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淼来到宁王府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到了,大家都在王府花园里赏花。
安全第一,她还是脸上戴了一面面纱。
她目光搜寻了一下,没看到宴墨白,也没看到宴鲲鹏。
见那些女眷或三五成群,或丽影双双,她都不认识,也不想结识。
见旁边有凉亭,就上了凉亭坐着小憩,心里思忖着该怎么样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帮宁王解决掉换图危机。
花园里不少女眷却认出了她。
“那人是不是就是昨日在寻香茶楼楼上给状元郎送花篮的那个?”
“是她。”
“看样子是状元郎的家眷。”
“那肯定,不然谁会如此捧场,送整篮子的鲜花,还说什么惊才绝艳,天下无双,‘无双’二字一般谁敢轻易用,能端得起此二字的,怕只有前状元郎宴大人。”
“嗯,是新状元郎家眷无疑了,你没看到当时两人对视时的眼神,都拉出丝来了。”
“是的,两人笑得那叫一个甜蜜。”
“可不是,状元郎一步三回头,都舍不得走了,恨不得眼珠子黏她身上。”
宴墨白跟宁王路过,正好听到这些。
宴墨白薄唇微抿,目光冷然。
宁王不知她们说谁,问道:“诸位姑娘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几人一回头,见是他们两个,连忙止了八卦,齐齐施礼。
“见过宁王殿下,宴大人。”
宁王温润抬手,示意大家不要多礼。
“我们刚刚在说她.......”几人朝远处的凉亭指去,却发现凉亭里已没有人。
“我们在说新科状元郎的家眷,说他跟状元郎感情好。”
宁王微愣:“状元郎的家眷也来了吗?”
他怎么记得,王妃跟他说,无家眷出席。
“来了,方才在亭子里面,一转眼不见了。”
宴墨白唇角勾起一抹冷弧:“想来几位都没用过好的胭脂。”
几人一怔,不意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第一反应都是莫非自己今日的妆容有问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宴墨白却没再理几人,而是跟宁王道:“方才亭中之人是臣长嫂。”
宁王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
点点头,笑道:“难怪,本王还想,状元郎没携家眷出席呀。”
几人听到说是宴墨白的嫂子,都傻眼了。
完了。
“对......对不起,是我们搞错了。”几人道歉。
宴墨白压根没理几人,朝宁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往前面花园走去。
留下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窘迫难堪得要命。
“难怪说我们没用过好的胭脂,最近很火的那个朝花胭脂铺,就是宴大人长嫂在打理,言下之意,我们如果用,定会认识她。”
“我用的,只是,我都是下人去帮我买,需要排队,我懒得亲自去。”
“我也是,丫鬟去帮我买的。”
几人说着,各自心中懊悔。
不该擅言的。
毕竟她们今日来,最希望得到的,便是宴墨白的青眼。
——
假山旁,宴鲲鹏一身白衣胜雪。
“怎么了?”宁淼走过去。
刚刚她在亭子里,见到他在假山这边朝她招手。
想来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宴鲲鹏笑着,似是很开心。
“没想到宁王还邀请你了,能在这里见到你,太好了,我正好有事想听听你意见,花园那边人多,恐有不便,便想着让你来这边。”
宁淼点点头:“嗯,你说。”
宴鲲鹏左右看看,走近一步,压低了几分声音。
“我觉得宁王今日办这春日宴,应该是有意给我们仨抛橄榄枝,你说,我是接,还是不接?”
宁淼看他。
挺聪明嘛。
“你想接,还是不想接呢?”
“自然是不想接,但我也想过了,若在朝为官,毫无根基,又不站队,肯定会举步维艰,若必须要站的话,相对来说,宁王殿下确实是最佳人选。”
“为何这样说?”
“因为几位王爷我都仔细观察和了解过了,或道貌岸然,或假仁假义,或自大自负,或不堪重用,就宁王还好。”
宁淼眸光微敛。
果然前一世她瞎了眼。
一个局外人都能看到这些,她天天在康王身边,还觉得他最是有情有义,会是圣主明君。
“嗯,那就接吧,站宁王殿下。”
“你支持我?”宴鲲鹏没想到她这样说,还以为她会敷衍一句随他自己意愿。
宁淼点点头:“对,支持你!”
前世,因为《关公降龙图》的事,宁王被禁足,春闱前三甲不敢跟他沾上关系,自然就被康王笼络了过去。
宴鲲鹏很开心:“好,我心里有数了。”
甚至开心得有点忘乎所以了,又道:“你今日真好看。”
说完,又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赶紧补了一句:“一直都好看,今日更好看。”
宁淼一怔,不意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不是跟往常一样戴着面纱,脸都没露?”
好看从何而来?
宴鲲鹏含笑视线凝落在她身上,眼里的欣赏和喜欢掩饰都掩饰不住。
“自我见到你伊始,你就一直穿素色衣裙,第一次见你穿这般鲜艳的颜色,美得很是不同,美得动人心魄。”
宴鲲鹏的话刚落,一道凉凉的声音随之响起。
“我看不是她美得动人心魄,而是状元郎的话,让人惊心动魄吧?”
两人一震,循声望去。
便看到宴墨白自假山的另一头走出来,面色冷峻,目光寒冽。
两人都眉心一跳。
不知他来了多久,又将他们的话听到了多少。
按下心头的慌张,宴鲲鹏朝宴墨白施礼:“二公子。”
宴墨白冷冽目光扫了一眼宁淼,然后落在宴鲲鹏的脸上。
“知道方才花园里的那些人说她是谁吗?说她是状元郎的家眷。”
宴鲲鹏跟宁淼都心口一撞。
这时,有宁王府的下人前来。
施礼道:“宴大人,状元郎,宁王殿下请二位去花厅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