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证据？”
顾云星微微皱眉，又道：“是能够直接定罪的证据吗？”
林警长点头，“没错，虽然无法完全证明这起案件是晏新霁犯下，但他逃脱不了关系，如果我们能找到更多相似案件，调查出彼此之间更多的联系，那上了法庭，他一定跑不了。”
顾云星沉默了会儿，才道：“林警长，你愿意听我说几句吗？”
林警长无奈地笑了笑，“当然了，不然我干什么要把你拉到我办公室来，就晏新霁现在这情况，根本不能见任何外人。”
这话都相当于明示他给顾云星开了后门。
顾云星“嗯”了一声，继续道：“林警长，我和晏新霁虽然就见过几面，但从他面相看来绝不是作恶多端之人，亲手杀人都不可能，更别说犯下连环杀人案。”
哪怕冲动杀人都不可能。
不需要看晏新霁的面相，就能看出是心思极深，冷静克制之人。
冲动不会，密谋也不会。
就算他真杀了人，那也只会花钱找人顶罪，或者贿赂警方，要不就找最好的律师打官司。
根本不会找她来。
她能做什么？就一件事，算命找出真凶。
其实林警长见到顾云星时，也对这起案件产生了怀疑，而思考的方向和顾云星一样。
如果真是晏新霁杀了人。
他绝对不会请顾云星来帮忙。
但是……他们警方办案是讲证据的。
林警长出声道：“这些话在法庭上站不住跟脚，除非小顾你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顾云星问道：“林警长你能帮我开绿灯吗？”
想要调查，有警方的帮忙自然是好许多。
林警长沉默许久，才道：“上次你帮我们找到刘强的位置，局里对你还挺看重的，要是你想调查这起连环杀人案，在合理的范围，我可以帮你一些忙。”
顾云星点头，“我明白了。”
然后她就提出一个完全超出合理范围的要求。
“我可以看一下案宗吗？”
林警长：“……不行。”
顾云星早有预料，倒是很快接受，“好吧。”
林警长又说着，“不过你要是想了解一下关于这起案子的一些情况，我还是可以和你说一下。”
顾云星点头，然后一脸请讲的样子。
林警长让顾云星坐下，随即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这起案件的死者是一个大龄单身独居女性，被人发现横尸在郊外，经过法医解剖检查，发现对方被先杀后奸。
犯案者有极强的反侦查意识，不仅现场找不到任何除死者以外的dNA，比如毛发皮屑，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就好像死者是被人凭空扔在了那儿。
顾云星问道：“林警长你说死者是被先杀后奸，现场也没有发现对方的精ye？”
林警长摇头，“法医怀疑犯案者行凶时戴了安全套，所以没有留下任何dNA。”
顾云星微点头，表示了解。
而从这个地方也能看出来，行凶者不仅手段高明，还是一个极其冷静的施暴者。
竟能在奸辱死者时还提前戴上安全套。
林警长继续说着，“发现死者的地方明显是第二案发现场，我们找到死者的家并做了仔细的勘察，发现有打斗痕迹，并在那里发现晏新霁的毛发。”
顾云星察觉到不对劲，“能对尸体做这么仔细的处理，怎么可能在案发的地点留下证据？”
林警长对此解释道：“百密终有一疏，而且他所留下的也不止这个，我们还在死者的手机发现两人的聊天记录，虽然都是工作内容，但因为监控视频中发现晏新霁在最近有出入死者的家中，所以我们才能传讯他，并对他进行dNA比对。”
顾云星听完，道：“这么听来，并不是什么直接证据，晏新霁既然去过死者的家长，那留下头发也并不稀奇，你们有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吗？”
林警长并未因为顾云星的反驳而有任何神色变化，出声道：“正因为我们发现第一案发现场，是死者的办公室，才加重了晏新霁的怀疑。”
原来死者是晏新霁的助理，而那么巧在死者出事当日，公司关于顶楼的监控出了问题。
晏新霁作为总经理，要暗中动一些手脚，并不难。
顾云星沉思，如此看来晏新霁的嫌疑程度确实是直线上升。
尤其是他身为总经理，为什么会去下属的家里。
顾云星问了林警长，而对方说晏新霁给出的回答是对方用公司机密威胁他去所住的地方。
结果到地方后，死者却是穿着清凉想要勾引他，所以他到了没一会儿就离开了。
这点从死者所住大楼的监控也能证实。
虽然这件事听上去十分离谱。
以晏新霁的身份，大可以安排人去处理，何须自己亲自去。
但又从侧面表现出晏新霁的杀机，一个用公司机密威胁自己，试图用肉体上位的女人。
对晏新霁这种人来说，的确是一种挑衅甚至是羞辱。
所以他用更加羞辱和残忍的方式，结束了死者的性命。
顾云星却总觉得哪里还有点不对。
这些最多算是间接证据，甚至连杀机都有些站不稳跟脚。
林警长却笃定地和她说找到更多相似的案子，找到更多证据就能定晏新霁的罪。
实在是有些不符合他的性格。
顾云星问道：“林警长，那你所说的连环杀人又是怎么发现的？”
林警长也看出顾云星对他的结论并不相信，沉声道：“因为晏新霁是所有相关人员中嫌疑最大的，所以我们对他进行深入调查，发现三年前他公司也有一个大龄单身女人被人发现惨死在郊外，并且同样是没有任何dNA留下，是凶手戴上安全套后对死者先杀后奸。”
顾云星这下终于明白林警长为何会盯着晏新霁不放。
但同样，她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没有问出口。
“林警长，晏新霁他的双腿残疾，想要将一个成年女性先奸后杀似乎非常不容易。”
林警长闻言，却十分惊讶地道：“怎么小顾，你不知道吗？”
顾云星有些疑惑，“什么？”
林警长见顾云星一脸不解，表情复杂地道：“知道晏新霁他的双腿并没有残疾，只是他自己说无法长时间站立行走，所以才坐轮椅的啊。”
顾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