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郁知和程满带着孟庆年拨过来的三个膘肥体壮的保镖,就蹲在雕塑室对面的教室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敢出,就等着幕后黑手现身。
为了防止那人突如其来的出现,他们从6点所有人都离开雕塑大楼就开始蹲守,直到蹲到了晚上的12:30都没有一个人影。
程满此时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是他信誓旦旦做出的计划,而且郁知还调了人来配合他们,这要是没抓到幕后黑手,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脸往哪儿搁。
平常这个时间郁知早就已经沉睡在梦乡里了,现在蹲在教室里,两个眼睛正在不停的打架。那瞌睡的劲儿上来,让郁知有些控制不住。
“要不然我们先回去等等警察的消息吧,我估计他今天晚上应该是不会来了。”
程满夹着嗓子小声的在郁知的耳边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这声音让程满和郁知一下子都清醒了过来。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来到了他们对面的教室,手里面拿着一个巨大的钳子,一下一下的砸在了门锁上,没到两分钟那锁头就被砸开了。
郁知记得他今天来到教室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被砸坏的锁头,估计这人上一次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进入到雕塑室里的。
“妈的,那么好的雕塑居然只是练手作品,那他真正的作品得做的多好啊。”
那人一边骂骂咧咧的走进了对面的雕塑室,就在这时郁知挥了挥手,三个保镖立刻打开门冲了上去。
那人没有什么功夫和技巧,三下五除二的就被保镖给控制住了。
郁知打开灯刺眼的光芒晃了他的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但是等再睁眼一瞧,面前居然真的是雕塑专业的学生。
郁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长相依稀有点印象。
平常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背地里居然会做这种事。
“这不会是你们设的套吧?”
那人的脸色有些难看,被保镖压着,看上去有些狰狞。他用力的想要挣扎,但是保镖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拧着他的胳膊让他根本使不上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既然选择做了这种事,就得该承担做这种事情的后果和代价。”
程满看这时这人还一副怨恨别人的模样,不屑的摇了摇头。
像他们这种艺术人士来说,不管是摄影作品还是雕塑作品,都是绘制的心血。想要靠这种东西把自己的名声流传出去,那就要凭真本事,而不是去盗窃或者陷害别人的作品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对于这种看到别人优秀就心生嫉妒,想要毁掉的人,程满给不了一点好脸色。
“算了,报警吧。”
郁知没有想和他继续掰扯下去的意思,他幡然醒悟,亦或是仍旧怨天尤人,这些都没有意义。
他砸碎了雕塑,毁坏了学校的公共财物,那么就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听到报警两个字,被压在地上的男人瞬间慌乱了。
他今天的确是看到了郁知他们报警,也看到了警察来取证的全部过程,但是他自认为在整个过程当中做的十分小心,而且这里没有监控,没有办法确定他的身份,即便是找到他,他也可以死咬着不承认。
但是现在他可以说是被抓了个现行,如果真的扭送到公安机关的话,那他这辈子就毁了。
“我求求你,不要报警好不好?你的所有损失我都可以赔偿。”
那人此刻才流下了懊悔的眼泪,但郁知觉得这不算懊悔,这只能说是被抓后的无奈之举。
“赔偿?你怎么赔偿?郁知做的雕塑那么精细,你能做得出来吗?”
那人一听到郁知的名字,猛的抬起头。
“你居然是郁知?”
程满有些无语,感情他砸完别人的雕塑,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看来这真的是无差别式作案,这人估计就到处盯着谁做的雕塑好,然后偷摸给它毁掉。
知道面前的人是郁知,这人也知道自己踢到了一块铁板,今天的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要是一些贫苦人家的人,他用钱就能够摆平。
可是面前这个可是超级富二代,钱对他来说没有用,钱对他来说更是唾手可得,他甚至连和郁知谈判的条件都想不到。
“我就算不是郁知,你也不可以随意毁坏别人心血。”
郁知毫不留情面的在他面前拨打了报警电话,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的脸色一点点的灰暗下去。
对于搞艺术的人来说,损坏他人物品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抹除的黑点,也就是这通报警电话打完,他的职业生涯也就画上了句号。
警方的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儿就赶到了现场。那人被拷着带走,而郁知几人也坐上了车回去做笔录。
等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有些晚了。
孟应年就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件大衣,看到郁知就披到了他的身上。
“下次再做这种事情,还是得多带两个人,还是得保护好自己。”
郁知被孟应年圈着,感觉身上暖暖的。
“没事的,不过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接我,是不是有点耽误你休息?”
现在时间已经凌晨2点多了,大道上都人迹罕至,闪烁的灯光也停了下来,整个漆黑的夜里只剩下了面前这一抹光亮。
“没有,我也是刚从公司处理完文件,你自己一个人回家,我也不放心。”
孟应年伸出手来揉了揉郁知的脑袋。
他总觉得郁知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不管他今天有多辛苦多劳累,只要能够和郁知待在一起,那些烦恼和疲乏就能够直接一扫而空。
“那我就先走了。”
程满站在一旁看着小两口腻腻歪歪,觉得有些尴尬。那些保镖经历过专门的训练,可以眼观口鼻观心,但是程满实在是有些脚趾抠底。
程满出声,郁知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来,有些害羞的从孟应年的怀抱里面退了出去。
感受到手里面抱着的温暖一空,孟应年极难察觉的闪过一丝不悦。
“你就是郁知说的新交的朋友吧,今天也晚了,不如去我们家吧。”
程满看着面前的豪车不由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也没想到这一下子就体验到了上层阶级的生活。
不过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程满飞快的摇了摇头。
“还是不了,我得回宿舍去住,明天早上还有课要上,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程满就算是再不懂事,也能够看出两个人之间的关联。人家两个人回家,他跟着回去干什么?当大电灯泡吗?
看着程满这么上道,孟应年在心里面偷偷的对这个人的评价又好了几分。
“可是这个时间了,还能打得到车吗?不然你就来家里面凑合一晚,明天早上让司机给你送去。”
今天程满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郁知总觉得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而且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是让程满孤零零的回学校,总觉得有些不好。
“这样吧,让他们三个把程满送回去,等明天我请他,咱们一起吃个饭。”
孟应年示意三个保镖将程满送回学校。
在目送着程满离开之后,郁知和孟应年才上了车。
“你说的小事就是闹到公安局的小事?”
孟应年把郁知揽了过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身子上,手不经意的摩挲着郁知的手指。
“他砸毁了我的雕塑而已,当然不算什么大事了。”
孟应年也知道郁知自己为了这雕塑付出了多大的心血,现在说的风轻云淡,心里面指不定有多难过。他将郁知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怎么不算大事呢?我的宝贝。你的每一件事情对我来说都是天大的事,尤其是这雕塑,可是牺牲了很多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去做的,我应该享有知情权的呀。”
孟应年柔和的声音在郁知的耳边响起,他总会让人有这种安心的感觉,从来不会让郁知被忽略。
“孟应年,我可能参加不了雕塑大赛了。”
郁知的声音闷闷的,这时候他的情绪才真正的发泄出来。
“距离雕塑大赛还有几天的时间,真的不想再参与一下了吗?”
孟应年知道郁知的性格,他一旦想要去做什么事情,就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到最好。
雕塑的事情对他来说算是一个打击,他是想在这场雕塑比赛上展现自己的才华的。
虽然心疼郁知之后可能会没日没夜的去做他的雕塑作品,可是人一定是要有梦想的,为自己的梦想不断努力前进,才能够让自己的人生有意义和价值。
“我可以吗?”
有的时候郁知就是缺乏一点自信。
可是人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呢?如果说他把什么事情都做得很好,那么孟应年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了。
“你当然可以了。你在我心里面就是最厉害的雕塑家,那些平庸的无能之辈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
孟应年捧着郁知的脸,温润的唇倾在了他的脸侧。
郁知被孟应年的这番话给逗笑了。
“那我就再试一次。”
郁知抬起眼眸来,亮晶晶的。
这副模样让孟应年忍不住吞了好几口口水。他的手划过他的脸颊落在他的唇瓣上,忍不住的吻了上去。
郁知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慌乱了手脚,一想到前面司机还在开着车,他就从头红到尾,整个身上都热了起来。
一吻完毕,孟应年看着面前已经快熟成虾的郁知,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你还笑,你能不能别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
郁知用小拳头轻轻的捶着孟应年的胸膛,那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对孟应年来说就像是给他挠痒痒一样。
他用大手包裹住了郁知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面。
那不间断的怦怦的心跳,让郁知的脸红了又红。
等到了家,郁知害羞的洗漱完躺到了床上,用被子蒙过了自己的头。
虽然说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但是郁知还是总害羞。
孟应年撩开了被子,钻了进来,看着把自己团成一团的小郁知,直接伸过手来一把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宝贝今天真的很甜,让我再尝尝。”
这虎狼之词在孟应年的嘴里面说出来就像是最动听的情话。
他吻上了郁知的唇瓣,不断的厮磨着,两个人的呼吸交错,身体逐渐重合,连月亮都偷偷的闭起了眼睛,躲在了乌云的身后,不敢看眼前这让人害羞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