动的站了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姑姑。”
苏胭扶起了他:“旻儿,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不用这么客气。”
“姑姑需要你以后撑起将军府,你不用再谨小慎微,你要学的是大道理。”
苏旻重重的点头:“是!”
苏胭点了点头。
吃了饭之后,苏胭还领着苏旻在将军府转了一圈,带着他熟悉了一下环境。
回去的时候,已经月上枝头了。
“回去睡吧。”
苏胭送走了苏旻,回了自己的院子。
门口,两个大汉守着,看着苏胭回来恭敬的行礼。
苏胭点了点头,进了房内。
春箐正要跟进去,房门就在她面前猛地关上了。
“小姐……”
“你先下去。”
苏胭瞪着面前的男人,吩咐春箐下去。
傅景砺低沉的笑了出来。
“你不会以为,门口那两个人就能拦住我吧?”
傅景砺好整以暇的问道,大手熟练的扶上苏胭的腰,摩挲了几下。
“你瘦了。”
苏胭刚要说话的时候,被他打断了,她心尖一跳。
“你是把将军府当成家了吗?”苏胭问道。
傅景砺毫不客气的点头:“严格说起来,这里也算是我的家了。”
娘家也是家,不是吗?
苏胭意会到他的意思,眼神黯淡了下去,推开了他。
“你来是有事吗?”
傅景砺闷哼一声,有些难受的佝偻了腰。
欣长的人影似乎一下子就憔悴了起来。
苏胭一惊:“你怎么了?”
傅景砺摆了摆手:“没事。”
苏胭一把抓住他的手。
他修长的指尖,居然有一抹猩红的血色。
“你受伤了?”
苏胭将人摁在椅子上,解开了他的外裳,看到了里面已经染了血的里衣。
“这还没事?”
苏胭拉开衣裳看了看,长长的一道伤疤,从肩头直接喇到了胸口。
“小伤。”
傅景砺目光落在苏胭关心的眼神上,语气变得轻柔。
“不行,我让人来给你处理一下。”
苏胭立刻就要起身,却被傅景砺一把抓住。
“不太好吧,名不正言不顺的。”
傅景砺说道。
苏胭一愣。
确实不太好。
她刚和离,要是被人发现院子里有个陌生男人,不知道要被说成什么样子,而且傅景砺身份特殊,传出去更不好。
“不如你给我处理一下?”
傅景砺再问。
也只能这样了。
苏胭点头,让春箐立刻送来了热水跟药材,还有绑带。
春箐以为苏胭受伤了,吓得急急忙忙去准备,东西送到门口,苏胭却让她下去。
她看着门缝里一闪而过的欣长身影,大概知道不是小姐受伤了。
“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参加春猎?”
苏胭一边解开傅景砺的绷带,一边皱眉问道。
陛下喜欢春猎,导致满朝文武都得参加春猎,而且,很多人都想在春猎拔得头筹,获得奖励。
就连皇子王爷们都想在陛下面前露一手,赢得陛下的青睐。
“参加,怎么不参加。”
“今年的春猎,会很热闹的。”
傅景砺低沉的笑了起来。
苏胭看他丝毫不以为的一样,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也要去春猎吗?”
傅景砺问苏胭。
苏胭点头:“要的。”
她把收养苏旻的事情上报了宫里,陛下亲自嘱咐,让她春猎的时候带着苏旻去见见圣驾,涨涨见识。
“嗯,那天你千万不要乱跑,小心出事。”
“我把夜魅留给你。”
“有事让她去处理就行了。”
伤口包扎完毕,傅景砺拍了拍手,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外面翻了进来,恭敬的站在窗边。
“见过王爷,见过郡主。”
夜魅恭敬的行礼。
苏胭满脸黑线。
傅景砺的人果然跟傅景砺一样,都喜欢翻窗。
“留给我做什么?”
苏胭顺口问了一句。
她又不上场围猎,危险不到哪里去。
“保护你。”
傅景砺凝视着苏胭:“这次春猎会出事。”
苏胭一顿,下意识看了看傅景砺身上的伤口。
也是,陛下身子不好,太子跟三皇子一直争锋相对,京都暗流涌动,谁都想拿下那个至尊之位。
“我知道了。”
苏胭答应了下来,把夜魅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