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京都的丞相府书房中。
一黑衣蒙面人慵懒地斜靠在圈椅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恭贺相爷喜提南郡三十万大军。”
酆沐禹却有些惋惜,“皇上老儿只写了诏令,却没给出虎符。”
黑衣蒙面人:“他怀疑你了?”
酆沐禹摇了摇头,“本相一向很谨慎,他应该还没有察觉到我有什么不对。
虽只有诏令,但有本相的暗中布局,相信南郡三十万陆军很快便是我们的了。”
黑衣蒙面人:“那南郡二十万水军呢?”
酆沐禹:“水军的虎符还在萧王爷那。
水军虎符和陆军虎符是分开的。
那日,他上交的只有一枚,本相瞧得很清楚,那是陆军虎符。”
黑衣蒙面人:“皇帝老儿什么态度?”
酆沐禹:“看不出来。因此,本相认为,水军需得缓一缓。
待完全掌控南郡三十万陆军后再着手那二十万水军。
本相计划过几日秘密前往南郡。”
黑衣人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酆沐禹接着道:“只是眼下还有一件麻烦事。”
“何事?”黑衣人直起身子问道。
“芸儿不知从何处得知本相要去南郡,她总缠着本相,想要一同前往南郡。”酆沐禹面露难色。
“这有何难?不带她去便是。”黑衣人语气冷淡。
“若直接拒绝,恐怕会引起她的疑心。”酆沐禹揉了揉眉心。
黑衣人沉默片刻,道:“那就找个借口,让她无法同行。”
丰沐禹眼睛一亮:“不愧是你,如此甚好。”
他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们在畅想着一步步蚕食南郡大军,却不知远在南郡的段启锋和鲍木殊已相继出事。
然而,不同于酆沐禹他们的消息闭塞,邵一汐和萧睿泽很快就知道南郡战事最新消息了。
毕竟,他们有足够多的传讯符可以使用。
邵一汐眉梢一挑,好奇地问:“你安排的?”
萧睿泽嘴角微扬,轻声说道:“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他们与天沐国使者勾结确有其事,我不过是将计就计,扰乱了他们的计划而已。”
邵一汐眉梢一挑,“你何时察觉酆丞相有问题的?”
萧睿泽很坦诚,“就在你走马上任钦天监监正那日。”
邵一汐讶然,“这么早?我都没听到半点风声。”
萧睿泽轻笑,“我看你太忙,就没跟你提这样不足挂齿的小事。”
“那你为何不直接告诉皇上?”邵一汐还是有些不解。
“没有确凿的证据,告诉皇上也只会打草惊蛇。”萧睿泽解释道,“而且,圣心难测。皇上对我们的态度,有些奇怪,我也懒得去揣摩他的意图。
再者,我也想看看酆丞相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背后又有多少人参与进来。”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邵一汐问道。
萧睿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邵一汐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哼,他们都敢把手伸进你碗里抢食吃了,我才不信你会如此轻易罢休。
说吧,还有什么好戏在后头呢?”
萧睿泽手指轻叩桌面,微微摇头,笑着回答道:“现在告诉你,可就不灵验了。
而且,提前剧透多少会影响你看戏时的心情啊。
为了你能更好地享受这场戏,我还是决定先保留一些神秘感。”
“好吧,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邵一汐也不再追问。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此时,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他们身上,映出淡淡的光辉。
接下来的日子里,京城依然平静如昔。
但在这表面的平静下,一场暗潮汹涌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
而在天启国南边的天沐国国内,司马治平带着莫天明的尸体,星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回天沐国的都城——沐阳城。
此刻,天沐国内部局势紧张,分为南北两个派系,彼此对峙。
司马治平所在的一派势力位于北方,而天沐国皇帝沐拓朗所代表的一派则掌控着南方地区。
原本设立于天沐国中心位置的国都沐阳城,如今已成为两派势力的分界线。
面对如此形势,沐拓朗正在考虑迁都事宜。
毕竟,司马治平手中掌握的庞大军队对他构成了巨大威胁,使得他在这片临界之地上寝食难安。
沐阳城城外,司马治平身边的骠骑将军蒙北站举起扩音器,开始声情并茂地控诉莫天明的叛国罪行。
声音有内力加持,再通过扩音器,使得整个沐阳城只要不是聋子的都听到了。
皇宫里边的莫无双自然也听到了。
莫无双哭倒在沐拓朗怀里。
“皇上,莫让司马治平那些个莽夫如此辱骂家父!”
司马宇轩,哦,不对,如今应该唤作沐拓宇轩了。
此刻,他跪地央求:“父皇,司马治平纵容属下如此辱骂外祖父,儿臣请求父皇,允许儿臣带兵杀他个落花流水!”
莫无双忙制止,“宇轩,你还年轻,还不是他的对手,这次,你不能亲自去!”
天沐国皇后金缦妮则端坐在旁,冷眼观望。
沐拓朗沉思片刻,道:“宇轩,朕明白你的心情。
但此时并非冲动之时,司马治平手握重兵,我们需从长计议。”
莫无双微微皱眉,道:“皇上,妾身认为此事必有蹊跷。
家父一向忠君爱国,怎会突然叛国?
其中恐怕有内情。”
沐拓宇轩咬牙切齿道:“不管有何内情,司马治平竟敢如此侮辱我外祖父,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沐拓朗拍了拍沐拓宇轩的肩膀,道:“宇轩,稍安勿躁。朕会派人调查此事,若莫使者真是被冤枉的,朕定会还他一个清白。”
莫无双眼眸带泪,“皇上,请允许我们到城墙上看看,司马治平,他打的到底是何主意。”
沐拓朗看着眼前泫然泪下的莫无双,无奈同意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