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在这片森林中度过了他第一次毫无顾虑的休闲时光,周围是完全与外界隔绝的宁静。
这里的空气清新,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洒在地面上,偶尔有几只小鸟飞过枝头,发出清脆的鸣叫。
安格的魔力充沛,变形术可以保持很长时间,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下可以安然入睡。
尽管他并没有进行冥想或气力训练,但在这种宁静的氛围中,安格的身体与灵魂还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第二天一早,安格被外面的一些轻微的动静唤醒。
他睁开眼睛,看到那四名蜥人依然在树屋周围守卫,姿势紧张,显然一夜未休息。他们的眼中带着明显的红丝,表明他们已经熬夜很久。
安格轻轻地起身,伸了伸懒腰,用水流术清洗了口腔,感到清爽之后,他走出树屋,对着那四个蜥人发出指令:“你们去休息吧。”
收到指令后,那四名蜥人没有丝毫犹豫,迅速转身朝自己的居住地走去。
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疲惫,但依旧谨慎,显然不敢轻视安格的命令。
安格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动容。
这些蜥人,虽然有些简单,但却非常忠诚。
森林的清晨异常安静,周围只有河水的潺潺流动声和风穿过树木发出的簌簌声。
安格漫步在水虴部落的范围内,观察着这些蜥人的生活。
大部分蜥人都生活在树屋中,尤其是那些强壮的蜥人。
比较弱小的蜥人则喜欢在大树底下搭建简易的巢穴,或者靠近水边。
他注意到有些蜥人甚至在水中安睡,蜥蜴形态更加明显的蜥人似乎更习惯这种生活方式。
安格不禁感叹,水虴部落显然是一个非常注重阶级分明的种族。
强者住在高处,而弱者则只能依附在树下或水边。这个部落的生活似乎并不复杂,简单而原始。
就在他继续漫步的时候,塞卡很快走了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似乎有些担忧地看着安格。“神使,您昨天休息得还满意吗?”塞卡问道,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期待。
“挺满意的。”安格淡淡地回答道,然后转身继续走动,“你们部落每天都做些什么?生活有规律吗?”
塞卡微微低头,随即回答:“神使,我们水虴部落的生活很简单,基本上就待在这里,抓抓鱼,找找昆虫,不远离这里。没有太多变化。”
安格听后心中有些失望,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太多值得探究的事情。
于是,他决定不再拘泥于这些,而是继续在部落周围走动,试图了解更多的细节。
他跟随着蜥人们来到河边,看到一些蜥人已经开始下水,开始捕捉鱼儿。
有些蜥人则在岸边刨土,寻找可食用的昆虫和植物。
它们的生活看似平凡而简单,但却透露出一种原始的平静与安逸。
安格不由自主地低头观察起脚下的土地,竟然在这片土地上发现了不少魔法草药,星光草、孢子菌、白木耳等,几乎每样都对魔法修炼有帮助。
他一边收集着这些草药,一边观察着这些蜥人的举动,心中渐渐有了些想法。
蜥人们似乎对安格的举动充满了好奇,但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他们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似乎觉得安格的行为并不与他们的生活产生冲突,甚至有些敬畏。
安格意识到,这些蜥人并不具备太多复杂的思想与交流能力,若要了解更多,恐怕只能通过像塞卡这样的智慧蜥人。
于是,安格放弃了继续跟随这些普通蜥人,他回到了塞卡身边,准备继续与他交谈。
“水虴部落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安格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塞卡抬起头,轻轻答道:“神使,水虴部落已经在这里生活很久了,我们是从其他地方迁徙过来的。”
“你们是从哪里迁徙过来的?”安格追问。
塞卡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回忆,然后轻声道:“从我记忆中,水虴部落就一直在这里了。”
安格没有再多问,塞卡的回答显得模糊不清。显然,这些蜥人对自己的历史记忆并不清晰。
安格的思维转了转,问道:“那你知道阿姆纳地吗?”
“阿姆纳地?”塞卡皱了皱眉,“知道,那里离我们这里很远。”
“阿姆纳地的蜥人有没有向你们求救过?”安格紧接着问。
“阿姆纳地的蜥人属于湿沼鳞部族,而我们水虴部落属于湿河鳞部族。我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所以他们的求救我们并不需要响应。”塞卡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安格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的明悟。
显然,蜥人之间的部族关系非常复杂,他们并不会轻易互相干涉或响应求助。
对于这些蜥人来说,部族的利益远远高于其他的事情。
“好吧,塞卡。”安格沉默片刻,最后轻声说道。
塞卡点了点头,目送安格继续在部落中游走。
安格心中清楚,若想从这些蜥人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恐怕还需要更多的时间与耐心。
安格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通过与塞卡的交流,渐渐学会了蜥人的语言。
起初,他只是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嘶嘶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这些声音不仅仅是单纯的嘶鸣,而是包含着复杂的语调和韵律。
不同的音节和声调组合能够表达不同的意思,甚至能完整地传达一段话。
安格对自然的奇妙之处感到惊叹,他从未想过,语言的表达竟能如此依赖声调和音节的微妙变化。
通过塞卡的帮助,安格还逐渐了解了水虴部落的更多秘密。
一天,塞卡带着安格来到一棵巨大的古树底下,那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安格注意到,这个地下空间看起来像是经过几代蜥人辛勤挖掘,空间虽然宽阔,但显得有些粗糙,树根纵横交错,像是自然与蜥人的共同杰作。
塞卡带着安格走进了地下空间,里面充满了蜥人的卵。
这些卵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土壤中,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足足有近万枚。
安格感到震撼,这还是一个只有六百多蜥人的小部落,若是更大的部落,它们的蜥人卵数量该有多可怕?这让他不禁联想到塔斯马尼亚大陆其他更庞大的蜥人部落,难以想象那些地方的蜥人卵会是怎样的规模。
“塞卡,”安格低声问道,“这些卵什么时候孵化?”
“神使,神需要他们孵化时,他们自会孵化。”塞卡答道,他的语气依然平静,似乎对这些蜥人的生长过程并不感到惊讶。
“水虴部落的所有蜥人都是从这些卵中孵化的吗?”安格继续问。
“是的,神使,他们都是从这里出生的。”塞卡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敬意。
安格又问:“那你和他们一样吗?”
塞卡沉默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瞬,随后说道:“神使,我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安格追问。
“就是不一样。”塞卡回答得简洁而模糊。
虽然没有详细解释,但安格能够感受到,塞卡的身份与普通的蜥人有所不同。
虽然他从未明确指出自己的来源,但可以肯定的是,塞卡并非从这些蜥人卵中孵化出来的。
安格心中产生了越来越多的疑问,但看样子,塞卡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来的。
时间飞快流逝,安格在水虴部落待了几天,期间他学到了许多东西,也了解了这些蜥人的生活习惯和社会结构。
一天,安格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足够的情报,决定离开。“塞卡,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他向塞卡说道。
“神使,您要去其他部落吗?”塞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解与忧虑。
“是的。”安格点头,“你告诉我,周围都有哪些部落?”
塞卡迟疑了一下,随后开始列举附近的部落。
他提到,水虴部落周围的蜥人分为几大类,最强的战斗力是山地蜥人,他们居住在险峻的高山之中;接着是洞穴蜥人,他们擅长在黑暗的环境中作战;而水虴部落所在的湿地蜥人则以数量众多为优势,虽然个体较弱,但整体力量庞大。
安格心中记下了这些信息,这将有助于他在未来的冒险中做出更好的判断。
临别时,安格问了一个最后的问题:“塞卡,你为什么叫我‘神使’?”
“神使就是神使。”塞卡的回答简洁而直接,似乎并不觉得需要多加解释。
“你见过其他的神使吗?”安格继续追问,心中充满了好奇。
“见过,神使。”塞卡点点头,“不过,他们都看不上我们水虴部落,从来没有在这里停留下来过。”
安格若有所思地看着塞卡,心中充满了疑问:“那我和你以前遇到的那些神使有什么不一样吗?”
塞卡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神使比他们更像神使。”
安格不禁苦笑,虽然塞卡的回答让他哭笑不得,但他心里明白,塔斯马尼亚大陆的蜥人信仰和宗教体系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从塞卡的反应来看,这些蜥人似乎对“神使”有着一种特殊的崇拜,而经过变形术变换的安格,在他们眼中无疑是神圣的。
这番话让安格的思绪变得更加复杂,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瓦拉加居崰地遇到的赛虴,那位外貌上与人类几乎无异的蜥人。
唯一不同的是,他背后有一条尾巴,脸上和身体的某些部位有些显着的鳞片。
而这,也让安格隐约感觉到,塔斯马尼亚大陆的蜥人和人类之间,或许存在某种联系。
他站起身来,拍拍塞卡的肩膀,准备离开水虴部落。“谢谢你,塞卡,我会记住你所教的一切。”
“神使,祝您一路顺风。”塞卡恭敬地低下头,目送安格离开。
安格深吸一口气,回头望了一眼那片宁静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