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上睡着也不舒服,睡了还不到两个小时宋忱就醒了。
睁开眼就看到他媳妇在旁边安静地看书,胸腔被一股名为幸福的感情填满。
这个点太阳已经没了中午时分的炎热。
“媳妇儿~”
“醒了,起来吧,我们去买菜。”林鹿放下书。
宋忱朝她伸过去手,耍赖道:“你拉我。”
林鹿把手给他,像一个看着孩子撒娇的家长。
宋忱手掌宽大,完全包裹住了她的手,轻轻用力,林鹿就倒在他的身上,宋忱:“先亲一个。”
“没关门。”
“没人会来的。”
林鹿随他去折腾了,抱着他的脑袋。
亲吻完毕,两人喘匀了气,宋忱发现,现在林鹿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突然袭击,不像以前一样死命挣扎了。
嘴角溢着笑容。
林鹿关注点却在:“你头发是不是长长了,要不要去剪一个。”
宋忱:“明天再去,现在先去买菜。”
“那你快起来吧。”林鹿站起来。
宋忱故技重施:“你拉我。”
林鹿这次学聪明了:“自己起来,我没力气。”
宋忱撇嘴:“狠心的女人。”
——
出门买菜,宋忱背了个小背篓,戴着手表的那只手牵着林鹿,黏黏糊糊的。
逛了一圈问道:“想吃什么?”
菜市场就两边都搭着石桌子,最前面是各种蔬菜,后面则是肉类。
“我也不知道,好像没什么特别想吃的。”林鹿看着都没有什么兴趣。
两人从头走到尾,只买了一块豆腐。
宋忱:“吃火锅吧,我们买包火锅底料回去涮火锅吃。”
“也行。”
有目标后就简单了,到小店买了火锅底料,再去买些蔬菜和肉。
这边的肉类很少,基本只有鱼虾和猪肉牛肉这几样。
宋忱豪横,买了好几斤牛肉。
“中西结合,一会儿给你们煎牛排,做牛肉火锅。”
林鹿夸赞:“宋大厨厉害。”
宋忱老不正经:“我还有更厉害的。”
林鹿不解风情:“请滚好吗。”
买了菜,那就准备回家了。
道路两边种着高大树木,清风吹过,茂盛绿油的树叶簌簌作响。
这个点应该也放学了,林鹿看见了穿着校服的中学生。
转眼间,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孩子从眼前飞驰而过。
“林京北!”
老父亲好眼力。
自行车停住,林京北回头,果然看见了他老爹。
少年蓝白色校服被风灌满,书包只背了单边,书包拉链没拉上,张着大大的嘴巴,露出里面的美丽鲜花。
“爸,妈。”林京北骑着自行车回头,笑得很孩子气。
宋忱:“哟,还知道今天是你妈的生日呢。”
林京北拆他老爹的台:“你上个月就提醒我了。”
——儿子啊,下个月十八是你妈的生日,你别忘了啊,她生你养你不容易,别忘了给她买礼物。
林京北本来就记着的,已经问了班上的女同学,生日最希望收到什么礼物。
可能源于电视剧的影响,得票最高的是鲜花。
这种浪漫又烧钱的东西。
跟用路边的野花扎起来不一样,花钱的花每一朵都是精心培育的,包含了送礼物人的情谊。
林京北把书包背到前面,将拉链拉得更大,从里面捧出他用心学包的康乃馨。
“妈妈,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本想回家给她一个惊喜的,谁知道在大马路上就遇到了,说着肉麻话的酷哥耳朵都羞红了。
林鹿接过:“谢谢阿北。”
阿北!
全家人没谁叫他阿北。
妈妈独一无二的称呼。
林京北很喜欢,抿着唇笑得羞涩,“不用谢。”
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这句话没说错,相处这么几个月,又是自己的亲身骨肉,林鹿不可能感受不到他别扭的关心。
这边母慈子孝,老父亲就没那么开心了。
风头全被这小子抢了。
送花?谁教这小子的?
他怎么就不知道,怎么就没人告诉他林鹿喜欢花。
这两人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他了。
林鹿抱着花,林京北推着自行车,母子俩跟拍电视剧一样走在前面有说有笑,他这个老父亲背着个破背篓格格不入。
不就是花吗,谁不会买了。
玫瑰,明天就给她买九十九朵玫瑰。
不止林鹿被收买,李香莲也一样。
看见大孙子给闺女买的花,直夸好看。
林长春这个直男,不太理解:“花又不能吃,两天就蔫了,有什么用。”
李香莲:“你懂个屁,这是我们小北的心意好不好,哪个女人不爱好看的东西,活该你没人爱,你也就是命好早生了几十年,要是现在,都没个女人会要你的。”
林京北早就在这个家学会了生存法则,甜甜地说:“奶,等你生日那天,我也给你买一朵。”
李香莲笑得合不拢嘴,“好勒,奶等着。”
宋忱突然觉得他儿子还挺会哄,家里两个女人都被他哄得眉开眼笑。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
晚饭就他们一家几个围在一起吃,没叫宋家那边的人,宋忱知道林鹿不是那么的喜欢热闹。
一人一份牛排,菜喜欢什么就涮什么,好一个中西大结合。
蛋糕林鹿做的也不大,保证家里一个人有一块就好了。
上次林京北过的有经验了,这次宋忱也非让她许三个愿望。
“好了。”林鹿吹灭蜡烛。
“这块给妈。”
“这块给爸。”
“这块给你。”
“这是阿北的。”
又是‘阿北’,父子俩一个开心一个心梗。
他连个姓名都没有,到儿子这就是阿北。
林京北飘飘然,只觉被幸福环绕,阿北两个字填满了童年的裂痕。
宋忱: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李香莲两口子都给了红包,宋忱的礼物是睡觉了才给。
是一双他精心挑选的高跟鞋。
鞋跟其实也不怎么高,大约就两三厘米,看第一眼他就相中了,觉得她林鹿起来肯定好看。
可贵了呢。
“谢谢啊。”
宋忱:“就没了?”
林鹿知道这人一贯的想法,在他脸上吧唧了两口。
宋忱还是不满意,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下午她的话:
“谢谢啊,阿北。”
在他这要么没名没姓,要么就是宋忱,宋老四,啥时候叫得那么亲热过。
连“老公”都是在那啥的时候逼她叫的。
林鹿无语,看这人气呼呼地抱手坐着,“你吃儿子的醋?”
还要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