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汐回到金福阁小院,看了一眼腕中的镯子,轻声道:“如今你冤屈已得以洗清,便安心在里边养魂吧,养好了魂便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好的!就依姑娘所言!”里边传来吕小夫人轻柔的嗓音,“另外,多谢姑娘!”
邵一汐洗漱后便在榻上盘腿闭目修炼了。
忽然,邵一汐感受到一丝陌生的气息袭来,睁开眼回头一看,来人竟是萧睿泽。
他身姿挺拔,贵气逼人,头顶玉冠,身着玄色锦缎长袍,袍上绣着金龙腾云。
他的眼睛深邃如海,嘴角微翘,不怒而威。
邵一汐见过他杀气腾腾狼狈不堪的模样,也见过他昏迷不醒面色苍白脆弱的样子,而如此衣着得体英气逼人的萧睿泽,邵一汐还是第一次见到。
邵一汐盘算了一下,动武的话,此刻她绝不是萧睿泽的对手。
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萧睿泽一步步走向邵一汐,每一步都带着无上的威严。
邵一汐别开眼,看到门口昏睡着的小黑狗。
“它没事,一个时辰后会自醒来的。”萧睿泽解释道。
邵一汐重新看向萧睿泽。
不是说改日再来吗?
早上才说的改日,晚上就到了。
只是想到她曾摸了他的脸还讹了他的玉佩,邵一汐不禁有些心虚,这是找她算账来了?
走到邵一汐面前,萧睿泽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面容沉静,缓声道:“谢谢你,一汐大师。”
邵一汐有些慌乱地抬起头,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啊,不用!”
萧睿泽笑了笑:“你两次救我于危难之间,现在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邵一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是来找我算账就好!
“听说你在找宅子?”萧睿泽悠然地坐在房间内桌旁的凳子上,凝视着邵一汐,轻声问道。
“嗯。”邵一汐来了兴致,“王爷可有推荐?”
“你这院子后边的那座大宅子,你看如何?”
“那宅子是你的?”邵一汐抬头问道。
萧睿泽微微点头,表示认可,接着说道:“那座宅子的确不错,若你喜欢,我可以将它送给你。”
说罢,他不紧不慢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继续说道:“只是,有一件事情需要烦劳你帮忙。”
他的语气虽轻松,但眼神却很严肃。
邵一汐心中一动,意识到这可能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请求。
她静静地看着萧睿泽,等着他进一步说明。
“我要你帮我找出对我下黑手的人。”萧睿泽沉凝道,“此事牵及玄门中人,而我并不擅长此道。”
邵一汐微微皱眉,心中暗忖:这背后之人修为不低,寻找起来恐怕不易。
“这事对我至关重要,还望你能尽快找到。”萧睿泽目光坚定地看着邵一汐。
邵一汐深吸一口气,颔首沉声道:“我自当竭尽全力。然而,此背后之人如此狡黠,想必其修为不低且有诸多护卫。”
那日,目睹镇南王府中五百余名武艺高强的暗卫,邵一汐不禁心生艳羡。
况且,那仅是府内之数,府外未知尚有多少。
为其办事,向其要人,应不为过。
念及此处,邵一汐迅速说道:“追寻过程中或遇危险,我需些许援手。”
萧睿泽微笑道:“此事我早有安排。
我已为你预留了一些可信之人,他们会协助你一同寻找这人。
明日申时,萧总管会携带房契和人到那宅子,你抽时间过去看一下。”
邵一汐颔首,微笑,表示很满意。
给房给人,不错,这王爷真上道!
“相国寺那方丈呢?”邵一汐主动问起,这是线索之一。
“死了。”萧睿泽面色凝重地喝了口茶,沉声道,“那日,暗卫赶到相国寺,监院告知方丈已圆寂,此刻正举行着葬礼。
暗卫前去查看。
从念经移龛,到锁龛起龛,再到转龛火葬,暗卫一直盯着。
暗卫说龛中那人的确是无念方丈。”
“这方丈的关系网呢?”邵一汐皱了皱眉,继续问道。
“还在查,待查到了会给你送过来。”萧睿泽声音低沉。
邵一汐颔首,如此甚好,互通有无,值得合作。
“那护卫副总管和那俩丫鬟呢?”邵一汐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萧睿泽,凝声问道。
这是他府中的人,如此直接询问,是否会令他心生忌惮?
萧睿泽想到那护卫副总管李丰戈,竟然趁机自尽了。
再看那丫鬟彩依,一副有恃无恐、死不开口的模样。
还有那丫鬟秋霜,居然说倾慕自己,乃是情非得已。
如此,竟是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未审出。
思及此,萧睿泽不禁有些恼火。
邵一汐见萧睿泽神色不对,赶紧岔开话题:“萧老夫人和萧小姐可还安好?”
萧睿泽点头,轻声道:“有劳姑娘挂念,她们都还安好。”
随后,他沉吟片刻又道:“那几人,都还没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另外,那护卫副总管死了,自尽而亡的。”
邵一汐一时有些无语,这一个两个都死了。
如今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看来,想要查出这幕后之人,还是很有难度的。
忽然,困意来袭,邵一汐不禁打了个哈欠,转头看了一眼书桌上的沙漏,才惊觉此刻子时已过。
萧睿泽见状,忙站了起身,走到邵一汐跟前,而后从怀里掏出两颗东珠递了过来:“送你的!”
邵一汐接过一看,竟比上次那两颗还要大还要圆润。
想到自己已从镇南王府拿了这么多东西,邵一汐有些惶恐:“这太贵重了,我不敢收下!”
“收下吧,就当是给金福阁开业的贺礼吧!”萧睿泽笑了,嗓音低沉,“日后,本王恐怕还要多麻烦一汐大师您啊!”
听到此言,邵一汐更有些无措了,起身就要将东珠还给萧睿泽。
却只见萧睿泽已疾步后退,接着往窗外一跃,顷刻间,人就消失不见了。
邵一汐追到窗边,无奈只能望着空空如也的窗台叹息:自己似乎要被绑在镇南王府这艘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