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染红了博安城的城墙。
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城中的宁静,扬起一路尘土。
陈枫和江木兰二人策马狂奔,直奔城中县衙。
“吁——”
两人几乎同时勒住缰绳,战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稳稳停在县衙门口。
翻身下马,陈枫随手将缰绳丢给一旁的衙役,快步走向衙门内。
江木兰紧随其后,英姿飒爽,丝毫不见疲态。
“禀报陛下,陈枫,江木兰求见!”衙役高声通报。
“让他们进来。”楚玲汐清冷的声音从大堂内传出。
陈枫和江木兰进入大堂,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臣陈枫(臣江木兰)参见陛下!”
楚玲汐端坐于上首,凤眼微眯,打量着二人,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二位收复故土有功,快快平身。”
“谢陛下!”
二人起身,陈枫故作轻松地笑道,“陛下谬赞了,这都是臣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他偷偷瞄了眼楚玲汐,发现她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广武城乃兵家必争之地,如今收复,实乃大功一件。”
楚玲汐赞许地点了点头,“朕定会重重有赏。”
“臣不敢居功。”
陈枫连忙说道,“此次能够顺利收复广武城,多亏了江将军运筹帷幄,指挥若定。”
他还不忘拍江木兰的马屁,顺便转移话题。
江木兰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她知道陈枫的秉性,这是在给她功劳呢。
“好了,不说这些了。”
楚玲汐摆了摆手,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陈枫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陛下,锦衣卫传来消息,说黄立德那老贼,已经登基**了,国号大乾,改元大统!目前正在率领二十万大军南下!”
“什么!”
楚玲汐都惊呼出声,差点跳了起来。
她虽然早有预料,但当消息真正传来时,还是感到无比震惊。
黄立德这老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自立为帝!
一旁的江木兰也是脸色大变,她虽然久经沙场,但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黄家真是要自绝于天下了吗?
“岂有此理!”
楚玲汐猛地一拍桌案,怒火中烧,“这老贼,简直是欺人太甚!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传令下去,召集所有官员,即刻到县衙议事!”
衙役领命而去,大堂内气氛凝重。
陈枫和江木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黄立德自立为帝,对大炎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他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多时,文武百官陆续赶到。
众人议论纷纷,对黄立德的举动表示震惊和愤怒。
“陛下,这黄立德简直是反了天了!”
宁王楚宁义愤填膺地说道,“他竟敢自立为帝,这是对大炎的公然挑衅!”
“陛下,臣请命率军攻打大乾,将那老贼擒拿归案!”
一位武将慷慨激昂地说道。
“不可!”
楚仁站了出来,高声说道,“如今大炎初定,不宜再起战事。更何况,黄立德既然敢自立为帝,必然有所依仗。我们必须谨慎行事,切不可轻举妄动。”
“鲁王殿下所言极是。”
另一位官员附和道,“我们应该先弄清楚黄立德的实力,再做打算。”
“陛下,臣以为不妥!”
一个粗犷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周王楚武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满脸的不屑。
他身着蟒袍,腰间挂着一柄镶金嵌玉的宝剑,显得威风凛凛。
“哦?皇叔有何高见?”
楚玲汐凤眼微抬,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这楚武向来鲁莽,行事冲动,她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
楚武哈哈一笑,声如洪钟:“打仗这事儿,臣在行啊!想当年,臣跟着先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什么阵仗没见过?这黄立德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依臣之见,当务之急,是派人出使北蛮,让他们出兵,与我们内外夹击,定能将黄立德剿灭!”
楚武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不少官员的赞同。
他们纷纷附和道:“周王殿下所言极是!北蛮兵强马壮,若是能与他们联手,定能事半功倍!”
“是啊是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臣附议!”
……
听着众人的议论,楚玲汐眉头紧锁,心中犹豫不决。
她知道北蛮人野蛮残暴,与虎谋皮,后果不堪设想。
但如今黄立德来势汹汹,大炎又刚刚经历战乱,国力空虚,若是硬拼,恐怕难以取胜。
她将目光投向陈枫,沉声问道:“陈爱卿,你怎么看?”
陈枫心中冷笑,这楚武果然是个蠢货,居然想跟北蛮联手,真是脑子进水了!
北蛮人狼子野心,一旦让他们踏入大炎境内,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就算灭了黄立德,大炎也要元气大伤,得不偿失!
他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万万不可与北蛮联盟!”
“哦?陈爱卿为何如此说?”楚玲汐饶有兴趣地问道。
陈枫朗声道:“北蛮人野蛮残暴,贪得无厌,与他们联手,无异于引狼入室!他们表面上答应帮我们剿灭黄立德,实则包藏祸心,一旦让他们得逞,大炎将永无宁日!”
“哼,一派胡言!”
楚武怒哼一声,“本王当年与北蛮人交战数次,从未见过他们有何失信之处!你这是在危言耸听!”
陈枫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与楚武对视:“周王殿下,你所谓的‘交战数次’,不过是些小打小闹,根本不足以证明北蛮人的忠诚!”
“他们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你居然还天真地以为他们会真心实意地帮助我们?真是可笑!”
“你……”
楚武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陈枫的手指不住颤抖,“你个黄口小儿,竟敢如此污蔑本王!来人,将这狂徒拖出去斩了!”
“慢着!”
楚玲汐厉声喝道,“皇叔,陈爱卿也是为了大炎着想,何必动怒?况且,朕还未下令,你怎敢擅自处置朝廷命官?”
“臣不敢。”
楚武梗着脖子,粗声粗气道,“只是这仗眼看就要入冬了,北风呼啸,滴水成冰,将士们衣衫单薄,如何能长久作战?不联合北蛮,速战速决,这仗要打到猴年马月去?”
楚武话音刚落,宁王一撩衣摆,姿态优雅地拱手道:“陛下,周王叔所言甚是。冬日苦寒,我军缺乏过冬的衣物和粮草,根本拖延不起啊。”
“若是战事迁延日久,军心涣散,后果不堪设想。”
他说话温文尔雅,却字字诛心,直戳大炎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