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酒楼。
至于方多病想要的真相,让他自己去查探。
李莲花行走在街头,听着两个江湖人讨论,突然顿下脚步。
“什么,比武招亲不比了?我都准备那么久了。”
“听说百川院的石水姑娘,来到了洛州。”
“佛彼白石的石水,她能亲自来,莫非为了话本杀人案?”
“我们洛州还有什么值得她来的,自然便是因为此案有江湖人参与。”
李莲花不动声色地听着,脸色平常,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笛飞声挑眉看着他:“傻笑什么?”
李莲花哎了一声,摆了摆手:“在想吃什么,走吧,去吃饭,方公子这顿饭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
张起灵念了一句石水,此人似乎也是说书人嘴里的常客。
李莲花来到听月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几人在客栈吃着午膳,门口突然出现了骚动。
李莲花听见声响,从腰间拿起面具戴上,待他准备提醒笛飞声的时候,他已经不满地扣了上去。
门口走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瞧着给人英姿飒爽之感,一身淡紫色窄袖衣裙,腰间缠着长鞭,眉宇之中带着清正之气。
方多病立在她旁边不知道在说什么,整个人显得很兴奋。
李莲花垂着头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吃着菜,一副闲适的模样。
张起灵对着李莲花望了一眼,又看向笛飞声。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眸瞥向门口的两人,低着头继续吃饭。
方多病领着石水走进来,余光一扫,眼底闪过欣喜:“李藕粉!”
“你们三人怎么在这里,不是说好我请客吃饭的吗?”
石水淡淡扫了一眼方多病口中的李藕粉,她目光滞了一下,这男子容貌俊逸,尤其是那一双纯净的眸子不禁让人对他产生好奇。
她又看向同座的两个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瞧着气质也是不俗。
石水准备迈步,突然目光灼灼地落在李莲花身上。
这人怎的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方多病与几人寒暄几句,转身便见石水望着李莲花,他疑惑地喊道:“石水姐姐?石水姐姐?”
石水哦了一声,回过神,她往前迈了一步,抱了抱拳:“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李莲花呆了一呆,啊了一声,摆了摆手:“在下不过是行走江湖的孤客,算不得什么有名之人。”
石水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李莲花又啊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答:“在下姓李……李荷叶。”
石水在听见姓李的一瞬间,心底怦然,她透过这道身影,仿佛见到一位故人。
方多病看着石水的异样,开口解释道:“石水姐姐,这三位便是江湖上传的荷塘三兄弟,那位李荷叶是老大,这位是李莲藕,善使大刀,这位是李藕粉,也是刀法不错。”
石水嗯了一声,依旧不死心地问道:“李先生,善使什么?”
长剑吗?
李莲花咳嗽一声,惭惭地回道:“在下不太善武,只是略懂医术。”
方多病点了一下头,开口附和道:“石水姐姐,这个李荷叶胆小,最是怕鬼。”
李莲花缩了缩脖子:“见笑了,见笑了。”
石水却并没有善罢甘休,又问道:“不知江湖神医李莲花,是你什么人?”
李莲花闻言,愁眉苦脸道:“这个……这个……若说没有关系,也有点关系……李神医曾救过我,他一手医术让人钦佩……传言他带着一栋楼行走江湖,治病救人。”
他轻轻叹了一声:“为了纪念李神医,我兄弟三人仿造了一栋莲花楼……救命之恩,实在是不敢忘记。”
石水见他神色不像作假,心里狐疑少了不少,又有方多病作证三人的身份,她抱了抱拳:“叨扰了。”
李莲花松了口气,抬起手抱了抱拳:“岂敢,岂敢。”
笛飞声见他们在远处落座,挑眉道:“不准备相认?”
李莲花一怔,微微一笑:“认什么?我是李荷叶。”
哦,必要时还是李神医,但绝不是李相夷。
笛飞声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倒了一杯酒,低头抿了一口:“李荷叶,此案其实还有一个疑点,南胤后人……你不好奇?”
李莲花呆呆地说:“不好奇,好奇心害死猫,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
笛飞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听得李莲花这句话,却沉默了起来。
几人在听月客栈宿了一夜,起身走下楼的时候,瞥见石水和方多病坐在一旁吃着早膳。
方多病率先打招呼:“你们三人是要离开洛州了吗?”
李莲花微笑回道:“啊……本就途经此地,如今话本杀人案,在方少侠的努力下堪破,可喜可贺。”
方多病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李荷叶,其实这杀人案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呢。”
李莲花连连摆了摆手:“诶,哪里,哪里。”
他抱了抱拳:“方少侠,江湖再见。”
方多病一脸不舍地抱了抱拳:“李荷叶,一定会再见的。”
三人离开客栈,径直去独孤府寻独孤流云。
独孤流云听说来了三个人,直接站起来,快步走出去,准备亲自迎接。
这些日子他也没有闲着,江湖上打听一番,这三人的来历便也清楚了。
独孤流云瞧着立在门口的身影,直接开口道:“大哥,二哥,三哥!”
笛飞声挑眉,他知道独孤流云,但是不知道熟悉的已经叫上哥了?
李莲花面带微笑:“流云,别来无恙。”
独孤流云抓住李莲花的手握了握:“那日若不是大哥,我独孤流云哪里还能站在此处。”
他又自来熟地握上笛飞声的手:“二哥,你我二人虽未见过,小弟却已经盼望久矣!”
笛飞声一脸迷惑地看着他握着的手,扯了扯嘴角。
李莲花又结交一个傻大哈?
轮到张起灵握手的时候,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心底仍然抗拒。
独孤流云热情地道:“三位哥哥,请随我来!”
两人不明所以地望向李莲花。
李莲花干笑地一声,摸了摸下巴:“我也不知道他如此热情。”
笛飞声轻哼一声,迈步走了进去。