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那个大胆的猜测,楚明月心中又激动起来。
或许,前世萧崇羽并不是对她无情,只是有身不由己的苦衷。
再看沈未苍在聂飞云面前矫情的作态,楚明月简直想要发笑。
就让她再得意一段时日吧,等这一世的萧崇羽知道了真相,就是沈未苍的死期。
眼见聂飞云迟迟没有理会自己的打算,楚明月也不急,直接在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沈未苍觉得奇怪,聂飞云老跟自己说一些无聊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心中不耐,正想和聂飞云说自己要走了,忽然感觉到一阵痒意袭来,忍不住伸手隔着衣袖在胳膊上抓了一下。
青梅察觉她的不对劲,关心地问道:“郡主,怎么了?”
沈未苍刚想说什么,就觉得浑身又冷又热:“青梅,我好难受。”
聂飞云见心上人面如芙蓉的绝色脸蛋上长出了红疹子,顿时心疼的不行:“苍苍怎么了,可是碰了什么东西中毒了?”
沈未苍摇头,压根没听见他对自己的称呼不太对劲,声音有些发抖:“我身上好痒好痛。”
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眼尾冒出泪花。
聂飞云刚把人揽住,沈未苍就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苍苍!”
聂飞云吓坏了,忙伸手试了试她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把她横抱起来往楼上走去: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
完了!
暗处观察的两个酒楼伙计面如土色。
聂飞云抬脚踹开一扇门,急匆匆地走到床榻前把人轻轻放下:“苍苍,能听见我说话吗?”
青梅刚才就转身往王府跑去,打算去请王府的府医来。
她刚跑出酒楼就被萧崇羽的暗卫发现了。
刚才他们竟然跟错了人,虽然已经在发现的那一瞬间就即刻返回来了,但很显然还是晚了。
几个暗卫面面相觑,汗如雨下。
若是被殿下知道因为他们失职导致郡主出了事,恐怕一剑砍了他们都是殿下仁慈了!
最后其中一人咬了咬牙:“这件事不论如何都要告知殿下。”
身为暗卫,忠心是第一位的。
他对另外几人道:“看顾好郡主,我去禀告殿下。”
萧崇羽今日不在东宫,暗卫只找到了卫匀。
“郡主出事了?”
卫匀觉得头都大了。
他刚回来打算歇歇,怎么就是这么不省心?
“出什么事了?”
“似是中了毒,晕过去了。”
“还不快带我去看看,蠢货!”
卫匀恨铁不成钢地骂完,步履匆忙地走出院子,还不等他吩咐手下去牵马,暗卫就抓起他运转轻功腾空跃起。
“......”
卫匀又骂道:“我又不是不会轻功,松开我!”
***************
推门而入的时候,卫匀看到了令他肝胆欲裂的一幕。
聂飞云伸手搭在沈未苍的衣领处,正欲扯开她的衣服。
再一看,郡主腰间的系带也已经被他解开了。
“你在做什么?!”
卫匀觉得一辈子没用过的大嗓门今日都用完了。
聂飞云冷眼看他:“我要查看郡主身上是否有红疹。”
卫匀走上前直接把他挤开:“你是医者吗就瞎看,当心被太子殿下知道剜了你的眼。”
聂飞云知道卫匀的医术,抿了抿唇,握紧拳头却没有说什么。
卫匀只看一眼就心中有了数,他小心翼翼地帮沈未苍重新系好系带,又给她把了脉。
“郡主应该是不小心吃下了一种带有些微毒性的东西,才引得身上起了疹子发了热。”
这时,门外才响起掌柜的声音:“公子,大夫来了。”
聂飞云阴着脸去开门,没有理会掌柜和他带来的大夫,而是往楼下的方向走去:
“把所有人都给我叫过来。”
掌柜额头都是虚汗,大夫不明所以地道:“公子这是让我给谁看病?”
“不必看了,”掌柜把银子塞到他的手里,“麻烦你白跑一趟了,回去吧。”
聂飞云刚走到楼下,青梅带着沈若梧和王府的府医也赶了过来。
两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对视一眼,沈若梧便道:
“如果苍苍在你这里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聂飞云咬牙,这是心上人的哥哥,不能得罪。
楚明月依然在原处坐着,方才她想上楼查看,却被人拦了下来。
她心里涌起幸灾乐祸,沈未苍每日靠那张脸到处勾人,现在这张脸毁了,她倒要看看沈未苍要怎么办。
没想到沈若梧却看向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眼中的怀疑毫不掩饰。
聂飞云也冷声对她道:“随我过来。”
语气不像对未婚妻子说话,却像对下属命令。
楚明月心中不满:“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聂飞云抬了抬手,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立刻有人反剪了楚明月的胳膊押着她跟上去。
“放肆!你们放开我!”
沈若梧咬牙,又来一个觊觎苍苍的贱男人。
他迈步上了楼,很快就找到了沈未苍休息的房间,直接推开门。
卫匀刚给沈未苍喂下药,这毒的毒性并不强,下毒的人估计也只是想毁了她的容貌。
见沈若梧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青梅,卫匀对前者视而不见,反而自来熟地对青梅吩咐道:
“你来的正好,快过来为你家郡主上药,涂了药好得快些。”
青梅见这人眼生,下意识看向自己主子,奈何沈未苍现在还没醒,她又看向沈若梧。
“去吧。”
听到世子发话,她才走了过去听卫匀给她讲如何上药。
随后,卫匀和沈若梧走出房间。
“看在萧崇羽还算有点用处的份上,这次我就不追究他的暗卫失职之事,不过回去告诉他,没有那个本事保护好人,就有点自知之明别整日缠着苍苍。”
楚明月喊了一路,身后挟制着她的人毫无反应,一路带着她跟随聂飞云进了后院一处房间的密室内。
谁也想不到,聂飞云竟然在迎仙酒楼造了一处私牢。
明明是大白天,这里却只能靠几根蜡烛点亮微微的光。
闻到潮湿捂闷的味道,楚明月环视一圈,看清了这里的布局。
与一般的衙门没有什么区别,聂飞云坐在主位的椅子上,一张俊逸的面容此时被跳跃的烛火光影映出几分扭曲感。
随后,又有几个人被押了进来。
“说吧,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聂飞云,你要审人拉着我做什么?”
楚明月不是搞不清现状,而是心中恐惧,只能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壮胆。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苍苍恶意那般重,今日之事恐怕少不了你的手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