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体亏得太厉害了,你去找村长,让他给你找点人参,回来炖个鸡,补补。”
常大夫给姜穗把脉,垂着眼睛,语气还算平静。
姜穗心里还是不太安定,吃人参倒不是吃不起,就是不知道人参对她这种特殊体质管不管用。
现在的她,就像一头奶牛,吃的是五谷杂粮,产出的灵泉却能包治百病。
她尝试了下,用灵泉水自救,但效果好像不大。
难道是以为她体内营养不足,所以连产出来的灵泉水,也都没什么营养了?
不过,让人比较安心的一点,是村里被损坏的药田,都已经被恢复好,至于那些晒好了,又被破坏掉的金银花,就只能先清洗,再想办法晾晒。
楚如珠不想姜穗太劳累,自己去了村大队找人参。
路过隔壁院子的时候,正看见秦焕东坐在一辆牛车上,二旺牵着牛,两个人像是要下山的样子。
大热天的,秦焕东不知道是被太阳晒得,还是虚的,坐在车上,眼睛都睁不开,眯着眼皮,眸光阴沉沉地盯着楚如珠。
楚如珠在他面前的时候,一向很好脾气,温柔,顺从。
此时她也狠狠朝秦焕东瞪了回去,一副你在看一眼,老娘就把你给活剐了似的表情。
“楚如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秦焕东冷冷说了一句,就让二旺拉着牛车,走了。
楚如珠实在是气不过,人走就走呗,还撂一句气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捡起地上的石头,朝拉车的牛屁股上砸了一下,牛受惊,呜咽了一声,前蹄都离开了地,紧接着拼命地往前跑去。
“诶诶诶?站住!别跑啊!”
二旺拉不住受惊往前跑的牛,在后面动作滑稽地追着。
坐在牛车上秦焕东更倒霉,本来他肋骨就被姜穗给打骨折了,腿肌肉也在被村民们围殴的时候受伤,浑身上下,稍微一用力,身上的大伤小伤就开始疼,更何况这么颠簸的牛车?
“楚如珠,你要杀人啊!”
他看得清楚,就是楚如珠那石头砸在牛身上,才导致的牛会发疯。
楚如珠就是故意的,但她也不会真要了秦焕东的命,眼看牛车要下坡,在这个坡度下,如果车翻了的话,秦焕东十九八九要被摔死。
他死就死了,但死在兰堡村,兰堡村还得收殓他的尸体,通知家属,包管埋人。
她也要受到牵连,于是抓了一把干草过去,放在牛鼻子下面,本来发疯的牛,闻到干草的味道,慢慢地镇定下来,就站在距离下坡路不到半米的地方,悠闲地吃着干草。
“哎呀我的妈呀!这牛气性怎么这么大!诶?你是什么意思?拿石头砸牛屁股,你想害死我们?”
二旺站在旁边,累的弯着腰,手扶膝盖,一遍用力喘匀气息,一边朝楚如珠抱怨。
楚如珠冷笑道,“你们这不是没死吗?什么时候死了,再来哭丧也不迟。”
“你,你你你……”
二旺指着楚如珠的背影,气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青女山人参产量很少,并且最有名的人参,是东北长白山的人参,但青女山的人参,对补身体的效果也很好,楚如珠从村长手里拿到的人参,就是青女山的野生人参。
中午楚如珠按照常大夫的要求,一支山参一只鸡,小火慢炖,炖了整整一个下午。
常大夫也没再说什么费柴,费火的话。
姜穗还是出门收药材了,虽然说身体有点不舒服,但也不影响正常生活,就像得了一场感冒,浑身没什么力气。
晚上回来,喝掉楚如珠端给她的人参鸡,喝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但睡觉半夜,就感觉身体里好像是着火了一样,发热,从里到外的发热。
有很大一股能量,在身体里翻滚。
她很想去跑步,想爬山,想去把身体里快要憋到爆炸的精力发泄出去!
事实上,她也真这么做了。
皎洁的月光下,姜穗身影极快,又很有干劲儿地在村里路上来回地跑,甚至一直跑到后山,一口气儿都不带喘的。
姜穗从来没感觉到这么痛快过,跑上山,跑到河边,用河水洗脸。
洗脸都觉得不过瘾,又跳进河里,让清凉的小河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身体里的燥热也在渐渐平复,她试着用了下灵泉,把灵泉浇灌在河边的一棵小草上。
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那棵小草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长高,分叉,开出了紫色的花朵!
之前灵泉的效果可没有这么明显!
是不是说,她只要吃了足够有能量的东西,或者说像人参这种有灵气的东西,就能产出能量更高的灵泉水?
她好想找到了进一步使用空间的方法。
在兰堡村待了七天,药材收完了,姜穗还惦记着京城医院里,楚如珠妈妈的病情,就和常大夫告别,确定回去后,就把楚如珠妈妈一起带上山。
通过这段时间和常大夫的相处,楚如珠跟常大夫也产生了很深的感情。
“婆婆,我们下山后,你一定要按时吃饭,外面柴火足够你用半年的了,还有水缸,不要自己挑水,让村长给你找人来挑,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楚如珠依依不舍地跟常大夫告别。
姜穗倒是没什么感觉,可能是因为姜老太对她不好,让她对跟姜老太差不多大年纪的老年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感。
一看到这些老太太,就会想起自己在姜老太身边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
牛车都已经准备好了,兰堡村里的牛,几乎都拉出来,给姜穗运送药材下山,村长还专门挑了几个壮劳力,负责一路送姜穗和楚如珠回京城。
村里谁不知道姜穗出手大方,跟着下山,顺便还能去京城玩一圈儿,为了抢到和姜穗下山的名额,村里的男人差点挤破头。
就要出发的时候,常老太忽然拉了姜穗一把,把她抱住。
“路上慢点。”
姜穗有点懵。
嘴巴从不饶人的常大夫,竟然抱了她?还关心地叮嘱她?
自己不会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