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虚子不语,只是伸出指尖点在白澜眉心,片刻后,他才收回手,神情复杂。
涵虚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白澜一眼。
“呵呵。”涵虚子摇头一笑:“小骗子,历练好啊,你就是得多历练历练。”
“......”
白澜皱眉,这老头的笑容怎的如此意味深长,莫非是发现了她其实是在忽悠人?
确实,若真的是被炼尸老魔掳走做了什么,体内哪里会这般安然无恙,都是糊弄人的鬼话罢了。
“这么喜欢灭魔道,不妨老祖我给你吩咐个差事,你去灭了赫鬼老魔,如何?”涵虚子忽然嘿嘿一笑。
好人,老祖真是个大好人啊,赫鬼在白澜这里本就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白澜陷入沉思,半晌后点了点头:“可以,期限两年内,报酬如下。”
言罢,白澜便将一页纸递给了涵虚,其上密密麻麻写了一串只有元婴修士才能搞到手的高阶材料。
都是研究随云的夺气运大阵需要用到的材料,纸上只写了一半,但提早收集总是没错的。
涵虚子面上的玩笑之色收了收,接过白澜递过来的纸,沉默半晌。
她还真接啊?两年内杀了赫鬼,若真能杀得,魔宫早亡了。
最重要的是,这纸上所需材料,清一色的都是火系材料。
这丫头是知道他是水属性灵根修士,才专门给他挑了好打的?
“好,老夫接下了,唯一的要求是,赫鬼可以死,你不能死。”涵虚子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却还是收了白澜递过来的纸页,又补了一句嘱托。
“老祖放心,我便是死也得死在化神大能手里,区区一个赫鬼还要不了我的命。”白澜笑着摆手。
涵虚子眼皮一跳,他怎么觉着这句话怪怪的呢。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这个本该在弟子眼中神秘无比的老祖一遇到白澜,就会莫名其妙的忙起来,怪哉怪哉。
瞥了眼白澜,涵虚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玉清峰,不再与白澜说话。
一旁的忘忧老祖表情与涵虚子一般无二,他拍了拍白澜的肩膀:“你家老祖所言甚是,赫鬼死不死的不重要,你可一定得活着啊。”
这样一个万年难遇的奇才,倘若能成长起来,未来必是雾云洲正道之大幸。
白澜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一旁的雪儿:“雪儿,你且去练剑,我与你祖父有要事要谈。”
雪儿乖巧点头,拿着手中的九宫剑诀便到了一旁开始勤奋挥剑。
“符老,涵虚走了吗?”
“走了,怎么了?你要干啥,不会是要趁着他不在暗杀忘忧吧!你清醒一点,这是你们正道的老祖,不是魔道的!”符老大惊失色。
白澜无语:“你莫不是把我当成元婴杀手了,见个元婴就捉魂?”
且不说她对正道修士一向仁慈,就是忘忧这元婴后期的修为她也杀不了啊。
“忘忧前辈......”白澜原地存了个档,又顺手设下了一道隔音禁制,这才将忘忧真君拉到了一旁,悄声开口:“其实方才是涵虚老祖在,弟子这厢才不好应,其实弟子对逍遥宗是神往已久啊......”
尤其是逍遥宗的藏书楼,更是神往已久啊。
“哦!?当真!”忘忧老祖眼前一亮:“你当真想入我逍遥宗!”
“雪儿性情纯善,我既收了她为徒,又如何不能入逍遥宗?只怕这么做会得罪了涵虚老祖,这才......”白澜长叹一口气。
“人前一口一个自家老祖,人后便改为了涵虚老祖,这脸变的可真快啊。”符老咂舌。
白澜手动将咂舌的符老丢进了虚空石,而后将殷切的目光看向了忘忧真君:“不知真君意下如何?”
忘忧真君思索一瞬,继而拂须一笑:“这有什么!有老夫护你,涵虚区区一个元婴中期,不足为惧,倘若抚光那个女人还活着,我倒是还忌惮几分,可如今留在青元宗的不过是她身旁的一只灵兽罢了,不成气候!”
嗯?
白澜笑意不减,心中却暗暗一惊。
原来此抚光老祖非彼抚光老祖啊,她还当青元宗的抚光一直都是那只神兽玄武,却没想到是那龟借来的名字。
也对,她想在青元宗以老祖身份待着,那必然是要寻一个明面上的身份的。
“既如此,弟子心中便再无忧虑了!弟子见过老祖!”白澜果断行了弟子礼,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忘忧真君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啊,好!”
在白澜的一番花言巧语的忽悠之下,忘忧真君当即便带着她和雪儿回了逍遥宗。
白澜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逍遥宗的功法, 因而一路上忘忧老祖说什么她都一概应了下来。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主打的就是一个倍速过剧情,能快则快。
但比起青霞宗的那两位,忘忧老祖显然更难糊弄,他并未直接将功法传与白澜,而是寻了弟子带她去熟悉宗门。
白澜便也不急,为了演的像一些,她没有如从前那般猴急的直奔藏书楼,而是在逍遥宗安心住了几日。
甚至还将自己的洞府布置了一番,种下了不少稀有灵植,看上去像是要在逍遥宗长长久久的住下一般。
至此,忘忧老祖这才彻底安心,确定了白澜的心意后,便在第三日亲自带去了逍遥宗藏书楼的第三层。
“孩子,你待雪儿真心,接连将忘情诀与九宫剑诀这等天阶功法传给了她,老夫自然也不能亏待与你。”忘忧真君言罢,自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枚玉简,递给了白澜。
白澜神情惊讶,不由后退一步:“老祖,您这是......”
“你应当知道,我逍遥宗主修的便是阵法符箓一道,但比起寻常符箓的篆刻炼制之道,我逍遥宗的真正神通则是以手为笔,以灵为符,击杀敌人。”
神识探入手中玉简,可见其内写着四个大字,灵符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